晨光剛刺破雲層,林野就推著木筏往深海走。昨天初探近海看到的沉船殘骸總在心裡繞——說不定裡麵藏著另一把鑰匙碎片,或是能加固木筏的鐵皮。他特意給木筏加了塊木板當擋板,竹籃裡裝了雙倍的淡水和烤魚乾,長柄叉斜靠在桅杆上,帆布帆被晨風鼓得滿滿當當。
木筏順著潮汐往東邊飄,比昨天快了不少。離岸約莫三裡地時,遠處的礁石和沉船殘骸已經能看清輪廓——沉船斜插在海裡,船身破了個大洞,甲板上還掛著些朽爛的繩索,在浪裡晃來晃去。林野心裡一喜,加快速度劃著木槳,眼看就要靠近礁石,天卻突然變了臉。
東邊的天空猛地壓下層烏雲,風瞬間變大,帆布帆“嘩啦”一聲被吹得變形,木筏在浪裡劇烈搖晃。林野趕緊去收帆,可沒等他抓住繩索,一道浪花劈頭蓋臉砸下來,木筏猛地傾斜,他整個人被甩進海裡,手裡的木槳“嗖”地漂遠了。
“該死!”林野嗆了口海水,鹹得嗓子發疼。他掙紮著往木筏遊,可風越來越大,浪頭一個比一個高,木筏被浪推著往淺灘方向漂,根本抓不住。他隻能跟著木筏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千萬彆被浪拍在礁石上。
不知飄了多久,林野的胳膊又酸又麻,嘴唇乾得發裂。突然,腳下觸到了硬邦邦的東西——是淺灘的礁石!他趕緊借著浪力往岸邊爬,剛爬上岸,就看到木筏被浪掀翻,竹稈散了一地,帆布帆被礁石劃破,竹籃裡的淡水和食物全漂進了海裡。
“完了……”林野癱坐在沙灘上,渾身濕透,冷得發抖。木筏散了,物資沒了,連身上的漁刀都在海裡弄丟了,隻有腰間的急救包還在——昨天特意係了三道藤繩,沒被衝掉。他望著遠處翻湧的海浪,心裡又慌又急:這裡的淺灘很陌生,不知道離窩棚有多遠,沒了食物和水,怕是撐不過今天。
緩了好一會兒,林野才撐著礁石站起來。他得先確定方向——太陽在東邊,窩棚在西邊,順著海岸往西走,總能回去。可剛走兩步,腳就被礁石劃破了,鮮血滲出來,疼得他齜牙咧嘴。他趕緊從急救包裡拿出曬乾的蒲公英,嚼爛了敷在傷口上,用樹皮纖維布纏緊。
走在淺灘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礁石又尖又滑,時不時還有浪花打過來,把褲腳泡得透濕。林野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嘴唇乾得能裂開,他隻能彎腰撿些擱淺的小海螺,撬開殼生吃——雖然腥得反胃,但能填肚子。渴了就接些海浪濺起的水花,含在嘴裡慢慢咽。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林野突然看到前麵的淺灘上,有片綠色的植物——是海蓬子!能生吃,還能解渴。他趕緊跑過去,大把大把地往嘴裡塞,海蓬子的鹹味混著點澀味,卻讓他覺得格外好吃。吃了些海蓬子,肚子裡有了底,他又摘了些揣在懷裡,繼續往西走。
午後的太陽曬得人頭暈,林野的腳步越來越沉,眼前開始發花。就在他快撐不住時,遠處突然傳來熟悉的潮聲——是窩棚附近的潮間帶!他心裡一喜,加快腳步,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了柵欄的影子。
衝到窩棚前,林野“撲通”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柵欄好好的,預警鈴也沒響,隻是茅草屋頂被風吹得有些亂。他掙紮著站起來,走進窩棚,先喝了口儲水罐裡的淡水,又啃了塊烤兔乾,這才覺得活過來了。
歇了會兒,林野去海邊看了看——散掉的竹稈被浪衝得老遠,根本撿不回來。他歎了口氣,卻沒氣餒:木筏雖然失事了,但至少摸清了淺灘的路,還知道了東邊海域的風浪大,下次再去沉船殘骸,得選個無風的好天氣,還要把木筏造得更結實,多加幾道繩索,再帶個備用的木槳。
傍晚時,林野把傷口重新敷了藥,又在火塘裡添了些乾柴,讓窩棚裡暖和起來。他坐在火塘邊,啃著烤魚乾,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海麵,心裡默默盤算:明天先去竹林砍些竹稈,重新造木筏,這次要加兩層竹稈,用更粗的麻繩綁緊,還要做個備用帆;等木筏造好了,選個好天氣,再去沉船殘骸看看——不管有多危險,他都要找到裡麵的物資,找到解開秘密的線索。
火塘裡的火苗跳動著,映得林野的臉忽明忽暗。木筏失事的驚魂經曆,讓他明白近海的風浪比想象中更可怕,但也讓他更堅定了探索的決心。在這個島上,隻有不斷嘗試,不斷克服困難,才能活下去,才能離離開的希望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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