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客戶的會議室裡，空調開得很足，陳星野卻覺得渾身發熱。他把藍色的標書拍在桌上，指著裡麵的成本價，聲音裡滿是得意：“你看，林野的成本價是28塊，我給你們26塊，每件比他便宜2塊！這筆訂單要是給我，你們一年能省200萬！”
對麵的a國客戶阮先生拿起標書，翻了幾頁，眉頭卻皺了起來。他用不太流利的漢文說：“陳先生，你這個成本價……是不是有點高？我們上次跟林野合作，他的成本價好像沒這麼多。”
陳星野心裡一慌，趕緊說：“那是去年的價！今年原材料漲了，林野的成本肯定也漲了，隻是他沒寫在標書裡！我這是實誠價，童叟無欺！”
阮先生還是猶豫，旁邊的翻譯湊過來，小聲跟他說了幾句。陳星野急了，從包裡掏出計算器，“啪嗒啪嗒”按起來：“你看，訂單量是100萬件，我給你們26塊，總價2600萬；林野要28塊，總價2800萬，差200萬呢！你們要是現在簽合同，我還能包運費！”
阮先生被“200萬”打動了，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了字。陳星野看著簽名，心裡樂開了花——這單成了，他不僅能在他爸麵前揚眉吐氣，還能讓林野吃個大虧，想想就解氣！
他拿著簽好的合同，一路哼著歌回到公司，剛進門就喊：“爸！我把林野的a國訂單搶過來了！省了客戶200萬，咱們能賺100萬！”
陳父坐在辦公桌後，手裡拿著份報紙，抬了抬眼：“標書你看仔細了？沒什麼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陳星野把標書扔在桌上，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猛灌了一口，“蘇晴偷來的，林野辦公室最下麵的抽屜裡拿的，絕對是真的！成本價28塊，我賣26塊，薄利多銷！”
陳父拿起標書，翻到成本價那一頁，手指在紙上劃了劃，突然皺起眉：“不對啊，我昨天問過建材廠的老王，他說今年的原材料沒漲，反而降了10，林野的成本價怎麼會是28塊？”
陳星野的笑容僵在臉上：“不可能吧？標書裡明明寫著28塊……”他湊過去，拿起標書，仔細看了看成本價那一行——“28元件”，字跡清晰，沒錯啊。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采購部的經理慌慌張張跑進來：“陳總！不好了！咱們找的供應商說，26塊的價格做不了，原材料加上人工，成本至少要29塊！要是按26塊賣，咱們每件要虧3塊，100萬件就是300萬！”
“什麼？”陳星野手裡的礦泉水瓶“咚”地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他抓起標書，翻到成本價那一頁，又翻到供應商名單，突然發現供應商的聯係方式是去年的，早就過期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陳星野把標書摔在地上，用腳踩了幾腳，“蘇晴呢？讓她過來！她肯定拿錯標書了！”
“蘇晴早就跑了！”采購經理說，“她拿了5萬定金，今天一早就買了去上海的機票，電話也打不通了！”
陳星野眼前一黑，差點栽倒。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林野耍了——那份標書是假的！供應商名單也是舊的，就是為了讓他虧！
“林野！你這個陰溝裡的老鼠！”陳星野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猛地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想起昨天拍著胸脯跟阮先生保證的樣子，想起自己在林野麵前炫耀的嘴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父看著兒子歇斯底裡的樣子，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他撿起地上的標書，翻了幾頁，發現最後一頁有個小小的“野”字標記——是林野的筆跡。
“彆鬨了。”陳父的聲音很沉，“林野早就設好套了，就等著我們往裡鑽。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得想辦法補救。”
陳星野停下動作，紅著眼看著他爸：“怎麼補救？合同都簽了，要是不交貨，就要賠違約金500萬！要是交貨，就要虧300萬！我們這是兩頭虧！”
陳父把標書放在桌上，手指敲了敲：“阮先生那邊，我去談，就說原材料突然漲價，能不能把價格提到29塊；要是他不同意，就違約，賠500萬總比虧300萬還砸了名聲強。”
“那林野呢？”陳星野咬著牙，“就這麼算了？”
陳父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狠厲：“當然不能算。”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這是我讓刀疤強查的，林野的跨境業務有個漏洞——他在a國的倉庫沒辦消防許可證，要是被舉報，倉庫就得查封，訂單也得黃。”
陳星野的眼睛亮了起來：“爸，你的意思是……”
“明天讓刀疤強去舉報。”陳父說，手指在文件上點了點，“林野讓我們虧200萬，我就讓他虧2000萬！跟我鬥，他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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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野拿起文件，看著上麵的倉庫地址和漏洞細節，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他想起林野得意的樣子，心裡的火氣又上來了——林野，你給我等著，這次我一定要讓你身敗名裂！
就在這時，陳父的手機響了，是刀疤強打來的。他接起電話，剛聽了兩句，臉色突然變了：“什麼？倉庫的消防許可證辦下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陳星野湊過去，聽見電話裡刀疤強的聲音：“今天上午剛辦下來的，林野好像早就知道我們要舉報，提前找了a國的關係，把證補了……”
陳父掛了電話，把手機摔在桌上，臉色鐵青。陳星野看著他爸，心裡涼了半截——林野連這步都想到了？那他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陳父深吸一口氣，看著地上的標書，突然說：“還有一個辦法。”他抬頭看向陳星野，眼裡的狠厲更重了，“林野不是跟夏家合作嗎？夏家的超市供應鏈有問題，我們隻要把這個問題捅出去，夏家就會自顧不暇，林野的跨境業務也會受影響……”
陳星野的眼睛又亮了起來。隻是他沒注意到，陳父的眼神裡，除了狠厲，還有一絲不安——這個辦法，要是沒成功，他們陳家，可能就真的完了。而遠在野火集團的林野，此時正看著監控裡刀疤強無功而返的樣子，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心裡想：陳父，這隻是開始，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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