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坐在阮先生的辦公室裡,指尖的煙燃到了濾嘴,燙得他猛地回神。煙灰落在西裝褲上,留下個灰印,他卻沒心思拍——阮先生把那份簽好的合同推回來,手指在“26元件”的條款上敲了敲,語氣沒了之前的客氣:“陳先生,合同簽了就是定數,漲價不可能。要麼按26塊交貨,要麼賠500萬違約金,你選一個。”
陳父的喉結滾了滾,想說“原材料漲了”,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阮先生桌上擺著當天的建材報價單,上麵的價格比上個月還低10。他捏著合同的指尖泛白,紙張邊緣被揉得發皺:“阮先生,通融一下……我們這單要是虧了,以後怎麼合作?”
“合作?”阮先生笑了,指了指門口,“我跟林野合作三年,他從不會簽了合同又反悔。你們要是交不出貨,以後a國的市場,你們陳氏就彆來了。”
陳父灰頭土臉地走出辦公樓,正午的太陽晃得他眼睛疼。剛坐進車裡,財務經理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聲音抖得像篩子:“陳總……不好了!銀監局查了我們之前的違規放貸,要罰8000萬!還有那個a國訂單,供應商說最低29塊,要是硬做,虧300萬,加上罰款,季度總虧損……2億!”
“哐當”一聲,陳父把手機摔在副駕上。屏幕裂了道縫,像他此刻的腦子——違規放貸是去年為了周轉,偷偷給幾個小開發商放的高息貸,本以為能瞞過去,沒想到偏偏這時候爆了。他發動汽車,油門踩得太猛,輪胎在地上蹭出道黑印,引來路人側目。
回到公司,財務部擠滿了人。銀行的客戶經理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催款函:“陳總,你們欠的5000萬貸款明天到期,要是還不上,我們就隻能起訴了。”證券部的人也闖進來,臉色慘白:“股價跌了!開盤半小時跌了15,股東們都在打電話問,還有人要拋股!”
陳星野縮在角落,手裡攥著手機,屏幕上是蘇晴的微信對話框——紅色的感歎號,消息發不出去。他抬頭看見陳父,聲音發顫:“爸……要不我們找林野談談?求他高抬貴手……”
“求他?”陳父猛地回頭,眼裡滿是血絲,“我們陳家什麼時候求過人?!”他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砸在地上,“他林野設套讓我們虧,我也不讓他好過!之前刀疤強說夏家供應鏈有問題,我們現在就去捅出去,讓夏晚自顧不暇,林野的跨境業務也彆想做!”
陳星野眼睛一亮,趕緊點頭:“對!夏家要是亂了,林野肯定救不過來!我們還能找二叔幫忙,他不是跟夏晚不對付嗎?”
陳父沒說話,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他掏出手機,翻出一個塵封的號碼——是夏家二叔的。手指懸在撥號鍵上,他猶豫了——二叔那個人,貪婪又狠辣,跟他合作,說不定是與虎謀皮。可現在,陳氏已經沒退路了,要麼拉著林野一起跌,要麼自己徹底破產。
“撥號。”陳父咬著牙,聲音冷得像冰,“跟二叔說,我有夏家供應鏈的把柄,想跟他做筆交易。”
陳星野趕緊撥通電話,把手機遞過去。陳父接過,深吸一口氣,對著聽筒說:“二叔,我是陳建國……想跟你聊聊夏晚和林野的事……”
電話那頭傳來二叔陰惻惻的笑:“陳總,你早該找我了。想搞他們?可以,不過好處,我們得對半分……”
陳父握著手機,看著桌上的財務報表,紅色的“200,000,000”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知道,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可他沒彆的選——要麼贏,要麼死。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財務經理又衝進來,手裡拿著份新的文件,聲音都變調了:“陳總!不好了!之前放貸的那幾個開發商跑了,錢要不回來了!銀監局還要追加罰款……我們這季度,要虧3億了!”
陳父的手機“咚”地掉在地上,屏幕徹底碎了。他盯著財務經理,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栽倒。3億……這已經不是虧損了,是滅頂之災。他扶著桌子,穩住身子,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必須讓林野和夏晚一起完蛋,否則,陳氏就真的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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