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淇的演藝_1946:係統綁定,家族傳奇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7章 阿淇的演藝(1 / 1)

1995年3月,台北春寒料峭,濕冷的空氣裹著城市。中影文化城七號棚巨大的鐵門在阿淇身後沉重合攏,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微光。

柯俊雄就站在那片昏黃燈光的邊緣。五十出頭,身姿依舊挺拔,是曆經江湖淬煉過的氣度。他不僅是這部低預算情色片的最大金主,更是今日的男主角——原定的俊俏小生被他換掉了,此刻他親自披掛上陣。

“小妹妹,毋免緊張啦不用緊張)。”柯俊雄轉向她,落在阿淇身上。

阿淇下意識地點頭,喉嚨發緊,藏在廉價化纖外套下的雙手早已攥緊,掌心一片濕黏的冰涼。

柯俊雄踱步過來,手中卷成筒狀的劇本輕輕敲了敲她緊繃的肩膀,發出悶響。“阿淇,”他聲音不大,卻有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鏡頭毋騙人。你驚怕),伊它)就拍出你的驚惶;你假勇裝勇敢),伊就拆穿你的假勇。真真假假,伊攏知都知道)。”他的金牙在昏暗中閃過一道微光。

劇本上隻潦草地寫著“坤哥曖昧貼近阿淇”。但當導演喊出“action!”的刹那,柯俊雄的動作遠超出了文字。他手臂一攬,不容抗拒地將阿淇整個抱起,安置在自己穿著筆挺西褲的大腿上。阿淇身體瞬間僵硬,細密的雞皮疙瘩不受控製地從裸露的皮膚下冒出來。柯俊雄粗糙的指腹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隔著薄薄的裙料,沿著她大腿敏感的皮膚。監視器後的導演屏住了呼吸,沒有喊“cut”。攝影機低沉的運轉聲,像一頭潛伏在暗處的野獸,貪婪地吞噬著這即興而生的、充滿權力壓迫與情色暗示的畫麵。

阿淇的心跳在耳膜裡瘋狂擂動,咚咚咚,像一麵破舊失修的鼓,節奏紊亂而絕望。汗珠從額角滑下,蟄痛了眼角。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眩暈中,記憶深處一個尖銳的聲音刺破迷霧——是母親憤怒的斥罵,是藤條或鐵衣架抽打在背上皮肉綻開的脆響和火辣辣的劇痛。這熟悉的痛楚感,像一劑強效的鎮定劑,奇異地壓下了她身體的顫抖。她甚至微微抬起了下巴,眼神投向棚頂那根漏下天光的鐵梁,空洞而倔強。

“很好。”柯俊雄的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廓,用隻有她能聽到的氣聲低語,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激起一陣寒意,“將痛,變成欲。按呢這樣),你才真正活落來活下來)。”他的手指,帶著掌控一切的自信,繼續在那片細膩的皮膚上畫著無形的圈。

淩晨三點,棚內燈光次第熄滅,留下遍地狼藉的電纜、散落的道具和濃重的疲憊。春夜的寒氣驟然從敞開的大門湧入。棚外,一輛線條剛硬、氣派非凡的黑色奔馳140scass虎頭奔)像一頭沉默的巨獸,安靜地停在陰影裡。柯俊雄裹緊大衣,朝阿淇招了招手。司機早已恭敬地拉開了厚重的後車門。

車窗無聲地升起,昂貴的隔音玻璃瞬間將台北春夜的喧囂、寒意和窺探的目光徹底隔絕。車內彌漫著高級皮革、雪茄和柯俊雄身上沉香木混合的複雜氣味,溫暖得令人昏沉。柯俊雄從精致的木紋煙盒裡彈出一支細長的“峰”牌香煙,遞向阿淇。阿淇遲疑了一下,接過來,笨拙地湊近他遞來的打火機火苗。辛辣的煙霧猛地嗆入肺腑,她劇烈地咳嗽起來,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狼狽地滾落臉頰。

“哭什麼?”柯俊雄的聲音在密閉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他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煙,透過煙霧觀察著她梨花帶雨的年輕臉龐。

阿淇用手背胡亂抹掉眼淚,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絕望:“驚…驚以後,彆人隻記得我脫衫脫衣服)的樣子。”這是她踏入這個泥沼後,第一次清晰地說出自己的恐懼。

卷二過境19961997,香港·觀塘永發工業大廈)

香港。1996年,三級片黃金時代已近尾聲,但觀塘永發工業大廈這座灰撲撲的龐然大物,依舊是無數香豔幻夢的廉價孵化器。狹窄的電梯間永遠彌漫著汗味、廉價盒飯和消毒水的氣息。電梯每停一層,都能隱約聽到不同攝影棚裡傳出的聲響:這一層是誇張的調笑聲和啪啪的擬音,上一層是導演暴躁的“cut!”和“action!”,再上一層可能是女演員壓抑的哭泣或男演員粗重的喘息。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疲憊、麻木又帶著末路狂歡的奇特氛圍。

這位以快手和商業嗅覺聞名的“肥螳螂”,用一份精心設計的“漏洞合同”,成功地將阿淇從柯俊雄的“保護”下“撬”了過來。代價是未來幾部影片的拷貝分成,一個對新人來說極其苛刻的條款。消息傳回台北陽明山彆墅,據說柯俊雄當場摔碎了一隻價值不菲的明代青花瓶。碎片四濺的脆響之後,他最終隻冷冷地回了一句話,經由助理轉述:“讓她去。香港那個地方,隻會比這裡更爛。”

阿淇第一次獨自一人走過羅湖口岸那道狹窄、漫長、充滿焦灼感的通道。她攥著一張薄薄的單程證,口袋裡僅剩的三百港幣紙幣被汗水浸得有些發軟。香港的空氣是鹹濕、擁擠而滾燙的,與台北的濕冷截然不同,撲麵而來的粵語聲浪讓她無所適從。巨大的霓虹招牌和雙層巴士呼嘯而過,帶來強烈的眩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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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叫《心經3》,典型的跟風之作。與她搭戲的,是早已成名的豔星麗珍,以及以健碩身材和獨特氣質在三級片領域獨樹一幟的錦江。

片場設在永發工業大廈一個改造過的舊倉庫裡。悶熱,通風極差,隻有幾台大功率的工業風扇徒勞地攪動著粘稠的空氣。阿淇第一次見到徐錦江本人。他正坐在角落一個簡陋的折疊椅上,已經剃好了標誌性的光頭,露出飽滿的頭型,巨大的身軀在狹小空間裡顯得很有壓迫感。化妝師正往他虯結的、雕塑般的古銅色肌肉上塗抹一層亮晶晶的油脂,讓它們在燈光下能呈現出完美的光澤。然而,與這充滿原始力量感的外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正低著頭,專注地用一支炭筆在一本速寫本上快速地勾勒著什麼,神情沉靜得與周圍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開拍前,他抬眼看到有些局促不安的阿淇,眼神裡沒有常見的審視或獵奇,反而帶著一絲溫和的理解。他放下炭筆,從旁邊一個皺巴巴的紙袋裡摸出一顆深褐色、裹著白色糖霜的話梅,用粗大的手指捏著,遞到阿淇麵前。

“含著它,”他的普通話帶著濃重的北方口音,低沉而清晰,“生津,等下……就不會太乾嘔。”他的目光坦蕩,仿佛遞過來的不是一顆小零食,而是一劑實用的良方。

那天拍的是一場浴池群戲。所謂的“熱水”其實是冰涼刺骨的自來水,為了節省成本,隻在水麵上象征性地撒了一層廉價玫瑰花瓣,手指一碰就碎成爛泥。劇情要求徐錦江飾演的猛男從背後將阿淇抱起,而阿淇需要雙腿緊緊纏住他抹滿油脂、滑不留手的腰身,兩人在冰冷的水中做出熱烈糾纏的姿態。冰冷的刺激讓阿淇的皮膚瞬間繃緊,每一次ng重拍)都意味著重新浸入那令人牙齒打顫的冷水裡。

拍到第八次,導演仍不滿意阿淇的表情。徐錦江咬著牙再次發力將她托舉起來,阿淇努力收緊雙腿,腳下濕滑,身體猛地一沉。隻聽徐錦江悶哼一聲,腰部的肌肉瞬間痙攣,他臉色一白,額頭青筋暴起,不得不立刻將阿淇放下,扶著池壁,痛得幾乎直不起腰。助理慌忙上前攙扶。

阿淇站在冰冷的水中,看著錦江痛苦的表情,巨大的愧疚感淹沒了她。她狼狽地爬出水池,顧不上擦乾身體,走到正被按摩師揉捏腰部、齜牙咧嘴的徐錦江麵前。她吐出嘴裡那顆早已被含得沒了味道、隻剩小小核的話梅,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對唔住對不起),錦江哥……”

錦江忍著痛,抬起頭,看到女孩濕漉漉的臉上寫滿的惶恐和自責。他努力扯出一個笑容,雖然因為疼痛有些扭曲,但眼神依舊溫和:“道乜嘢歉道什麼歉)?”

1997年夏,《心經3》票房意外地衝破千萬。報紙娛樂版用粗體字寫著“三級片回春?”“王晶再創鹹濕神話”之類的標題。阿淇的名字或藝名)夾雜在麗珍、徐錦江之後,被頻繁提及。

慶功宴喧囂散場,阿淇獨自回到位於尖沙咀的廉價酒店房間。房間狹小,窗外是霓虹閃爍的彌敦道,車流的噪音永不停歇。她打開小小的電視機,裡麵正直播著香港政權交接儀式的盛況。莊嚴的軍樂聲,降下的米字旗,升起的五星紅旗和紫荊花旗,肅穆的麵孔,盛大的煙花……曆史正在窗外和屏幕裡同時轟鳴。

她感到一種巨大的、難以言喻的疏離。這沸騰的盛事,與她剛剛經曆的、以及未來可能繼續經曆的一切,仿佛存在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她走進狹小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看著渾濁的熱水漸漸注滿那個小小的白色浴缸。水汽氤氳上來,模糊了鏡中的臉。

她關掉電視,脫掉身上帶著煙酒氣的裙子,赤腳踏入滾燙的水中,然後慢慢地,將自己整個人沉了下去,直到水麵沒過口鼻,淹沒頭頂。世界瞬間安靜了。隻有水流包裹的壓力和滾燙的溫度。她閉著眼,屏住呼吸。

咚…咚…咚…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隔著溫水和耳膜,沉悶地傳來,一下,又一下。不再像片場裡驚慌失措的破鼓,而是像某種遙遠地方傳來的、沉重而孤獨的鼓點。這心跳,是她在這光怪陸離、充滿冰冷與交易的“幻覺”世界裡,唯一能確認的、屬於自己的真實存在。水麵上方,是香港新舊交替的轟鳴;水麵之下,是舒淇無聲的窒息與掙紮。隻有那心跳,固執地在幽暗的水底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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