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號駛離塔希提後的第七天,南太平洋的海麵陷入一種奇異的平靜。海水藍得近乎透明,陽光垂直照射下來,能清晰看到水下幾十米處的珊瑚礁,卻連一隻海鳥的影子都沒有——這種“反常的寂靜”,讓羅賓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娜美,根據19世紀那本航海手記的坐標,我們應該就在目標海域附近了,但雷達上什麼都沒有。”羅賓盯著導航屏幕,指尖劃過屏幕上的星圖標記,“手記裡提到‘被迷霧守護的島嶼’,會不會是有特殊海霧遮擋了信號?”
娜美調整了雷達的頻率,屏幕上依舊隻有一片均勻的藍色波紋:“有可能。南太平洋有很多局部海霧帶,是洋流和溫差形成的,雷達很難穿透。”她抬頭看向了望塔,“路飛,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四周,尤其是低緯度方向,海霧通常會在那裡聚集。”
了望塔上的路飛立刻舉起望遠鏡,眼睛瞪得溜圓,來回掃視著海平麵。幾分鐘後,他突然大喊起來:“找到了!西南方向!有灰色的霧團!霧裡好像有綠色的東西!”
眾人立刻湧向船舷西南側。果然,遠處的海麵上浮著一團厚重的灰白色海霧,霧氣邊緣偶爾會被海風撕開一道縫隙,露出裡麵隱約的翠綠——那是植被的顏色。
“放慢航速,靠近看看。”娜美下令。滄瀾號緩緩駛向霧團,越靠近,空氣越濕潤,帶著一股混合著腐殖土和野花的清香。當船身進入霧區時,能見度瞬間降到不足十米,雷達完全失效,隻能依靠人工了望指引方向。
“小心暗礁!”柳生靜雲站在船頭,手中的“青嵐”劍輕輕橫舉,劍身反射的微光能勉強照亮前方幾米的海麵。突然,他瞳孔一縮:“左轉向!前方五米有暗礁群!”
水手們立刻猛打舵盤,滄瀾號擦著一塊露出水麵的黑色礁石駛過,礁石上附著的貝殼在船身上劃出細微的聲響。就在這時,霧中傳來一陣清脆的笛聲,斷斷續續,像是某種信號。
“有人!”淩雲握緊“流雲”劍,警惕地看向笛聲傳來的方向。沒過多久,霧中出現了幾個模糊的人影,他們站在幾艘簡陋的獨木舟上,手中舉著削尖的木矛,眼神警惕地盯著滄瀾號。
“彆動手!我們沒有惡意!”娜美立刻喊道,同時讓水手們放下船帆,以示無害。羅賓則快速在紙上畫下一個簡單的“握手”圖案,舉起來給獨木舟上的人看。
獨木舟上的人愣了一下,為首的是個皮膚黝黑、頭戴羽毛頭飾的中年男人,他對著同伴說了幾句奇怪的語言,然後用生硬的、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喊道:“你們是誰?為什麼來‘卡瓦基’?”
“卡瓦基?是這座島的名字嗎?”羅賓上前一步,笑容溫和,“我們是科學考察隊,來尋找古代文明的痕跡,沒有惡意。我們可以提供食物和藥品,作為拜訪的禮物。”她說著,示意布琳拿出幾袋壓縮餅乾和一小箱抗生素。
中年男人盯著布琳手中的物資,又看了看滄瀾號上沒有武器外露的船員,猶豫了片刻,終於揮手讓獨木舟讓開道路:“跟我來。卡瓦基不歡迎外人,但你們看起來不像壞人。”
在獨木舟的引導下,滄瀾號終於駛出霧區,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是一座直徑不足五公裡的小島,島上覆蓋著茂密的熱帶叢林,叢林邊緣散落著幾十間用椰子葉和木頭搭建的房屋,房屋周圍種著成片的香蕉樹和麵包果樹,幾個裹著麻布的孩子正躲在樹後,好奇地偷看他們。
“這就是卡瓦基島。”中年男人跳上甲板,自我介紹道,“我是島主塔瑪。我們的祖先在這裡生活了幾百年,很少有外人來。”
羅賓注意到塔瑪脖子上掛著的項鏈——那是用黑色石頭打磨成的吊墜,上麵刻著一種螺旋狀的紋路,和她隨身攜帶的百慕大金屬碎片上的紋路幾乎一模一樣!她心臟猛地一跳,小心翼翼地拿出金屬碎片:“塔瑪先生,你認識這個紋路嗎?”
塔瑪看到金屬碎片的瞬間,臉色驟變,一把抓住羅賓的手腕,眼神激動:“你從哪裡來的?這是‘星空使者’留下的‘石頭語言’!”
所有人都愣住了。娜美立刻問道:“什麼是‘星空使者’?什麼是‘石頭語言’?”
塔瑪深吸一口氣,帶著眾人走到島上的一塊巨大岩石前。岩石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螺旋紋路,中央還有一個凹陷的凹槽,形狀正好和羅賓的十二麵體晶體吻合。“我們的祖先留下傳說,很久以前,有‘星空使者’從天上來到這裡,留下了這些‘石頭語言’,說它們能‘呼喚深海的心跳’。”塔瑪指著紋路,“隻有‘星空歸來者’才能看懂這些語言,其他人強行解讀,會遭到‘海神的懲罰’。”
羅賓蹲下身,仔細觀察岩石上的紋路,發現它們不僅和金屬碎片相似,還與她之前繪製的“遠古文明遺跡網絡圖”上的能量節點軌跡完全對應。她拿出晶體,輕輕放在岩石中央的凹槽裡——奇跡發生了!晶體接觸到岩石的瞬間,發出柔和的藍光,岩石上的紋路也跟著亮起,形成一道完整的發光圖案,像一張微型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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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亮了!”路飛湊過來,伸手想摸,被羅賓攔住:“彆碰,這可能是能量感應現象。”
這時,島上的老人們聽到動靜,都圍了過來。一位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婦人盯著羅賓,突然用島語說了一長串話。塔瑪翻譯道:“老祖母說,你就是‘星空歸來者’。祖先的預言裡說,‘歸來者’會帶著‘星星的碎片’回來,解開‘深海的秘密’,保護卡瓦基不受‘黑浪’的侵襲。”
“黑浪是什麼?”珍妮問道,她正在給一個發燒的島民孩子喂藥。
塔瑪的臉色沉了下來:“是一種黑色的巨浪,每年都會來一次,摧毀我們的房屋和莊稼。老人們說,那是‘深海的憤怒’,但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
柳生靜雲和淩雲對視一眼,走到島的西海岸——這裡的沙灘上有明顯的衝刷痕跡,樹木的根部都暴露在外,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撕扯過。“不是普通的海浪。”柳生摸了摸沙灘上的泥土,“裡麵有微弱的硫磺味,可能和海底火山活動有關,但更像是…某種能量擾動引發的海嘯。”
羅賓突然想到什麼,拿出航海手記:“手記裡提到,這座島以東一百海裡,有一處‘海底漩渦區’,或許‘黑浪’就是從那裡來的。而這裡的岩石紋路,可能是遠古文明留下的能量預警裝置。”
接下來的兩天,滄瀾號的隊員們和島民們相處得十分融洽。布琳跟著島民學做用麵包果做的糕點,還教他們用鹽醃製魚肉保存;珍妮為島上的老人和孩子檢查身體,留下了足夠的藥品;路飛則和島上的男人們一起出海捕魚,學會了用魚叉捕捉金槍魚;娜美和塔瑪一起繪製了島的詳細地圖,標記出容易被海浪侵襲的區域;柳生和淩雲則指導島民們用木頭和繩索搭建更堅固的防護欄。
離彆的前一天晚上,老祖母送給羅賓一個用白色貝殼串成的手鏈,手鏈中央的貝殼上也刻著螺旋紋路:“這是‘指引鏈’,能在‘黑浪’來臨時,指引方向。”羅賓接過手鏈,發現貝殼接觸到晶體時,會發出微弱的震動。
第二天清晨,滄瀾號準備啟航。島民們都來送行,孩子們抱著路飛送的魚叉,老人們揮手告彆。塔瑪站在碼頭,喊道:“如果遇到‘黑浪’,就朝著星星的方向走!祖先會保佑你們!”
滄瀾號駛離卡瓦基島,霧團再次將小島籠罩,仿佛從未出現過。羅賓站在甲板上,手裡拿著貝殼手鏈和晶體,兩者正輕輕共鳴。“娜美,”她說道,“卡瓦基島的紋路和晶體的感應,證明了遠古文明的存在不是傳說。而且‘黑浪’和‘深海的心跳’,很可能都指向馬裡亞納海溝——那裡才是核心。”
娜美點頭,目光看向東方:“那我們就加速前進。不過,剛才了望塔報告,在我們身後五海裡,有一艘不明船隻跟著,很可能是從塔希提來的。”
柳生握緊了劍柄:“不管是誰,隻要敢阻攔,我們就奉陪到底。”
路飛舉起魚叉:“對!誰來搗亂,我就把他打跑!”
滄瀾號加速駛向東方,貝殼手鏈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像是在指引著方向。而在他們身後,一艘灰色的船隻正遠遠跟著,船身上沒有任何標誌——那是法國情報部門的追蹤船,正將滄瀾號的行蹤實時發回巴黎。
深海的秘密越來越近,而危險,也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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