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張士誠麾下大將呂珍,率軍攻城,王保保元軍守將拚死抵抗,雙方在城下展開了慘烈的廝殺。
城破之後,呂珍縱容士兵燒殺搶掠,城中百姓慘遭屠戮。沒過多久,元軍援軍趕到,又將呂珍趕出了鎮江,
前段時間又和常遇春大戰!
雙方在城外再次激戰,戰火蔓延到了城郊的村莊,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死於兵禍、饑荒。
“城裡的糧食早就吃光了,”
老者抹了把眼角的濁淚,
“一開始還能挖野菜、啃樹皮,後來連這些都沒了,就隻能等死……我一家七口,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
馬昕沉默著,心中五味雜陳。
他看向街道兩旁,隨處可見餓死、戰死的百姓屍體,有的被野狗撕咬得殘缺不全,
有的則被草草掩埋在路邊,露出半截肢體。
空氣中的血腥味,混合著屍體腐爛的惡臭,令人窒息。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鎮江的西城門。
城門早已被炮火轟塌,斷裂的城牆缺口處,還殘留著密密麻麻的箭孔和炮彈轟擊的痕跡。
城牆下,堆積著厚厚的屍體,有士兵,也有百姓,層層疊疊,分不清彼此。
幾隻烏鴉落在屍體上,啄食著腐肉,發出“呱呱”的叫聲,更添了幾分陰森恐怖。
“將軍,你看那城牆。”
親兵指著城牆內側,那裡刻著密密麻麻的字跡,大多是百姓的姓名,還有一些潦草的祈願,
“應該是之前守城的時候,百姓們刻下的。”
馬昕走近細看,隻見上麵寫著“李氏一家三口,願平安”
“王二郎,盼早日結束戰亂”
“張阿妹,求老天保佑”……一行行字跡,有的工整,有的潦草,有的被鮮血浸染,早已模糊不清。
這些簡單的文字背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一個個破碎的家庭。
他忽然想起自己出征前,主帥對他說的話:“鎮江乃戰略要地,拿下它,便能扼住張士誠的命脈。
但你要記住,百姓是根基,若無百姓,城池再固,也無意義。”
那一刻,馬昕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他率軍而來,是為了征戰,為了奪取地盤,卻從未想過,這場戰爭給百姓帶來了如此深重的災難。
“傳令下去,”
馬昕轉過身,對親兵吩咐道,“讓軍醫救治受傷的百姓,打開糧倉,賑濟災民。
另外,組織士兵清理街道上的屍體,妥善掩埋,防止瘟疫蔓延。”
“將軍,我們的軍糧本就不多,賑濟災民的話……”親兵有些遲疑。
“軍糧可以省,百姓不能不救。”馬昕打斷他的話,語氣堅定,“若百姓都死光了,我們守著這座空城,又有何用?”
親兵不敢再多言,立刻轉身去傳令。
馬昕站在殘破的城牆上,望向遠方。
長江江麵依舊波濤洶湧,遠處的天際線隱約可見。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張士誠的援軍就會趕到,一場更大規模的廝殺即將展開。
他和他的三萬大軍,就像三顆釘子,牢牢釘在了鎮江這片土地上,前路凶險,生死未卜。
但此刻,看著城中,漸漸有百姓走出藏身之處,小心翼翼地領取糧食,
看著軍醫為受傷的人包紮傷口,看著士兵們有條不紊地清理屍體、搶修房屋,馬昕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堅定的信念。
他不僅要守住鎮江,守住這三個戰略要地,更要守住這裡的百姓,讓他們早日擺脫戰亂之苦。
三日後,探馬來報,張士誠已派大將呂珍率軍五萬,正向鎮江趕來,先鋒部隊已抵達城外三十裡處。
與此同時,山寺和瓜西洲渡也傳來消息,發現大元的戰船和騎兵,正蠢蠢欲動。
馬昕立刻召集眾將議事。
府衙的大堂裡,燭火搖曳,將領們圍坐在一起,臉上都帶著凝重的神色。
“呂珍此人,勇猛有餘,智謀不足,但他麾下的五萬大軍,皆是張士誠的精銳,不可小覷。”
李文忠率先開口,“如今我軍分守三地,兵力分散,若敵軍集中兵力攻打一處,恐怕難以支撐。”
“山寺和西洲渡是咽喉要地,絕不能丟。”另一名將領說道,
“一旦失守,我軍便會腹背受敵,鎮江城也將成為一座孤城。”
馬昕手指敲擊著案牘,目光掃過眾人:“呂珍急於奪回鎮江,必然會兵分三路,同時攻打鎮江城、山寺和洲渡。
他以為我軍兵力分散,可逐個擊破,卻不知我早已在三地之間設下了聯絡暗號,一旦某處遇襲,另外兩處便可派兵馳援。”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鎮江城是核心,我親自坐鎮。
李文忠,你率一萬兵力駐守山寺,務必守住江麵防線,不得讓敵軍戰船靠近。
藍玉,你率機動騎兵駐守西洲渡,重點防備陸路敵軍,進退自如。
其餘兵力,隨我守城,待敵軍疲憊之際,再行反擊。”
眾將領命,紛紛起身離去,各自部署防務。
夜幕降臨,鎮江城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
城牆上,士兵們手持弓弩,嚴陣以待,火把的光芒照亮了他們堅毅的臉龐。
城下,隱約可見敵軍營地的篝火,綿延數裡,如同繁星點點。
馬昕獨自登上城樓,望著城外的敵軍營地,心中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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