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的話像塊冰投入滾油,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駙馬爺,明明之前招聘信息上麵寫著七日後薪酬減半,我等來應聘為何不收?”
“是啊是啊!你憑什麼不收我們!”
楊晨像看傻子一般看著這群儒生,鄙夷道:“那我為何要收下你們,就因為你們圍了我的墨曦樓脅迫我?”
“我們沒有,我們隻是來尋得一份抄書的活計罷了。”
“哦?那剛剛又是踹門又是往我墨曦樓中衝的是為何?”
“那隻是個彆人的行為,怎能一棒子打死我們人!”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即便你沒有動手,方才那群人撞門時,你們可有一人站出來阻攔?”
楊晨的聲音陡然拔高,指尖在人群中掃過:“你們袖手旁觀的模樣,和動手的人又有何區彆?”
人群像被按了暫停鍵,方才的質問聲瞬間啞了大半。有幾個儒生漲紅了臉“可,我們……我們隻是想找活計……,你招聘牌上不是說了嘛,七日後報名報酬減半,我們接受了!”
楊晨忽然捧腹大笑,“招聘牌上寫的‘七日後薪酬減半’,前提是‘被錄用者’。你們都沒被錄用,也配提薪酬之事?”
楊晨這話像是拿鈍刀割著在場所有儒生的臉,生疼!
一儒生梗著脖子道:“我等讀書人能為你抄書是你的榮幸,你竟然這般羞辱我等?”
“羞辱?你們這麼容易便被人攛掇,就是羞辱你們怎麼了?為天下書廬抄書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他們戲耍了爾等,爾等卻要我負責,這是哪門子道理?
至於抄書之人,我早已召集了足夠的人手,不缺你們區區百人!”
“你招聘牌上隻寫了‘七日後應聘薪酬減半’並未言明什麼時候終止招人,我們要報名!”
“我們要報名!”
“我們要報名!”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像漲潮的浪,勢要拍翻站在船上的楊晨,拖他下水。
畢竟若是成功了,未來兩個月的食宿便有了著落,還有不菲的薪酬,即便失敗了,也不會損失什麼。
因為他們是讀書人,他們知道,縣衙不會拿他們怎麼樣,法不責眾,更何況是數百讀書人。
踏踏踏~,一群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一群全副武裝城守將所有人全部圍了起來。
長安縣令身著官服,出列嗬斥道:“接到舉報,有數百人齊聚平康坊鬨事,不知何人如此大膽?”
一群儒生紛紛表示誤會,並說明了其中原由。
“回大人,我等皆是讀書人,來此應聘一份抄書活計。”
“爾等覺得本官癡蠢不成?即便是本官都知道墨曦樓是吃飯的地方,去酒樓抄書?這等借口何其荒謬。”
“大人,我等真是來應聘的,不信您問駙馬,這招聘信息便是駙馬所寫!”一群儒生指著墨曦樓門前的楊晨,示意楊晨可證明他們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