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雙眼放光，將身上的盤纏全部買了竹紙，準備趕回住處，一邊溫習一邊抄書。
市麵上儒生學習所用書籍，統一售價十貫。若是自己謄抄大量的竹紙版本，應該能在短時間內大賺一筆。
若是等百姓書廬開始售賣成書，自己便無利潤可言。按照《三國》成書的售價來看，不把握此次機會屆時隻能賺個辛苦錢。
這儒生在賣出第二本之時，很多儒生也嗅到了商機，紛紛開始抄書，竹紙手抄書的價格直接雪崩。
寒門之間開始互換書籍，用自己所有的手抄書更換自己沒有的。無人更換的則是以一貫的價格對外售賣，隻要不是太過懶惰的寒門學子，一個月的時間都賺了不少盤纏。
範陽盧氏日子可就沒那麼好過了，之前隻有自己壟斷書籍，十貫一本的價格那群寒門隻能咬牙受著。如今有了竹紙，除非不差錢的主，他們天下書廬幾乎已經無人光顧。
盧壽看到依舊不急不緩，慢慢品茶的盧華，喝道：“盧華，你就不想一些措施補救嗎？”
“補救？怎麼補救，靠清河崔氏為我們提供桑木，大幅降價賠錢賺吆喝？”盧華反問道，“還有盧府比臉都乾淨的庫房，即便我有心，但也無從下手啊。”
盧壽一滯，知道盧華是在點他，畢竟家族的流動資產已經被他和盧明禮的各種錯誤決策消耗一空，如今天下書廬也近乎失去了變現的能力。
盧華歎了口氣問道：“阿耶，是不是應該賣上一件寶物，以緩解家族如今的危機？是不是也應該帶我看看咱們範陽盧氏的底蘊？”
盧壽冷哼道：“底蘊？還有什麼底蘊？不全都被李二的好女婿搶走了？”
盧華自然不信盧壽的鬼話，雙手一攤，“那就沒辦法了。”
看著盧華再次躺在椅子上擺爛品茶，盧壽也是無奈至極，隻能回到後院繼續教導自己招募的幾個人才。
科舉前夕，程咬金在朝堂上提出了糊名之策，所有人都知道其內的弊端，可卻無一人開口提醒。
即便是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既然已經知道了預防作弊的手法，他們自然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會議小院中，此次博陵崔氏終是沒有被排除在外。
“程咬金此法看似有效，實則是掩耳盜鈴之舉。各家族收集此次參加科舉學子的字跡，大家放到一起記憶一番。”
清河崔氏家主崔明笑道：“盧家主，這是我兒的字跡，希望盧族老屆時提拔一二。”
盧華點了點頭，將此事應了下來。反正此次任何手段都無用武之地，他即便答應了也隻是一句口頭承諾而已。
他已經和王忠一樣選擇了依附朝堂，他掌握胡椒種植的事情從未向族人提及，可又要變現，李世民自然是最佳的合作對象。
估計要不了幾日，市麵上來自異國的天價胡椒粉便會出現在市麵上。
盛世已至，如今隻有與朝廷合作才能謀得更多的利益，老一輩亂世之下的思想已經落伍了。
從博陵崔氏和自己父親盧壽的一係列決策的失敗，不難看出端倪。
博陵崔氏在朝堂的勢力受損頗為嚴重，範陽盧氏在一係列錯誤決策下，現金流已經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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