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加爾湖以南的凍土,十月就結了冰,寒風卷著雪粒,打在秦軍的玄甲上劈啪作響。
王賁勒住胯下的雜交耐寒馬,手裡的輿圖被凍得發脆,
目光落在圖上“丁零主營”的標記——那是北境最後一個未歸附的部落,
丁零人靠打獵、遊牧為生,帳篷散落在湖邊的草原上,
像一群警惕的羚羊,遠遠望著逼近的秦軍。
“將軍,丁零首領律蒙派人傳話,說‘貝加爾湖是丁零人的母親湖,秦人敢來,就跟你們拚了’!”
副將李信捧著書信,凍得指尖發紅,“斥候說,
他們把牛羊都趕到了湖中心的島上,還在草原上挖了陷阱,看樣子是要硬抗。”
王賁沒急著下令,反而從馬背上取下一袋種子——那是陳農官特意送來的耐寒麥種,顆粒飽滿,泛著金黃的光。
“硬拚沒用,贏欣公子說了,北境要‘守’更要‘養’。
丁零人怕咱們搶他們的牛羊、占他們的湖,
咱們就得讓他們知道,來這兒是幫他們建家,不是來打仗的。”
正說著,遠處的雪地裡跑來一個瘦小的身影,
是個丁零少年,穿著單薄的獸皮襖,手裡攥著一隻凍僵的野兔。
他看見秦軍,沒跑,反而舉著野兔喊:
“俺叫阿骨,俺爹是律蒙的手下!
俺們部落沒糧了,冬天快到了,牛羊都凍瘦了,你們有吃的嗎?”
王賁翻身下馬,從懷裡掏出塊烤得噴香的麥餅,遞到阿骨手裡:
“拿著,先墊墊肚子。
俺們有糧食,還有能在凍土裡種的麥子,種出來夠你們全族吃一年,比打獵穩當多了。”
阿骨咬著麥餅,眼睛亮了:
“真的?
凍土裡能種麥子?
俺們丁零人在這兒住了幾十年,冬天隻能吃凍肉,春天還得怕牛羊凍死。”
“當然是真的。”
王賁指著身後的車隊,
“你看,那是巧成城送來的預製木架,能幫你們建暖棚,
冬天比你們的帳篷暖和十倍;
還有農科學生,專門教你們種耐寒麥,以後你們不用再靠天吃飯。”
一、築城顯誠意:蒸汽樁機震凍土,丁零人放下警惕
第二天一早,王賁讓人把蒸汽打空地上。
當那台“突突”冒白汽的機器,一錘就把丈餘長的鐵樁砸進凍土時,
丁零人的帳篷裡炸開了鍋——律蒙帶著幾個長老,
扒開帳篷的縫隙,看著秦軍工匠熟練地拚接木架,看著鐵樁在凍土上立起,眼神裡滿是驚訝。
“那是什麼怪物?
怎麼這麼大勁兒?”
律蒙身邊的長老喃喃道,
“咱們用石錘砸樁,半天才能砸進一尺,秦人這機器,一錘就進去了!”
阿骨跑回部落,舉著沒吃完的麥餅,對律蒙喊:
“爹!
秦人有好吃的麥餅,還有能種的麥子!
他們說要幫咱們建暖棚,冬天不用凍著了!”
律蒙皺著眉,沒說話,卻悄悄讓阿骨再去看看。
這次,阿骨跟著農科學生小張,學會了怎麼分辨耐寒麥種,還拿回了一小把,
說“春天種下去,秋天就能收,比打獵靠譜”。
秦軍的築城速度遠超丁零人的想象。
三天時間,三十根鐵樁立起,預製木架拚成了城牆的雛形,
連城門的框架都搭好了。
工匠們還在城牆邊搭了個臨時暖棚,裡麵壘了火牆,
燒著牛糞,暖烘烘的,吸引了不少丁零孩子湊過來取暖。
“你們這暖棚,真能擋住貝加爾湖的寒風?”
律蒙終於忍不住,帶著長老們走到城邊,盯著暖棚的木架問。
王賁笑著掀開暖棚的門簾:
“律蒙首領,進來試試就知道。
這裡麵能住十個人,冬天溫度能保持在十度以上,比你們的帳篷暖和多了。
等城建好,你們的帳篷都能搬進城裡,再也不用怕風雪。”
律蒙走進暖棚,果然一股暖意撲麵而來,比他的獸皮襖還管用。
他摸了摸火牆,又看了看棚頂的茅草,突然問:
“你們建這城,是要把俺們趕走嗎?”
“當然不是。”
王賁遞給他一把鐵鏟,“這城叫‘貝加爾城’,是給咱們一起住的。
你們住東邊,俺們住西邊,城裡設集市,你們的皮毛能換俺們的鐵鍋、種子;
設學堂,你們的娃能學秦字、算算術;設醫館,你們生病不用再靠薩滿跳大神。”
二、凍土試種:草木灰改良土壤,麥苗破冰而出
築城的同時,農科學生小張帶著丁零人,開始在城邊的凍土上試種耐寒麥。
一開始,丁零人根本不信——凍土硬得像石頭,怎麼能種出麥子?
阿骨的爹,一個叫巴圖的獵手,抱著胳膊冷笑:
“俺們丁零人試過,春天種粟米,剛發芽就被凍死,你們這麥子,還不是一樣?”
小張沒辯解,隻是讓人拉來幾車草木灰——那是從暖棚的火牆裡攢的,
混著牛羊糞,是改良凍土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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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大叔,你看,凍土太硬,咱們就用草木灰摻進去,鬆軟土壤還能保暖;
種子先在暖棚裡育苗,等長出芽再移栽,成活率能到九成。”
他說著,拿起鐵鏟,在凍土上挖了個坑,撒上草木灰,
再把育好的麥苗放進去,輕輕蓋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