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城東的空地上,墨家工匠正忙著搭建商鋪,木架上掛著雙語招牌——秦字寫著“安息商區”,旁邊刻著安息文“?azaar?????”,墨痕還帶著鬆木的清香。
阿巴斯牽著駱駝站在商區外,駝背上的皮囊裡裝著安息的乳香、沒藥,還有幾匹波斯灣產的織錦,他的手指反複摩挲著皮囊上的安息紋,眼裡滿是好奇又有些緊張。
這是他第一次來鹹陽,去年跟著贏侈商隊到過潤疆,見識過大秦的糧儲庫和雙語學堂,這次聽說鹹陽要開異族商區,特意帶著最好的香料來試試。
“請問,這裡是安息商區的登記處嗎?”阿巴斯用生硬的秦話問,手裡舉著商隊給的文書,上麵用秦字寫著“安息商人阿巴斯,攜香料、織錦赴鹹陽貿易”。
正在登記的市署吏員抬頭,笑著點頭:“是!你跟我來,先登記商鋪號,再給你看商稅公示牌,咱們大秦繳稅有規矩,不蒙外邦商人。”
阿巴斯跟著吏員走,路過正在鋪地磚的墨家工匠,聽到他們說“這地磚用的是巧成城的防滑陶土,雨天也不滑”,心裡的緊張少了些——潤疆的商鋪也是這樣的陶土地磚,很結實。
登記處裡,巴圖正幫著翻譯文書,他剛從太學放假回來,看到阿巴斯的安息文文書,立刻用流利的安息話打招呼:“你好!我是巴圖,匈奴人,能幫你翻譯。”
阿巴斯驚喜地睜大眼睛,用安息話回應:“太好了!我不太懂秦字,怕登記錯了。”
巴圖笑著接過文書,邊翻譯邊跟吏員說:“他叫阿巴斯,帶了二十斤乳香、十五斤沒藥,還有十匹波斯織錦,想租個靠街口的商鋪。”
吏員很快辦好手續,遞給阿巴斯一塊木牌,上麵寫著“安息商區3號鋪”,還有秦字和安息文的對照:“這是你的商鋪號,門口的貨架是墨家造的,能調高低,方便擺貨。”
阿巴斯捧著木牌,跟著巴圖去商鋪,路過商區中央的公示牌,上麵用雙語寫著商稅規則——“異族商人同享大秦商稅,月銷售額百錢以下免稅,百錢至五百錢繳三稅一,五百錢以上繳二稅一”,旁邊還畫著銅錢插圖。
“你看,這和潤疆的商稅一樣,很公平。”巴圖指著插圖解釋,“我教你認‘稅’字,秦字是‘稅’,安息文是‘??????’,以後你自己就能看公示牌了。”
阿巴斯跟著念“稅”,手指在牌上的秦字筆畫上劃過,雖然記不住,卻覺得很安心——在安息,商人繳稅全憑稅吏一句話,從沒有這樣明明白白的公示。
到了3號鋪,墨家工匠剛裝好貨架,阿巴斯打開駝背上的皮囊,乳香的醇厚香氣立刻飄了出來,路過的趙貨郎湊過來,抽了抽鼻子:“這是什麼香料?聞著真香!”
巴圖趕緊翻譯,阿巴斯笑著拿起一小塊乳香:“這是安息的乳香,點著能安神,還能和大秦的絲綢一起賣,香味能留很久。”
趙貨郎眼睛一亮,掏出錢袋:“我買二兩!給我媳婦點著試試,她總說夜裡睡不好。”
阿巴斯卻愣了——他不懂大秦的“兩”是多少,巴圖趕緊解釋:“大秦的一斤等於十六兩,一兩差不多是你拇指這麼大的一塊。”說著用手比了比。
阿巴斯趕緊稱出二兩乳香,趙貨郎付了五錢銅錢,阿巴斯接過銅錢,學著巴圖教的,在自己的賬本上用秦字寫“乳香二兩,五錢”,雖然“兩”字寫得像“雨”,卻還是認真地畫了個小乳香的圖案。
“你要是想做雙語價目表,我可以幫你找巧成城的工匠印。”
巴圖指著商區外的活字印刷點,“他們能印秦字和安息文的對照價目,比手寫清楚。”
阿巴斯趕緊點頭:“太好了!我還有沒藥,想寫清楚用法,比如能塗在傷口上,大秦的人可能不知道。”
正說著,市署的李大人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本《異族商民手冊》,裡麵用雙語寫著商區的規矩,
比如“商鋪每天辰時開門,酉時關門”“不能賣假貨,發現要罰沒貨物”,還有緊急情況的聯係方式。
“這手冊你拿著,有不懂的可以找商區的雙語聯絡員,就是巴圖這樣的太學生,他們都懂外邦話。”
李大人笑著說,“陛下說,異族商區是大秦和外邦的‘貿易橋’,要讓你們來得放心,做得踏實。”
阿巴斯接過手冊,摸著上麵的活字印刷字,心裡滿是感動——在安息,他從沒見過官府給商人發這樣的手冊,更彆說幫著解決語言問題了。
下午,阿巴斯的商鋪前漸漸熱鬨起來,賣絲綢的王嬸來買沒藥,說要給女兒做嫁妝時塗在衣服上;
太學的趙括來買乳香,說要放在書案上,讀書時聞著提神;連贏侈商隊的王二都來了,說要幫他把香料運到嶺南,換那裡的占城稻種子。
阿巴斯忙著招呼客人,巴圖在旁邊幫忙翻譯,偶爾教他幾個秦字,比如“買”“賣”“謝”。
夕陽西下時,阿巴斯算了算,今天賣了五兩乳香、三兩沒藥,賺了二十錢,繳了六錢稅,剩下的十四錢比他在安息賣三天賺的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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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家人也接來鹹陽。”阿巴斯對巴圖說,眼裡閃著光,“這裡的人很友好,商稅清楚,還有雙語幫忙,比在安息做買賣踏實多了。”
巴圖笑著點頭:“以後會有更多安息商人來,商區還要建安息的飲食鋪,比如你說的烤餅,大秦的人肯定喜歡。”
阿巴斯望著漸漸亮起燈的商區,商鋪的雙語招牌在燈光下格外醒目,駝背上的織錦還沒擺完,他已經開始盤算明天要印的價目表,要寫清楚“乳香一兩三錢,沒藥一兩四錢”,還要畫清楚用法的插圖。
夜裡,阿巴斯躺在商鋪的小床上,手裡拿著《異族商民手冊》,雖然很多秦字還不認識,卻能看懂上麵的插圖。
他想起白天趙貨郎說“大秦的市集不分內外,隻要你賣好貨,大家就願意買”,突然覺得,鹹陽已經像他的第二個家了。
第二天一早,阿巴斯去活字印刷點印價目表,工匠很快就印好了,秦字和安息文並排,還幫他畫了乳香、沒藥的圖案。
他把價目表掛在貨架上,路過的羅馬商人看到,用生硬的秦話問:“你也是外邦商人?這裡的商稅真的公平嗎?”
阿巴斯笑著點頭,用巴圖教的秦字指著價目表:“公平!你看,寫得很清楚,還有手冊,官府會幫我們。”
羅馬商人放心地去登記商鋪,阿巴斯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商鋪,突然覺得,大秦的異族商區不是簡單的買賣地方,而是把安息、羅馬、印度的商人都連在一起的橋,就像巴圖說的,這橋能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
中午,阿巴斯收到商隊帶來的消息,說他的同鄉也想過來賣安息的葡萄酒,問他這裡的情況。
阿巴斯趕緊寫回信,用秦字和安息文混合著寫:“鹹陽好,商稅清,人友好,快來!”
寫完還畫了個笑臉,他想,這就是大秦的魅力,能讓外邦商人像在自己家一樣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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