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黑沙嶺市集的晨光裡，叫賣聲、笑聲裹著波斯麥的清香飄滿街巷，阿巴斯正指揮工匠往鐵鋪外搬新鑄的鐵鍋，
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人群裡幾個氣宇軒昂的身影——為首那人衣擺繡著暗紋，身姿挺拔，竟和巴圖曾提過的公子欣畫像有幾分像。
阿巴斯趕緊放下手裡的鐵錘，拽著身邊的伊布拉欣：“伊布拉欣，你看那人！是不是巴圖說的公子欣？
俺記得他說公子欣常隨陛下巡境，氣度不一樣！”
伊布拉欣順著阿巴斯指的方向望去，那人正彎腰聽賣海帶的王老大說話，側臉輪廓分明，
確實是多年前曾來過黑沙嶺的公子欣，他趕緊擠過人群：“公子欣！真的是您！您可有好些年沒來西域了！”
公子欣直起身，看到伊布拉欣，笑著點頭：“伊布拉欣，好久不見，你這村吏當得越發穩妥了，這市集比上次來熱鬨了十倍不止。”
周圍的商販和村民聽到“公子欣”三個字，都圍了過來，王老大手裡還攥著剛收的商票，激動地說：
“公子欣！俺是膠東來的王老大，把俺們那兒的海帶乾貨賣到西域了，這都是托大秦商道的福！”
公子欣接過王老大手裡的商票，指尖拂過上麵的防偽印章：“通用商票確實方便，以前商販走絲路要帶幾袋銅錢，現在一張紙就能交易，你們做生意也省心多了。”
正說著，幾個背著活字課本的孩子跑過來，最小的孩子舉著課本，仰著頭問：“叔叔，你是公子欣嗎？
先生說您常幫陛下看民生，俺能給您念段課本嗎？”
公子欣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頭：“當然可以，叔叔聽你念。”
孩子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大秦無分內外，農興商旺，民皆識字，天下同心。”
念完還指著課本上的插圖：“您看，這是巧成城的鐵鍋，這是膠東的海帶，先生說這都是大秦的好東西！”
公子欣看著插圖上熟悉的圖案，眼裡滿是笑意：“孩子念得好，也認得清插圖，看來西域的教育也跟上了，以前我來的時候，能認‘大秦’二字的孩子都少。”
伊布拉欣趕緊接話：“可不是嘛！現在黑沙嶺80的百姓能認100字，夜校還在教農科、商算，上次阿古拉大叔還憑著學的字，給烏孫的兒子寫了家書呢！”
阿巴斯趁機拉著公子欣往自己的鐵鋪走：“公子欣，您快看看俺的鐵鋪！俺跟巧成城的曹主事學了灌鋼法，打出的鐵鍋跟大秦的一樣結實，西域人都愛買，不用再從鹹陽運了！”
公子欣走到鐵鋪前，拿起一口鐵鍋，敲了敲，聲音清脆：“不錯，這火候掌握得好，比安息的銅鍋輕便多了，你這是把大秦的手藝學到家了，還能根據西域人的需求改樣式，思維比以前開闊多了。”
巴圖剛好從太學的西域分校趕來，看到公子欣，趕緊上前：“公子欣，太學現在有不少西域、安息的學生，巴圖還在教他們譯農書，以後西域的農戶也能照著農書種大秦的種子了。”
“這才是大秦該有的樣子。”公子欣望著市集裡往來的異族商人——安息的阿巴斯賣鐵鍋，羅馬的馬可收海帶，百越的阿珠擺著織錦，忍不住感慨，“，y實際公子欣為貴來西域，能看到的大秦貨物隻有絲綢，現在鐵鍋、農具、課本、商票，樣樣都有，你們不僅能買到大秦的東西，還能學大秦的手藝、知識，這才是真的‘思維廣了’。”
趙貨郎從互助社領了新的進貨單，擠進來笑著說：“公子欣，俺現在能從互助社低息借錢，進巧成城的貨，還評上了誠信榜，減免1成商稅，日子比以前富裕多了，俺打算下個月把家人也接到西域來。”
公子欣點頭：“互助社和誠信榜就是為了幫你們小販升級，從流動攤到固定鋪，從村集到郡市，隻要你們踏實做事，大秦就給你們機會。”
說話間，市署的老陳提著糾紛調解箱走過，看到公子欣，笑著打招呼：“公子欣，您來得正好，這陣子商區沒出過一次大糾紛，商戶們都懂規矩，用標準尺、公平秤，有小矛盾俺們調解下就好。”
公子欣接過老陳手裡的調解記錄冊，上麵記著“阿珠與周嬸尺量糾紛，送標準尺後和解”“馬蘇德賣鹽缺斤，補鹽後道歉”，忍不住稱讚：“商戶守規矩，調解員儘心，這市集才能安穩，百姓才能安心做生意。”
日頭漸高，公子欣和大家一起在市集的小食攤坐下，阿珠端來一碗百越的竹筒飯，王老大煮了鍋海帶肉湯，阿巴斯泡了安息的乳香茶，幾人圍坐在一起，像家人一樣聊天。
公子欣喝了口海帶肉湯，鮮美的味道在嘴裡散開：“這湯好，膠東的海帶配西域的羊肉，兩種食材來自千裡之外，卻能煮出一鍋好湯，
就像大秦的百姓，不管是膠東的漁民、西域的牧民，還是安息的商人，聚在一起就能把日子過好。”
伊布拉欣放下茶碗，感慨道：“以前俺總怕西域跟大秦合不來，現在才知道，隻要有好的農科、
便利的商道、公平的規矩，大家都願意跟著大秦好好過日子，您看現在，疆土大了，人心也齊了。”
公子欣望著市集裡的熱鬨景象——商販用商票交易，孩子在學堂外讀書，工匠在鐵鋪裡打鐵，心裡滿是欣慰：“我次來西域，本是想看看疆土的變化，沒想到最驚喜的是你們的思維——以前大家隻想著種好自己的田、賣好自己的貨，現在你們會學手藝、走商道、教孩子，這才是大秦真正的興盛。”
夕陽西下時，公子欣要離開了，村民和商販們送他到馳道邊，王老大塞給他一包海帶乾貨，
阿巴斯送了一口新鐵鍋，孩子們遞上自己畫的市集圖：“公子欣，您一定要常來，下次俺們給您看新種的占城稻！”
公子欣接過禮物，揮手告彆：“你們好好過日子，把西域的民生越辦越好，五會把這裡的變化告訴陛下，讓他也高興高興。”
馳道上的馬車漸漸遠去，西域的風裡還飄著市集的喧鬨聲，伊布拉欣望著馬車的背影，對身邊的人說：
“公子欣說得對，大秦的興盛不是隻看疆土，更看咱們百姓的日子、思維，以後咱們還要更努力，讓西域跟鹹陽一樣好！”
大家都用力點頭，市集的燈火漸漸亮起，照亮了滿街的貨物、孩子的笑臉，也照亮了大秦西域一片欣欣向榮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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