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萬界之軸’的異常有什麼關係？”莉娜追問。
“我們懷疑，‘萬界之軸’派遣代行者進入此界的任務指令，可能被…篡改或乾擾了。”這次開口的是幽影，他的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仿佛很久沒有說過話，“通常的任務是生存、偵查或有限破壞。但此次，所有反饋都指向更深層的介入和…更高的風險係數。這不符合‘軸心’一貫的‘觀察者’傾向。”
“所有反饋？”林奇捕捉到關鍵詞，“還有彆的代行者？”
“至少還有一隊。”冰鋒確認道，“風格與我們和你們都不同，更加…隱秘和古老。我們隻捕捉到一些痕跡，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與這個世界的‘底層契約’有關。我們甚至懷疑，老磨坊的節點被如此輕易引爆，可能有他們暗中推動的因素。”
信息量巨大，讓林奇四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任務被篡改？還有其他代行者？底層契約？
“你們告訴我們這些，想要什麼？”聖言直指核心。
“合作。”冰鋒毫不避諱，“‘園丁’在此界的力量遠超預期，並且還在不斷增強。單獨行動，我們任何一隊都難以應對接下來的局麵。我們需要共享情報，在關鍵目標上協同行動。”
“比如？”
“比如，查出‘園丁’在此界的指揮官是誰，位於何處。比如，找到它們進行這種‘培育’實驗的核心基地。比如，弄明白‘軸心’任務異常的根源。”冰鋒目光銳利，“作為交換，我們可以提供關於‘園丁’部隊的詳細情報、部分倫敦的能量脈絡圖、以及…關於如何更好隱藏你們那過於‘顯眼’的能量特征的一些技巧。”
這是一個難以拒絕的提議，但也充滿了不確定性。
就在林奇思索如何回應時，異變突生！
一直安靜站在莉娜身後的艾拉，忽然猛地抬起頭，翠綠的眸子望向聖母像後方那條漆黑的小巷，臉上露出了極度恐懼和悲傷交織的神情。
“那裡…！”她失聲低呼，“好多…哭聲…好多…血…”
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
嗚——！！！
一聲淒厲無比、仿佛無數人同時哀嚎的尖嘯聲猛地從那條小巷深處爆發出來！濃霧劇烈翻滾，一股極其濃烈、冰冷、帶著瘋狂怨念的靜滯汙染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與此同時，四麵八方原本被壓製低語聲驟然放大、扭曲，化作了實質性的精神衝擊，狠狠撞向眾人的意識！
“是陷阱？！”莉娜臉色劇變，靈能護盾瞬間張開，擋住精神衝擊，但嘴角已溢出血絲！
“不對！是彆的東西！”冰鋒厲聲喝道，雙手瞬間凝聚出巨大的冰盾，擋在身前，警惕地望向小巷深處！
幽影的身影瞬間模糊，如同融入了陰影，隻有他的聲音冷冷傳來：“高濃度怨念聚合體！被靜滯汙染催化了！不是他們引來的！”
隻見從那漆黑的小巷中，無數蒼白、扭曲、由霧氣與怨念構成的半透明手臂猛地伸出，緊接著，一個由無數痛苦人臉和破碎肢體糾纏而成的、巨大的、不斷蠕動的怨靈聚合體，散發著令人絕望的冰冷與死寂，緩緩地“流”了出來，它的“眼睛”是兩顆不斷滴落著黑色液體的、巨大的靜滯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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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發出的淒厲尖嘯直接撕裂人的理智！
而更糟糕的是，這巨大的動靜顯然打破了之前的脆弱平衡！
遠處，刺耳的警笛聲和“獵犬”特有的能量掃描嗡鳴再次響起，迅速逼近！
同時，另一個方向，傳來一陣沉重而整齊的、金屬靴子踩踏地麵的聲音，伴隨著某種冰冷的、如同咒語般的吟唱——那是精英“淨除者”小隊的聲音！
他們被發現了！而且同時遭遇了來自靜滯汙染環境本身孕育的恐怖怪談，以及“園丁”麾下的正規部隊！
“該死！”冰鋒低罵一聲，“合作的第一課：活下去！”
她猛地一跺腳，極寒的冰層瞬間以她為中心蔓延開來，暫時延緩了那怨靈聚合體的蠕動速度！
幽影的身影在陰影中閃爍，幾聲輕微的嘶響過後，遠處傳來“獵犬”的爆炸聲和短暫的混亂——他正在遠程狙擊，拖延時間！
“從河邊走！跟我來！”冰鋒毫不猶豫地轉身，向著河岸方向衝去！
林奇四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跟上！此刻，任何猜疑都必須放下，生存是第一要務！
聖言聖光爆發，驅散著彌漫的怨念低語，莉娜靈能全力輔助移動和預警，林奇變量之火在掌心凝聚，隨時準備應對撲來的敵人。
艾拉被莉娜拉著奔跑，她不斷回頭望向那巨大的、充滿痛苦與絕望的怨靈聚合體，眼中淚水滑落，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救不了…”
新的危機，突如其來的混亂，將剛剛開始接觸的兩隊代行者，強行捆綁在了一起，投入了白教堂區更深的噩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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