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戰士列陣的動靜驚動了堡壘裡不少人，連醫療艙裡的影忍閣小兵都撐著身子，扒在窗邊往外看。
十個銀白色的機械人肩並肩站在停機坪上，陽光照在鈦合金外殼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胸口的能量核心隨著呼吸頻率微微閃爍，像十個沉默的守護者。
“江隊，要不試試機械戰士的協同作戰？”鐵匠師傅搓著手，眼裡滿是期待，“我在它們的程序裡加了‘配合模式’，能跟著隊員的動作調整攻擊節奏。”
江偉點頭，看向唐曉曉：“你帶兩個機械戰士去訓練場，試試散射炮和能量槍的配合。清月，你和雪姬也去，模擬遇到變異獸的場景。”
“好嘞！”唐曉曉立刻挑了兩個編號為“甲三”和“甲七”的機械戰士，扛著驚雷炮就往訓練場跑。機械戰士邁著整齊的步伐跟在她身後，電子音時不時響起：“唐曉曉隊員，請注意腳下障礙物。”“驚雷炮能量波動正常，建議保持距離。”
蘇清月和千代雪姬跟在後麵，靈汐也蹦蹦跳跳地跟上，手裡還攥著個剛從林玥那拿的玄水草糖。“雪姬姐，等會兒我能試試指揮機械戰士嗎？”靈汐仰著小臉問。
千代雪姬笑著點頭：“當然可以，不過要先聽江隊的安排哦。”
訓練場在堡壘西側，是片用合金板鋪成的空地，周圍立著十幾個模擬變異獸的靶子，有的塗成灰色的“岩石獸”，有的畫著帶尖刺的“荊棘豬”。唐曉曉把驚雷炮架在地上，對著甲三揮手：“甲三，目標左邊第三個靶子，能量槍單發！”
甲三的右臂立刻抬起，能量核心亮起淡藍色的光，一道細弱的能量束射出去，精準命中靶子的心臟位置，靶子瞬間炸開一個小洞。“命中目標，損傷評估：中等。”甲三的電子音響起。
“厲害啊！”唐曉曉眼睛一亮，又對甲七說，“甲七，和我一起用散射模式，目標前麵五個靶子！”
甲七的左臂展開，能量槍切換成散射模式，紫色的能量彈蓄勢待發。唐曉曉也扣下驚雷炮的扳機，紫色的能量彈和機械戰士的能量束同時射出——可沒想到，驚雷炮的後坐力比她預想的大，炮管微微偏了點，能量彈擦著靶子邊緣飛過，直奔不遠處正在曬太陽的噬星蟲群！
“糟了！”唐曉曉驚呼。
就在這時，蟲後突然出現在訓練場邊緣，指尖凝聚出蟲族能量，在噬星蟲群前撐起一道透明的護盾。能量彈撞在護盾上，炸開一團紫色的光霧，噬星蟲們隻是晃了晃，沒受一點傷。
“唐曉曉！”蟲後的聲音帶著點慍怒，“你就不能先調試好再開火？噬星蟲要是受了傷，誰來給機械戰士提供蟲殼塗層？”
唐曉曉吐了吐舌頭，趕緊放下驚雷炮：“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剛才後坐力太大，沒穩住。”
蘇清月走過來，指尖凝出一縷冰係能量，纏在驚雷炮的炮管上：“我給炮管加了層‘穩定冰膜’，能減少後坐力。下次試炮前，先讓我幫你處理下。”
鐵匠師傅也跑過來，檢查了甲七的能量槍：“剛才散射模式的彈道有點偏，我調整下瞄準係統。機械戰士的程序還得再優化，得適應隊員的攻擊節奏才行。”
江偉站在訓練場邊緣，看著眾人圍著驚雷炮和機械戰士忙碌，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那個影忍閣小兵，他拄著根木拐杖，臉色比之前好了不少，眼裡帶著點複雜的神色。
“江隊，”小兵輕聲說，“你們……好像和閣主說的不一樣。”
江偉回頭，示意他過來：“閣主怎麼說我們的？”
“他說外麵的人都是惡魔，隻會搶資源、殺同類。”小兵的聲音低了下去，“可我在這兒看到的……你們會為了一隻蟲子吵架，會幫隊友調整武器，會一起吃飯、聊天……像家人一樣。”
江偉沉默了會兒，指著訓練場裡的唐曉曉：“她以前是個學生，末世爆發時，她爸媽為了保護她，被喪屍咬了。她帶著爸媽留下的舊炮，走了三個月才找到這裡。”又指向正在給機械戰士擦外殼的千代雪姬，“雪姬的家族是幻術世家，影忍閣毀了她的村子，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小兵的肩膀顫了顫，眼眶慢慢紅了：“我……我以前是個快遞員，末世後找不到家人，被影忍閣的人抓去，要麼打仗，要麼餓死。閣主說，想活就得狠，可我看到你們……才知道活著不隻是為了自己。”
江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彆叫我江隊了，大家都叫我江偉。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偉。”小兵的聲音裡帶著點哽咽，“和江隊就差一個字，以前總覺得這名字普通，現在覺得……挺好的。”
傍晚的食堂裡，老張頭端上了新做的“變異蕨菜炒臘肉”，翠綠的蕨菜是從堡壘後麵的山穀采的，臘肉是用變異野豬的肉熏的，香氣飄滿了整個食堂。林玥給李偉盛了碗玄水草湯，笑著說：“嘗嘗這個，能補能量，你剛恢複，多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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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接過湯碗，指尖碰到溫熱的碗壁，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湯裡，濺起小小的漣漪。“我……我好久沒喝過熱湯了。”他哽咽著說，“影忍閣裡，隻有冷硬的壓縮餅乾，有時候連水都不夠喝。”
唐曉曉遞給他一雙筷子：“哭什麼呀！以後天天來食堂吃，老張頭的手藝可好了！下次讓他給你做冰魄果粥，甜滋滋的，比壓縮餅乾好吃一百倍！”
老張頭在旁邊聽到了，笑著說：“沒問題！明天我就做，再給你烤個玄水靈鹿腿，讓你補補！”
眾人都笑了起來，李偉也抹了抹眼淚，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湯，臉上漸漸有了笑容。江偉看著這一幕，拿出懷裡的舊盒子，輕輕摩挲著，心裡那點沉鬱的情緒，像被這熱湯的霧氣吹散了似的。
“江偉，”蘇清月坐在他旁邊，遞過來一塊冰魄果乾，“彆總想著過去，你看，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江偉接過果乾，放進嘴裡，甜絲絲的味道在舌尖散開：“嗯，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李偉主動找到了江偉，手裡拿著一張畫得歪歪扭扭的地圖：“江偉哥，這是我以前在影忍閣時，跟著隊裡去噬能藤礦的開采路線。影忍閣以前在礦裡挖過一條秘密通道，能直接到礦石最集中的地方，裡麵應該還有殘留的礦石，就是不知道現在被藤蔓占了沒。”
江偉接過地圖，上麵用黑色的炭筆標著通道的入口，在噬能藤礦山穀的北側，靠近一道瀑布。“你還記得通道裡有什麼嗎？比如陷阱或者變異生物？”
“通道裡以前有影忍閣裝的照明裝置，現在應該壞了，不過沒有陷阱。”李偉想了想，補充道，“就是通道儘頭有個大洞穴，裡麵的礦石最多，但那時候藤蔓已經開始往裡麵鑽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江偉立刻去找柳如眉，把地圖遞給她：“你看看，能不能根據這個路線，標出通道的具體位置？咱們再去一次噬能藤礦，要是能找到殘留的礦石，堡壘的能量問題就能解決了。”
柳如眉拿著地圖，對照著黑風山脈的衛星圖，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通道入口在瀑布後麵，那裡的藤蔓應該比較少，因為瀑布的水流能擋住藤蔓的生長。不過通道裡可能有積水，得讓機械戰士帶著照明設備。”
“那就安排明天出發。”江偉說，“讓甲一到甲五五個機械戰士跟著，再帶二十隻噬星蟲和五十隻紫晶蟻，蟲後負責指揮蟲族，清月和雪姬負責開路，曉曉負責掩護，柳如眉負責地圖導航，李偉也跟著，指認通道入口。”
“我也去！”靈汐跑過來，舉著手裡的幻術卷軸，“我能幫雪姬姐維持幻術，還能探查周圍的能量波動！”
江偉笑著點頭：“好，靈汐也一起去，不過要跟緊雪姬，彆亂跑。”
當天下午，鐵匠師傅給五個機械戰士加裝了“蟲殼塗層”——用噬星蟲蛻下的外殼磨成粉，混合著玄水冰晶的汁液，塗在機械戰士的外殼上，淡黑色的塗層泛著微光，摸起來比鈦合金更粗糙，卻更堅硬。
“這樣就算被變異獸抓撓，也不會輕易留下劃痕了。”鐵匠師傅拍了拍甲一的肩膀，甲一的電子音響起：“外殼硬度提升30，防禦等級：優秀。”
蟲後也給噬星蟲和紫晶蟻做了準備，給噬星蟲的口器塗了層紫晶蟻的蟻酸，讓它們能更快地咬斷藤蔓；
給紫晶蟻的外殼加了層抗能量塗層，防止被噬能藤的能量吸收。“這次去，應該能順利找到通道。”蟲後對江偉說，“要是遇到大量藤蔓，紫晶蟻能在十分鐘內清出一條路。”
晚上，江偉去醫療艙給李偉送應急藥劑包，看到李偉正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機械戰士發呆。“在想什麼？”江偉走過去。
“在想……要是影忍閣也像堡壘這樣就好了。”李偉輕聲說，“要是閣主不逼著我們打仗，不搶彆人的資源，大家是不是就能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