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沉默的室友_封殺十年,棄女逆襲成國際巨星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2章 沉默的室友(1 / 1)

晚上十一點零七分,選秀宿舍的頂燈徹底暗了,隻有走廊的聲控燈每隔三分鐘亮一次——有人起夜踩在瓷磚上“噔噔”響,燈就“哢嗒”亮了,透過門縫漏進縷淺黃的光,在地板上拖出條細長的影子,像根沒燃儘的蠟燭。成彥躺著6號床的下鋪,盯著天花板上的黴斑——不是規則的圓,是歪歪扭扭的扇形,邊緣還帶著點淺綠,像朵沒開就爛了的青苔花,白天被陽光照著不明顯,晚上借著那點漏進來的光,倒看得格外紮眼。

床板比她想象中還晃,上鋪的小晚稍微動一下,就會傳來“吱呀——嘎啦”的響,像樓下老王那輛快散架的自行車。成彥把胳膊墊在腦袋底下,剛墊好就疼得抽了口氣——昨天抵門時肩膀被震到,現在還酸著,她趕緊把胳膊拿下來,換成枕頭墊高點,結果枕頭又太矮,脖子擰得慌,心裡忍不住吐槽:“這宿舍還不如城中村的出租屋,至少那床板穩當,枕頭還是媽縫的蕎麥皮,比這化纖的軟和。”

上鋪的小晚還是沒怎麼動。下午分完床位後,成彥跟她的三句對話,現在想起來還像隔著層霧。第一句“你好,我叫成彥”說出口時,小晚正蹲在地上解行李箱的鎖——那鎖是老式的密碼鎖,轉了三次才打開,她懷裡抱著把深棕色的舊吉他,琴身側麵有塊乒乓球大的磕碰痕,漆都掉了,露出裡麵的木頭紋理,弦上還纏著根暗紅色的毛線,後來成彥才發現,是從她那件洗得發白的毛衣袖口勾下來的,毛衣的螺紋邊都鬆了,像沒紮緊的鞋帶。小晚當時沒抬頭,隻“嗯”了一聲,聲音細得像蚊子叫,手指還在摳吉他上的卡通貼畫——那是十年前流行的《魔法少女》角色,貼畫邊緣卷得像波浪,邊角還缺了塊,應該是被反複摸了很多次。

第二句“需要幫忙嗎”,是成彥看到小晚踮腳放行李箱時說的。小晚的行李箱是20寸的帆布款,拉鏈壞了一半,用根繩子係著,她舉著箱子往床底塞時,沒注意箱蓋沒扣緊,掉了本藍色封皮的練習本。成彥彎腰撿起來,指尖碰到封皮上的字跡,軟乎乎的——是用鉛筆寫的“小晚的練歌筆記”,每個字都歪歪扭扭,還在“歌”字旁邊畫了個小小的吉他,琴弦用虛線畫的,像怕畫錯似的。小晚趕緊伸手搶過去,指尖碰到成彥的手,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去,小聲說“謝謝”,然後把練習本揣進懷裡,像揣著什麼寶貝。

第三句“你也練吉他啊”,是成彥看到練習本上的吉他圖案問的。小晚這次終於抬頭了,眼睛很大,卻沒什麼光,像蒙了層霧,眼神怯生生的,像受驚的兔子,手指還在無意識地撚毛衣上的線頭。“嗯……自學的”,她說這話時,聲音壓得更低了,頭又往下低了點,能看到她的發頂——頭發有點油,發尾分叉得厲害,還沾著根碎草,不知道是從哪沾的。成彥還想再問,就看到林薇薇從門口路過,瞥了眼小晚的吉他,笑著對張萌說“這年頭還有人拿這麼舊的吉他來選秀?怕不是從廢品站淘的吧”,小晚的臉瞬間紅了,趕緊把吉他抱得更緊,再也沒說話。

成彥翻了個身,側對著牆,能聞到上鋪飄下來的淡淡氣味——是肥皂的清香,混著點木頭味,應該是小晚的吉他和她的洗衣液味。接著就聽到上鋪傳來“沙沙”的響,是吉他帶蹭過床欄的聲音,很輕,像怕把弦碰響,然後是布料摩擦的窸窣聲,應該是小晚把吉他放在了枕頭邊,調整姿勢時,被子蹭到琴身,發出“嗡”的一聲輕響,很短,卻在安靜的宿舍裡格外清楚。

成彥想起下午在三樓練習室看到的場景。當時她躲在角落背歌詞,就看到小晚抱著吉他縮在另一頭的鏡子前,手指在弦上按了半天,指尖都泛白了,卻沒敢出聲。直到其他選手都走了林薇薇走時還故意撞了下小晚的椅子,說“擋到了”),小晚才敢小聲彈了段旋律——是首很老的民謠,調子生澀得很,偶爾還會按錯弦,發出“跑調”的聲響,可她彈得很認真,眼睛盯著琴弦,像盯著唯一的希望。旁邊負責場地的工作人員老吳路過,跟同事小王小聲說“又是個沒公司的素人,初舞台淘汰率都60,素人能留下的臉20都不到,她這水平,估計連自我介紹都播不出來”,這話像根針,紮得成彥心口發疼——她也是“沒公司的”,也是彆人眼裡“播不出自我介紹”的選手。

“咚”的一聲輕響,上鋪突然傳來動靜,應該是小晚不小心把吉他碰掉了,琴身磕在床欄上,發出悶悶的響。成彥屏住呼吸,手指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床單是節目組統一發的,滌棉材質,磨得有點糙,像她以前的訓練服。然後就聽到“吸——吸”的鼻子聲,很輕,像怕被人發現,接著是壓抑的抽氣聲,一下一下,裹著委屈,從上鋪飄下來,落在成彥的枕頭上,帶著點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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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彥的心臟猛地一縮,像被人攥了下——這哭聲太熟悉了,十年前她當練習生時,也在深夜的宿舍這麼哭過。那時候她練舞總跟不上節奏,舞蹈老師李姐當著全班的麵罵她“笨得像塊木頭,四肢都不協調,還想當明星”,晚上躲在被子裡哭,怕被其他練習生聽到,就咬著枕頭角,把哭聲咽回去,結果枕頭濕了一大片,第二天眼睛腫得像核桃,還得用遮瑕膏蓋三層,被經紀人罵“連情緒都控製不好,怎麼上鏡?公司養你不是讓你哭的”。現在聽到小晚的哭聲,像看到了當年縮在被子裡的自己,心裡酸溜溜的,眼眶也有點發潮。

她伸手摸向枕頭底下,指尖碰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是母親塞給她的護身符,紅布縫的小袋子,裡麵裝著顆紅豆,還有張折疊的小紙條母親怕她丟,縫在袋子裡的)。成彥把護身符攥在手裡,紅布的紋理蹭過指尖,粗糙卻暖和,想起母親送她出門時說的話:“這紅豆是你外婆生前種的,結的第一顆豆,我縫在裡麵,保你平安,要是想媽了,就摸摸它,像媽在你身邊一樣。”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撚著紅布,想往上鋪喊一聲“沒事吧”,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怕,怕自己“劣跡藝人”的身份被小晚知道後,小晚會像其他人一樣躲著她;更怕自己的安慰沒用,畢竟她連自己的麻煩都沒解決高利貸還欠著5000,初舞台能不能過都不知道),哪有資格勸彆人“彆難過”?

上鋪的啜泣聲沒停,反而更壓抑了,成彥能聽到被子摩擦的“窸窣”聲,應該是小晚把臉埋進了被子裡,哭聲混著布料的悶響,像悶在罐子裡的蜂鳴,斷斷續續,聽得人心慌。偶爾還會傳來“嗡”的吉他聲,是小晚哭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弦,她趕緊伸手按住,弦聲戛然而止,接著是更重的抽氣聲——她怕吵醒成彥,連哭都要小心翼翼。

成彥想起小晚的練習本,想起她琴身上的磕碰痕,想起她怯生生的眼神,心裡大概能猜到:小晚肯定背著比她還重的壓力。正想著,就聽到上鋪傳來小晚的小聲自語,聲音帶著哭腔,像蚊子哼,卻字字清晰:“媽……我怕明天分組被落下……他們都說沒公司的會被排擠……”她頓了頓,抽了口氣,接著說,“你的手術費還差3萬……要是我被淘汰了,隻能去工地搬磚了……可我搬不動……我隻想彈吉他給你聽……”後麵的話沒說完,就被更響的抽氣聲蓋住,成彥甚至能聽到眼淚滴在吉他上的“嗒”聲,很輕,卻像砸在她心上。

成彥的手頓在半空,指尖還攥著護身符,紅布都被捏皺了。她沒想到小晚的處境這麼難——比她欠高利貸還難,至少她還有母親在身邊,小晚卻要靠著選秀賺母親的手術費。她摸了摸口袋裡的老人機,隻剩1的電,屏幕暗得像塊石頭,心裡突然覺得,她們這些“沒背景、沒公司”的素人,在這個光鮮亮麗的選秀圈子裡,就像飄在水麵的葉子,風一吹就可能沉下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成彥坐起身,膝蓋碰到床板,發出“咚”的輕響,她趕緊停住,往上鋪看了眼——沒動靜,小晚應該沒聽到。她從床頭櫃上拿起那包紙巾,是白天李雪給她的,還剩半包,包裝上印著卡通小熊,邊角被她捏得有點皺。她伸手往上鋪遞,手伸到一半,卻看到小晚的被子動了下,應該是她調整姿勢,成彥又趕緊把手縮回來,指尖捏著紙巾邊緣,把紙巾捏得更皺了——她怕自己突然出聲會嚇到小晚,更怕小晚不願意被人看到這麼脆弱的樣子,畢竟誰都不想在陌生人麵前露怯。

上鋪的哭聲慢慢變小了,變成了偶爾的吸鼻子聲,吉他的聲音也沒了,應該是小晚把吉他抱在了懷裡,像抱著母親的手。成彥重新躺下,盯著天花板上的黴斑,心裡像堵了團濕棉花,沉得慌。她想起十年前自己哭的時候,也希望有人能遞包紙巾,能說句“沒事的”,可那時候沒有,所有人都隻關心“你能不能出道”“你能不能給公司賺錢”。現在她有機會給小晚遞紙巾,卻因為各種顧慮不敢動,心裡又愧疚又無奈,像有隻小蟲子在爬。

走廊的聲控燈又滅了,屋裡徹底黑了,隻有上鋪偶爾傳來的輕響——是小晚調整姿勢的聲音,還有她均勻的呼吸聲,慢慢變得平穩。成彥翻了個身,背對著牆,把護身符貼在胸口,能感受到裡麵紅豆的硬度,還有母親縫的針腳,心裡稍微暖了點。她不知道明天分組會怎麼樣,不知道小晚能不能被選進好的隊伍,也不知道自己的初舞台能不能過,隻知道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不打擾小晚,讓她哭夠了,能睡個好覺。

“吱呀”,床板突然響了一下,是小晚調整姿勢時碰的,接著就沒動靜了。成彥睜著眼,耳朵還在聽上鋪的動靜,直到聽到小晚均勻的呼吸聲,才慢慢閉上眼睛。她把那包皺了的紙巾放在枕頭邊,想著明天早上如果小晚眼睛腫了,就把紙巾遞給她,再說句“加油”。

成彥無聲地歎了口氣,翻了個身,麵朝牆。屋裡很靜,隻有上鋪傳來的輕微呼吸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其他宿舍的說話聲,很模糊,像飄在風裡的棉花。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睡著,隻知道明天太陽升起時,又得戴上“堅強”的麵具,在這個“異世界”裡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上鋪的呼吸聲越來越平穩,小晚應該是哭累了,睡著了。成彥把被子掖好,手指還攥著那包皺了的紙巾,心裡默默想著:“小晚,明天……我們都再撐一下吧。”屋裡徹底靜了,隻有床板偶爾的“吱呀”聲,在深夜裡像首安靜的歌,唱著她們這些“小人物”藏在被子裡的委屈,還有沒說出口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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