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酒店宴會廳的水晶燈足有三層樓高,切割麵在暖黃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像把星星揉碎了撒在空氣裡。衣香鬢影間,穿高定禮服的女藝人正和手握投資權的大佬碰杯,香檳杯碰撞的脆響混著勃艮第紅酒的醇香,連服務生托盤裡的馬卡龍都印著“影視ip聯名”的小ogo——粉白的底色上印著迷你版的劍鞘圖案,正是《雲襄傳》的標誌性元素。陸岩端著杯紅酒站在角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柄,心裡門兒清:這所謂的“星商聯動”酒會,根本是“娛樂圈搭台,商界唱戲”,大家各取所需,藏著的心思比杯裡的酒還深。
他剛和《雲襄傳》宣發總監敲定預告片在海外平台的投放時間——特意爭取了沈氏家族旗下流媒體的推薦位,當時還覺得是巧合,轉身就被一個穿深灰色定製西裝的男人攔住了去路。是恒通集團的趙啟山,圈裡出了名的“沈家裙帶”,早年靠給沈氏海外分公司供應奢侈品包裝發家,後來踩著沈家的資源做起來自己的貿易帝國。趙啟山手裡捏著支未點燃的古巴雪茄,煙身裹著淺棕的油紙,指尖戴著枚鴿血紅戒指,戒麵足有指甲蓋大,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笑的時候眼角的皺紋會擠在一起,卻沒半點暖意,反而透著“生意人”特有的精明:“陸總,幸會幸會——早就聽說你帶藝人有一套,把個沒流量的新人,硬生生捧出了ea代言的商務價值,厲害啊。”
陸岩遞過杯紅酒,目光飛快掃過趙啟山西裝袖口——深灰的麵料上繡著枚銀色的家族徽記,是沈家專屬的“雲紋纏枝”圖案,隻有長期合作的核心夥伴才能佩戴。他心裡瞬間有了數,臉上卻笑得平淡:“趙總客氣了,成彥老師自身夠努力,拍雨戲凍得膝蓋青了還堅持自己上,加上沈青瑤這個角色適配度高,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他故意繞開“沈家”兩個字,指尖在杯柄上輕輕敲了下,想看看對方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趙啟山卻不繞彎子,接過紅酒時故意抬了抬胳膊,讓袖口的徽記在燈光下晃了晃,像在炫耀又像在暗示。他衝不遠處的服務生抬了抬下巴,聲音壓得低,剛好能讓陸岩聽見,卻又不會被旁邊討論“下季度投資方向”的人捕捉到:“運氣?我看是‘血脈’更厲害。”服務生端著兩杯新的紅酒過來,趙啟山接過一杯,指尖在杯口劃了個圈,酒液晃出細小的漣漪,“前幾天跟沈氏海外的負責人吃飯,對方特意問起國內娛樂圈的事,還拿了張成彥老師的雨戲路透——就是她跪在泥水裡,淡藍襦裙貼在身上那張,負責人說這姑娘的眼神……跟當年沈慕辰先生的夫人,年輕時一模一樣。”
“沈慕辰”三個字像顆小石子,突然砸進陸岩心裡。他握著酒杯的手頓了半秒,酒液晃出一點在杯壁上,順著玻璃滑下,留下一道淺淡的水痕。他不動聲色地用指腹擦掉水痕,語氣依舊平穩,卻悄悄收緊了指節:“趙總說笑了,巧合而已。成彥老師的家世很簡單,就是普通工薪家庭出身,父母都是老實人,跟沈氏那種海外大家族,八竿子打不著。”
“普通工薪家庭?”趙啟山突然笑出聲,聲音不大,卻帶著明顯的不以為然。他把雪茄湊到鼻尖聞了聞,淺棕色的煙身蹭過他的西裝領口,留下一點淡痕:“陸總,咱們都是場麵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就彆裝糊塗了。沈家人最近在國內‘找親’的事,圈裡稍微有點消息渠道的都知道——當年沈慕辰先生在國內留過一段情,後來因為家族生意不得不回去,現在孩子長大了,還成了有知名度的演員,沈家想‘認祖歸宗’,也是人之常情嘛。”
他往前湊了湊,西裝上的古龍水味混著紅酒香撲麵而來,聲音裡的暗示幾乎要溢出來:“我跟沈氏合作三十年,從他們家做奢侈品包裝到現在搞海外流媒體,一路看著過來的。這話能傳到你耳朵裡,就代表沈家有誠意。你跟成彥老師提一句,要是願意聊聊,沈家那邊隨時能安排私人會麵——不管是影視資源,還是海外商務人脈,隻要她開口,都不是問題。”
陸岩心裡冷笑一聲——那是什麼“認祖歸宗”?分明是看到成彥憑《雲襄傳》有了熱度,又拿下ea代言,有了“可利用價值”,才想著借“血脈”拉攏。更彆說,他們大概率是想通過成彥,找到躲了二十多年的成彥母親。他麵上卻沒表露半分,隻是淡淡點頭,把杯裡的紅酒抿了一口,單寧的澀味在舌尖散開:“多謝趙總提醒,我會把話原原本本帶到。不過成彥老師現在一門心思撲在作品上,《雲襄傳》剛殺青就開始琢磨下一個劇本,商務和人脈的事,暫時沒太多想法。”
趙啟山也不勉強,從西裝內袋裡掏出張燙金名片——不是普通的銅版紙,是帶著細閃的特種紙,邊角燙著和他袖口一樣的“雲紋纏枝”徽記,正麵印著海外私人會所的地址,背麵隻有一串燙金的私人號碼。他把名片遞過來時,指尖刻意在陸岩手背上碰了下,帶著點不容拒絕的意味:“沒關係,機會隨時在。要是成彥老師想通了,打這個電話,沈家那邊會有專人對接——對了,務必替我跟成彥老師說句,沈慕辰先生托我帶話,‘家裡人,一直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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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忘”四個字,說得輕描淡寫,卻像根細針,紮得陸岩心裡發緊。他捏著那張燙金名片,紙頁的質感冰涼,放進西裝內袋時,特意避開了口袋裡的《雲襄傳》拍攝日誌——那上麵還記著成彥拍威亞戲摔下來時,膝蓋上的淤青有多深。
酒會結束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陸岩沒回公司,直接開車去了成彥的公寓。小區門口的桂花樹正開得盛,淡香飄進車裡,他停好車往上走,電梯裡還碰到成彥的鄰居張阿姨,手裡拎著剛買的橘子:“陸總又來送資料啊?成彥這孩子太拚了,昨天我半夜起來倒水,還看到她房間的燈亮著,年輕人也得注意身體。”
陸岩笑著應了聲,心裡卻有點不是滋味——成彥的拚,他比誰都清楚,從試鏡時通宵背台詞,到劇組裡跟老演員請教到深夜,她從來沒靠過任何人,現在卻要被“素未謀麵的家人”用“資源”來衡量。
推開門時,客廳的落地燈亮著暖黃的光,成彥正坐在飄窗上,腿上蓋著條米色針織毯——毯邊已經起了毛,是她剛簽公司時買的,說“便宜又暖和”。她手裡捧著個鐵盒子,是母親當年藏在衣櫃最深處的那個,現在已經被找鎖匠打開了,銅鎖的痕跡還留在盒蓋上,有點斑駁。盒子裡放著張泛黃的照片,隻拍得到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背影,還有半塊刻著“沈”字的玉佩——乳白色的玉質,邊緣被摩挲得光滑,一看就是被人反複摸過。
聽到開門聲,成彥抬頭看了眼,手指飛快地把玉佩放回盒子裡,像是怕被人看到秘密。她把盒子輕輕放在腿邊,語氣儘量平靜:“陸總,是《雲襄傳》的宣發有新消息了嗎?剛才小夏還跟我說,預告片的海外版剪好了,讓我明天去公司看。”
陸岩在她對麵的沙發坐下,把趙啟山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從袖口的徽記,到“認祖歸宗”的暗示,再到沈慕辰那句“家裡人,一直沒忘”,連燙金名片上的徽記細節都沒落下。他拿出那張名片放在茶幾上,推到成彥麵前:“趙啟山提到‘找親’時,眼神躲了下,手指無意識地攥了攥雪茄——我猜他沒說實話,沈家不僅想認你,更想通過你找到你母親。畢竟你母親躲了他們這麼多年,現在你有了名氣,行蹤相對好查,他們是想拿你當‘引路人’。”
成彥的目光落在那張燙金名片上,指尖懸在半空中,卻沒碰。她起身走到茶幾旁,拿起桌上的馬克杯,倒了杯冷水——杯裡的冰塊還沒化完,是她下午凍的,說“怕晚上琢磨劇本時犯困”。她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卻沒壓下心裡竄上來的火氣。喉結動了動,她轉身看向飄窗上的鐵盒子,聲音有點發啞:“十年不聞不問,我小時候發燒到40度,我媽抱著我跑三站地去醫院,連打車的錢都掏不出來,路上還摔了一跤,膝蓋擦得全是血,他們在哪?”
她的手指攥緊了馬克杯,杯壁上的水汽沾到指尖,冰涼的,她卻沒察覺。眼底慢慢浮起紅血絲,聲音也拔高了點:“我媽被姥姥趕出家門,帶著我住小平房,冬天沒有暖氣,晚上隻能靠熱水袋暖腳,我凍得手通紅,連筆都握不住,他們又在哪?現在我拍了部戲,拿了個代言,有點名氣了,能給他們帶來‘價值’了,就來說‘認祖歸宗’,說‘沒忘家裡人’?”
“咚”的一聲,馬克杯被重重放在茶幾上,冷水濺出一點在虎口,成彥卻像沒感覺到疼,隻是死死盯著那張燙金名片上的徽記。她的肩膀微微發抖,不是害怕,是憤怒——那種被人當成“有價值才想起”的委屈,比當年拍雨戲凍得發抖還難受。
“陸總,你替我回了趙啟山。”她深吸一口氣,聲音裡的顫抖慢慢壓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冷,“想認親,可以。讓沈慕辰親自出來,把當年為什麼拋棄我媽、為什麼帶走姥姥傳下來的玉鐲、為什麼讓我們娘倆過了十幾年連暖氣都用不起的日子,一條一條說清楚。不然,彆來煩我——他們的資源,他們的人脈,我不稀罕。”
陸岩看著她攥緊的拳頭,指節泛白,連指腹都因為用力而有點發紅,心裡突然明白:成彥要的從來不是沈家能給的那些東西,她要的是一個遲到了二十多年的“說法”,是給她和母親吃過的苦,一個交代。他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回複。另外,我已經讓輿情團隊24小時盯著沈家的動向,他們要是敢私下調查你母親的下落,我們能第一時間察覺——你母親現在住的老房子,我也讓助理幫忙換了新的門禁,外人進不去。”
成彥走到窗邊,拉開一點窗簾,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路燈的光落在她臉上,一半亮,一半暗,像極了她現在的心境——一邊是對身世真相的渴望,想知道那個從未謀麵的父親到底是誰,一邊是對沈家的警惕,還有對母親的保護。她想起昨天母親打電話時歇斯底裡的“彆查了,會死人的”,想起趙啟山嘴裡輕飄飄的“人之常情”,突然覺得這所謂的“認祖歸宗”,根本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交易——沈家拿資源當籌碼,想換她和母親的“配合”,而她和母親,不過是他們眼裡“有利用價值”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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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她突然轉過身,眼神比剛才更堅定,連聲音都透著股決絕,“麻煩你再查一下沈氏海外的貿易版圖,尤其是十年前的業務變動——我媽昨天提到‘他們找到我們就活不了’,我總覺得,她當年躲起來,不隻是因為感情糾紛,可能還跟沈家的生意有關。說不定……跟我姥姥的玉鐲也有關係。”
陸岩心裡一動——他之前隻想著沈家的“認親”目的,倒沒往生意糾紛上想。他點頭:“我會安排人查,沈氏十年前在東南亞有筆奢侈品走私案,當時鬨得挺大,後來突然壓下去了,說不定跟你母親說的事有關。你放心,不管沈家有什麼目的,公司都會站在你這邊,不會讓他們上害你和你母親。”
送走陸岩時,成彥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車消失在夜色裡。樓道裡的聲控燈慢慢暗下去,她摸黑走回客廳,重新拿起那個鐵盒子。打開盒蓋,指尖輕輕拂過那張泛黃的照片,男人的背影在昏暗中有點模糊,卻讓她心裡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有好奇,有憤怒,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茫然。她把玉佩拿出來,貼在掌心,玉的冰涼透過皮膚傳到心裡,讓她瞬間清醒:沈家的資源再誘人,也換不回她和母親吃過的苦,隻有真相,才是唯一能讓她們安心的東西。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小夏發來的消息,還帶著個生氣的表情包:“彥姐!我剛聽公司同事說,林楓那邊又在打聽你!他肯定是嫉妒你拿了ea代言!不過你彆理他,還有那個什麼沈家,根本不配讓你分心!你明天還要看預告片呢,早點睡!”後麵還附了張“加油”的卡通圖片,畫著個舉著劍的小人,像極了沈青瑤。
成彥看著消息,忍不住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敲字回複:“知道啦,我這就睡。對了,明天幫我把《雲襄傳》的劇本再找出來,我想再琢磨下沈青瑤後期的情緒變化,宣發采訪可能會用到——沈青瑤麵對家族恩怨時的堅定,說不定能幫我想明白很多事。”
放下手機,成彥把鐵盒子鎖好,放進衣櫃最深處的抽屜裡,還在上麵壓了件厚外套——像母親當年那樣,把秘密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她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心裡慢慢平靜下來:沈家的“問候”也好,林楓的打聽也罷,都影響不了她的節奏。她的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從試鏡時的緊張,到劇組裡的堅持,再到現在的小有名氣,靠的從來不是“血脈”或“資源”,而是自己的努力。
至於沈家的“認祖歸宗”,她等著——等他們拿出足夠的誠意,拿出遲來二十多年的真相,不然,她永遠不會妥協。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茶幾的燙金名片上,卻沒讓那冰冷的徽記,染上半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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