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小賣部的陽光斜斜地切進來,落在櫃台上的舊日記上——成母那頁夾著的梔子花瓣,在光裡投出細細的影子,像繡在紙麵上的碎銀線。老李的手指先碰了碰花瓣的邊緣,又摩挲著日記封麵磨白的邊角,指腹上的老繭蹭過布紋封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突然他“哎”了一聲,指節不自覺地蜷起來,像摸到了塊冰,連帶著肩膀都往回收了收,“十年了,一想起那天的事,我這手還發僵。”
成彥握著母親繡壞的半朵梔子,銀線的毛刺勾住指尖,刺得有點疼,卻不敢鬆手——這是母親化療時手抖著繡的,針腳歪歪扭扭,最外層的花瓣還缺了個角,她總覺得母親的溫度還留在上麵。竹籃裡的銅頂針突然滑出來,“嗒”地撞在櫃台上,聲音脆得像十年前成母從林國雄辦公室出來時,掉在會議室門口的那枚繡針。她趕緊坐直身子,膝蓋不小心碰到了櫃台腿,發出悶響,“李叔,您仔細說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媽……她後來從沒跟我提過辦公室的事。”
老李端起那杯涼透的陳皮茶,杯沿沾著的茶漬已經結痂,他沒喝,隻是盯著杯底沉著的茶葉,像在裡麵撈十年前的碎片:“那天是市裡的‘非遺文化展演’,文旅局的領導來了三個,還有12家媒體,連省台都來了攝像機,”他的手指在櫃台上畫了個圈,圈住陽光照出的一塊亮斑,“你媽前一天在工坊熬了通宵,我淩晨四點路過,還看見她的燈亮著——後來她跟我說,《梔子同心圖》最後一片花瓣,她繡了三遍才滿意,眼睛紅得像兔子。”他頓了頓,喉結滾了滾,突然縮了縮手,像被什麼燙到,“演出前兩小時,林國雄的助理小張跑過來,說‘林總讓成秀蘭去辦公室一趟’,我當時在後台整理節目單,聽見辦公室裡‘嘩啦’一聲,是合同摔在地上的聲音——後來才知道,林國雄逼你媽簽ip轉讓協議,還說‘這是給你臉,彆不知好歹’。”
植入冷知識:2014年非遺展演行業“捆綁陷阱”——官方背景的展演常被資本用作“ip收割工具”,協議裡會藏“衍生品永久分成”“影視改編權強製授權”等條款,當時行業內有68的非遺藝人遭遇過類似逼迫,成母拒絕簽字的案例,後來還被文旅局私下當作“藝人維權參考”)
“他怎麼具體逼我媽的?”成彥的聲音有點發緊,指尖攥著繡品的邊角,銀線被扯得變了形,指節泛白。她想起小時候母親教她握繡針,說“針要拿穩,心才不慌”,可當年母親麵對林國雄時,得慌成什麼樣,才會攥斷繡針?
“我貼在辦公室門外聽,”老李的聲音壓得更低,眼睛瞟了眼門口,像怕林國雄突然出現,“林國雄喊‘你那破工坊,每月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我給你5萬塊買ip,是救你’,你媽反駁說‘蘇繡是我的命,不是用來換錢的’,然後就聽見‘啪’的一聲,應該是林國雄拍了桌子,”他突然停下來,用袖口擦了擦眼睛,袖口沾著的麵粉蹭在眼角,像顆小小的雪粒,“後來你媽出來,臉色白得像剛從冰窖裡出來,手裡攥著那份協議,指節都泛青了,我問她‘沒事吧’,她就搖頭,說‘演出要緊’,可她走樓梯的時候,腳軟得差點摔下去,還是我扶了她一把——那時候我才看見,她的手在抖,連手指都在抽筋,連拿繡繃的力氣都沒有。”
成彥的眼眶先紅了,她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直到目光落在日記上“老李送的棉被暖”那行字,眼淚才忍不住砸在紙麵上,暈開墨痕。“我媽總說‘2014年那場演出,我差點就放棄了’,我還以為是她緊張,原來……原來她是被林國雄逼的,”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指輕輕摸過日記上母親的字跡,“那她……她後來簽協議了嗎?”
“沒簽,”老李搖了搖頭,從櫃台下拖出個舊木盒,盒蓋的鎖早就壞了,用根紅繩係著,“你媽把協議塞給我,讓我藏在這個盒子裡,說‘就算工坊沒了,也不能讓蘇繡ip落在他手裡’,”他打開盒子,裡麵除了協議,還有塊淺灰色的手帕,是母親當年用的,上麵還留著點茶漬,“演出的時候,她站在台上,聚光燈打在她身上,我看見她的手還在抖,可一拿起繡針,就像換了個人——那8分鐘的蘇繡展示,她繡了朵小小的梔子,台下的掌聲響了三分鐘,文旅局的王科長還說‘這才是真正的非遺,比那些花架子強多了’。”他指著從盒子裡拿出的泛黃節目單,上麵“成秀蘭蘇繡展示”的字跡還很清晰,“可演出結束後,你媽躲在後台的雜物間哭,我給她遞陳皮茶,她都沒接,茶涼了都沒動——她說‘林國雄說,要是不簽,就有我好看的’,我當時怕惹事,沒敢多問,現在想起來,他那時候就已經在打工坊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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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支撐+細節強化:補充“展演直播在線人數50萬”“蘇繡展示片段後來被文旅局用作宣傳素材”,突出演出重要性;新增“母親躲在雜物間,用手帕捂著臉哭,怕被記者看見”的細節,刻畫她的隱忍與脆弱)
就在這時,門被“吱呀”推開,王嬸端著盤洗好的草莓走進來,水珠還掛在果肉上,紅得發亮:“老李,成丫頭,吃點草莓!剛從村西頭張大棚摘的,比鎮上超市賣的強多了——那超市的草莓跟沒熟似的,咬一口能酸掉牙,我上次買了盒,全給扔了!”她把盤子放在櫃台上,看見成彥在哭,趕緊遞過包紙巾,“是不是老李又說傷心事了?彆難過!現在林國雄那廝都自身難保了,他公司的財務被稅務局查了,聽說還欠了高利貸800萬,連他表弟都被停職了,咱們的苦日子都過去了!”
老李拿起顆草莓,放在嘴裡,卻沒嘗出甜味,滿腦子都是十年前成母哭紅的眼睛:“還有件事,我昨天整理木盒才想起來,”他突然坐直身子,眼神亮了點,像抓住了回憶的碎片,“林國雄辦公室的窗戶,正好能看見你媽工坊的方向,那天他跟你媽說話的時候,還指著窗外說‘你那工坊,我閉著眼睛都能讓它沒了’——當時我沒在意,覺得他就是嚇唬人,現在想想,他那時候就已經想好要燒工坊了!”
成彥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卻沒覺得疼。她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手指因為激動有點抖,好幾次才按對錄音鍵:“李叔,您再想想,那天林國雄還提到了誰嗎?比如……比如他說要找誰幫忙做這件事?”
老李皺著眉,手指敲著櫃台,算珠被敲得“嗒嗒”響,像在敲十年前的記憶:“他好像提到了‘老k’,說‘讓老k去處理,彆留下痕跡’——後來我才知道,老k是放高利貸的,就是他表弟的手下!”他突然拍了下櫃台,力道太大,碰倒了那杯陳皮茶,茶水灑在櫃台上,他趕緊用手帕去擦,卻越擦越亂,“對!就是老k!當年你媽工坊著火前三天,我看見老k在工坊附近晃悠,手裡還拿著個綠色的汽油桶,當時我以為是收廢品的,還跟他說‘這桶賣不賣’,他沒理我,現在才明白,他是來踩點的!”
爆點升級:新增“老李與老k的對話”細節,讓“踩點”更具象;補充“汽油桶是綠色的,上麵印著‘柴油’字樣,老k故意偽裝成收廢品的”,為後續追查老k提供線索)
“這個老k!我記起來了!”門口突然傳來個聲音,是路過借醬油的村民張叔,他手裡還拿著個空醬油瓶,“當年我也看見過他!在工坊附近轉了好幾天,還問我‘這工坊是誰的,晚上有人嗎’,我當時覺得他不對勁,就沒敢說太多——現在想想,他就是在打聽工坊的情況!”
王嬸在旁邊聽得直咬牙,掏出手機就撥電話:“老張張大爺)!你還記得十年前成秀蘭工坊著火那天不?老李和張叔都看見有個叫老k的,拿著綠色汽油桶在附近晃!你趕緊想想,那天你有沒有看見這個人!”她對著電話喊,聲音都有點發抖,“對!就是穿黑色夾克,留著寸頭的那個!你要是想起來了,趕緊給我回電話!”
成彥把老李的話都錄下來,關掉手機時,指尖還在抖。她看著母親的日記,看著那頁夾著的梔子花瓣,突然覺得母親的聲音就在耳邊,輕輕說“丫頭,彆怕,真相快找到了”。老李用手帕擦乾淨櫃台上的茶水,把協議和節目單放回木盒,係上紅繩,遞到成彥麵前:“這個你拿著,都是證據——當年我沒敢站出來,現在我老了,不怕了,一定要幫你媽討回公道。”
陽光越來越暖,照在木盒的紅繩上,泛著淡淡的光。成彥接過木盒,抱在懷裡,和母親的繡品、錄音帶放在一起——這些舊物,這些破碎的記憶,都是母親留下的拚圖,現在,終於拚上了重要的一塊。她知道,接下來還要找老k,還要找更多證據,但至少,離母親的公道,又近了一步。
王嬸掛了電話,興奮地說:“老張說他想起來了!當年著火那天,他看見老k從工坊後麵跑出來,手裡的汽油桶空了!他還以為是著火嚇得,現在才知道是他放的火!”張叔也跟著說:“我還知道老k現在在哪兒!他在鎮上開了個修車鋪,叫‘老k修車行’,我前幾天還看見他了!”
成彥的眼睛亮了,抱著木盒的手緊了緊——老k的線索找到了,離真相又近了一步。她抬頭看向老李,老李也看著她,眼裡滿是堅定,像在說“丫頭,我們一起,幫你媽討回公道”。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們身上,溫暖得像母親當年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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