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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圍觀者見勢頭不對，紛紛往後退，有人偷偷報警，可更多的人隻是遠遠看著，臉上帶著懼意——顯然，這些穿黑衣服的人不是第一次來鬨事了。
趙公明皺起了眉。他能感覺到，這些玄鐵門的人身上也有靈氣，可靈氣波動比老頭駁雜得多，還帶著股暴戾的氣息，顯然是修煉了什麼霸道的功法。而且，他們腰間的令牌上，隱約有陣法的痕跡，卻粗糙得很，靈氣流通不暢，一看就是沒經過優化的劣質法器。
老頭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真的動手。他青玄閣如今就剩他一個人，靈氣石早就見底了，若真跟玄鐵門的人打起來，他根本不是對手。“你們……你們彆太過分！”老頭咬著牙，手裡的符咒捏得更緊了，“靈氣石我會還，但傳承絕不可能交！”
“敬酒不吃吃罰酒！”刀疤臉臉色一沉，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給我拆了他的攤子！”
兩個穿黑勁裝的男人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掀桌子。老頭急了，就要激活手裡的符咒，可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老頭一愣，轉頭看去，隻見趙公明站在他身邊，眼神平靜地看著玄鐵門的人。“前輩，”趙公明的聲音很穩，“您彆衝動，他們人多。”
“你彆管！”老頭想甩開他的手，可趙公明的手指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這是我們青玄閣和玄鐵門的事，你一個搞歪門邪道的……”
“不管是傳統修真還是科技修真，”趙公明打斷他，目光落在刀疤臉身上，“以多欺少，強取豪奪，總不是什麼正道吧？”
刀疤臉這才注意到趙公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身上沒有任何門派標識，眼神裡多了幾分輕蔑：“哪來的野小子，敢管我們玄鐵門的事？我勸你趕緊滾，不然連你一起收拾！”
趙公明沒動，反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淡藍色的石頭——那是他從星際帶回來的下品靈氣石，純度比藍星的中品靈氣石還高。他把石頭放在桌子上，看著刀疤臉：“他欠你們五十塊中品靈氣石，我替他還。這塊是下品靈氣石，純度比你們的中品高，抵五十塊，夠不夠？”
刀疤臉眼睛一亮，盯著那塊靈氣石，呼吸都粗了幾分。藍星的靈氣石本就稀缺，純度這麼高的更是少見。他伸手就要去拿，可趙公明的手又按住了石頭。
“不過，”趙公明看著他，語氣淡淡的，“拿了我的靈氣石，以後就彆再來找這位前輩的麻煩。不然，我不管你們玄鐵門是什麼來頭，我會讓你們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
刀疤臉的手頓在半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看了看趙公明，又看了看那塊靈氣石，心裡盤算著——這小子身上的靈氣波動雖然怪，但能拿出這麼純的靈氣石，肯定不簡單。而且，剛才他捏著老頭手腕的樣子，力氣不小，說不定是個硬茬。
周圍的人都看著刀疤臉，等著他做決定。老頭也愣住了，看著趙公明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這個被他罵成“歪門邪道”的年輕人，竟然在幫他？
過了幾秒，刀疤臉冷哼一聲，一把抓過那塊靈氣石，揣進懷裡：“行，看在你識相的份上，這次就饒了這老東西。但你記住，下次再讓我們碰到，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說完，他狠狠瞪了老頭一眼，帶著手下轉身就走。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圍觀的人群也慢慢散去，有人還回頭看了趙公明幾眼，眼神裡滿是好奇。
攤位前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趙公明和老頭兩個人。
老頭看著地上摔碎的銅擺件，又看了看趙公明，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剛才他還把人家罵得狗血淋頭，現在人家卻替他還了靈氣石，救了他的攤子，這讓他老臉有點掛不住。
趙公明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片，放在桌子上，然後看著老頭，語氣還是很平和：“前輩，您沒事吧？”
老頭沉默了半天，才歎了口氣，坐回椅子上，拿起那張黃色的符咒，卻沒再摩挲，隻是看著符紙上的紋路，眼神複雜。“你……為什麼要幫我？”他問，聲音比剛才低了不少。
“因為您是我在藍星遇到的第一個修真者，”趙公明笑了笑，“而且，我不喜歡有人仗著修為欺負人。”
老頭抬起頭，看了趙公明一眼，又趕緊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剛才……是我態度不好。但我還是覺得，你那‘科技修真’不對勁。靈氣是活的，不是機器能隨便擺弄的。”
“我知道您的顧慮，”趙公明也不反駁，“其實在星際，一開始也有很多人反對科技修真，覺得是褻瀆靈氣。但後來，他們看到用科技優化的法器能讓修士更快突破，看到納米機器人能修複受損的靈根，就慢慢接受了。”
他從背包裡拿出一張普通的火球符，又拿出自己優化過的那張，放在一起遞給老頭：“前輩，您可以感受一下。這張是普通的，這張是我優化的。您試試用靈識探探，看看裡麵的靈氣是不是真的駁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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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符咒。他閉上眼睛，一縷微弱的靈識探進普通的火球符裡，眉頭微微舒展——這符紙是普通的黃紙，朱砂也是尋常貨色，靈氣通道狹窄，還有些細微的堵塞，是藍星最常見的符咒質量。
然後，他的靈識又探進了趙公明優化過的那張。
一開始，他還帶著幾分警惕，可沒過幾秒，他的眼睛突然睜開了，眼神裡滿是驚訝。
這張符咒的符紙雖然也是黃紙，可表麵有一層極細的紋路，靈識探進去時，能感覺到靈氣在裡麵流通得異常順暢，沒有一點堵塞，甚至比他用青玄閣傳承符紙做的符咒還要順滑。而且，靈氣的純度很高，沒有一點駁雜的痕跡，那些銀色的紋路不僅沒乾擾靈氣，反而像一個個小小的過濾器，把符紙裡原本殘留的雜質都過濾掉了。
“這……”老頭拿著符咒，手都有點抖了，“這靈氣……怎麼會這麼順？”
“是納米機器人刻的微觀通道，”趙公明解釋道，“它們能把符紙裡的纖維重新排列，形成更優的靈氣路徑，還能在表麵形成過濾層，去掉雜質。剛才我召出的火球看著大，其實靈氣更精純，不會傷經脈的。”
老頭沉默了，手裡拿著兩張符咒，翻來覆去地看，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困惑，又從困惑變成了沉思。他修行了幾十年，一直遵循著“順應天地”的規矩，從未想過靈氣還能這樣“優化”。可眼前的符咒不會騙人，那順暢的靈氣流動，比他一輩子畫的符咒都要好。
“前輩，”趙公明看著他，語氣誠懇，“我不是說傳統修真不好，隻是覺得，科技可以成為修真的助力。藍星的靈氣這麼稀薄，如果我們能用上科技，說不定能讓更多人踏上修真路，甚至讓藍星的靈氣慢慢恢複。”
老頭抬起頭，看著趙公明，眼神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排斥，多了幾分探究和猶豫。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堅守了一輩子的理念，好像在這一刻，被一張小小的符咒撬動了。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老槐樹葉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兩張符咒上，紅色的符紙和銀色的紋路交相輝映，竟有種奇異的和諧。
老頭深吸一口氣，把兩張符咒還給趙公明，然後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布包，打開，裡麵是幾塊顏色暗淡的靈氣石——那是他僅剩的家當了。“你替我還了靈氣石，我不能讓你白幫。”老頭把布包推到趙公明麵前，“這些靈氣石雖然品階不高，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趙公明沒接，把布包推了回去：“前輩，我幫您不是為了靈氣石。我隻是希望，咱們能一起探討修真的路。如果您願意，我可以把我知道的科技修真知識跟您分享，咱們一起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適合藍星的修真方式。”
老頭看著趙公明，沉默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好，”他說，聲音裡帶著幾分釋然，也帶著幾分期待，“我可以跟你試試。但我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你的方法真的會傷靈根，我絕不會再跟你合作。”
“沒問題！”趙公明笑了，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他知道，這隻是第一步，要讓藍星修真界接受科技修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至少，他已經找到了第一個願意嘗試的同道。
老頭看著他的笑容，也慢慢露出了一點笑意。他拿起桌子上的黃色符咒，重新捏在手裡，指尖輕輕摩挲著符紙，眼神裡多了幾分新的思考。或許，這小子說的沒錯，修真的路，不一定隻有“順應天地”這一條。
陽光漸漸西斜，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古玩城裡的人流慢慢散去，隻剩下老槐樹的沙沙聲，和空氣中那縷越來越濃鬱的、屬於靈氣的氣息。而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的街角，一個穿黑色勁裝的人正舉著手機，把剛才的一切都拍了下來，然後轉身消失在陰影裡——玄鐵門，顯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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