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界碑異動，影紋現蹤
界域碑的震顫比預想中更劇烈。牛霸天將三界盾按在碑體裂縫上時，能清晰感覺到掌心傳來的嗡鳴，那是鎮魂石與界碑本源產生的共鳴，卻被一股陰寒的力量死死壓製——裂縫深處，墨綠色的影紋正像蛛網般蔓延，每蔓延一寸，碑體的金光就黯淡一分。
“還有三裡。”李蘭的鎖影燈懸在半空，燈盞上的生之衍紋路忽明忽暗，“影侯的主力在碑頂，正用影紋陣抽取界碑的靈力。那些影紋……比在器靈秘境見到的更複雜，像是融合了空間裂縫的力量。”
韓娟的銀羽鷹突然從雲層中俯衝而下，鷹爪上抓著塊破碎的影艦甲板。甲板內側的影紋閃爍著詭異的紅光，與界碑裂縫裡的紋路隱隱呼應：“鷹兒在西北方向發現了十艘影艦，甲板上的影紋正在向界碑輸送能量——是影紋陣的能量源！”
牛霸天指尖在三界盾上快速滑動，將破界真意注入盾牌：“李蘭，用鎖靈陣切斷影艦與界碑的聯係；韓娟，你帶破影針去毀掉那些甲板，注意彆靠近空間裂縫——影侯肯定在裂縫附近布了陷阱。”
“那你呢？”李蘭按住他的手腕，鎖影燈的光芒映出她眼底的擔憂，“碑頂的影侯是半步大羅金仙，你現在才金仙五重後期，硬拚太危險。”
“我有三界盾。”牛霸天拍了拍她的手背，盾牌上的青光與他的靈力交織，“而且老祖宗的殘紋總綱裡提過，界碑的核心藏著‘界靈’，隻要能喚醒界靈，就算是影侯也討不到好。”
他突然想起在殘紋盾內側看到的記載：界靈乃七域天地靈氣所化，三百年前曾助老祖宗擊退影侯，後因能量耗儘陷入沉睡。喚醒它的鑰匙，是殘紋道傳人、鎮魂石與界碑本源的三重共鳴——此刻，正是最好的時機。
韓娟將一袋破影針拋給他：“這是摻了鎮魂石粉末的新針，能暫時麻痹影紋陣。我毀掉影艦就回來幫你，彆逞英雄。”她的短刃在陽光下劃出紫金色的弧線，身影瞬間消失在密林邊緣——那裡是通往影艦陣地的捷徑。
李蘭迅速布下十二枚陣旗，陣旗插入地麵的瞬間，界碑周圍的地麵突然亮起金光，將那些蔓延的影紋暫時逼退：“我這陣最多撐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無論成沒成功，都必須撤退。”她從儲物袋裡摸出個玉瓶，裡麵裝著三枚瑩白的丹丸，“這是‘聚靈丹’，關鍵時刻能頂一陣，彆省著用。”
牛霸天接過玉瓶，突然伸手拂去她鬢角的草屑：“等這事了了，我給你煉一爐‘駐顏丹’，保證比李家典籍裡的方子好用十倍。”
李蘭的臉頰微微發燙，轉身調整陣旗時聲音輕了幾分：“誰要你的駐顏丹……快去！”
界碑的台階比想象中陡峭，每級石階都刻著古老的符文，此刻卻被影紋覆蓋了大半。牛霸天踩著石階向上攀登，三界盾在身前劃出半圓，將那些從石縫中鑽出的影煞儘數擋開。越是靠近碑頂，空氣就越粘稠，影紋陣的威壓如同實質，壓得他胸口發悶——這就是半步大羅金仙的力量，光是餘威就讓他氣血翻湧。
“終於舍得上來了。”影侯的聲音從碑頂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三百年前你祖宗沒走完的台階，今天就讓你替他走完。”
牛霸天登上最後一級台階時，終於看清了碑頂的景象：影侯懸浮在界碑核心上方，墨綠色的影煞從他體內湧出，與碑體裂縫裡的影紋連成一片，在半空中織成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隱約能看到閃爍的空間裂縫。
“你以為喚醒界靈就能贏？”影侯嗤笑一聲，額頭的墨綠色影核突然膨脹，“這漩渦裡的空間之力，足夠撕碎十個界靈！三百年前我沒能拿到殘紋盾，今天正好用你的血來祭陣！”
影紋漩渦突然加速旋轉，無數影煞凝成的長矛從漩渦中射出，帶著撕裂空間的威勢刺向牛霸天。牛霸天將三界盾橫在身前，破界真意順著靈力流轉，盾牌表麵的紋路亮起第五重光芒——那些影煞長矛剛靠近盾牌三尺，就被空間裂縫吞噬，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破界真意？”影侯的影核猛地收縮，“你竟能在金仙境領悟這等真意？看來留你不得！”
他突然雙手結印，影紋漩渦中湧出一股墨綠色的洪流，洪流裡裹著無數扭曲的影子——那是被影煞吞噬的修士殘魂，此刻竟被煉化成了攻擊利器！
牛霸天體內的靈力急速消耗，三界盾的青光開始黯淡。他咬碎一顆聚靈丹，丹藥的靈力剛入丹田，就被破界真意轉化為精純的防禦之力，盾牌上的紋路重新亮起：“影侯，你可知三百年前老祖宗為何放你走？”
影侯的結印動作頓了頓：“不過是他靈力耗儘，虛張聲勢罷了！”
“錯了。”牛霸天的聲音在碑頂回蕩，他突然將三界盾猛地砸向界碑核心，“他是想讓你親眼看看，七域修士守護家園的決心——就像現在！”
“轟！”
三界盾與界碑核心碰撞的瞬間，青光、金光與墨綠色的影煞同時炸開。牛霸天仿佛聽到一聲悠長的龍吟，界碑深處竟真的湧出一股磅礴的氣息——那氣息溫暖而厚重，帶著睥睨天下的威嚴，正是沉睡三百年的界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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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紋漩渦劇烈震顫，那些被煉化的殘魂突然停止攻擊，在金光中化作點點熒光，竟開始反噬影紋陣！影侯發出一聲慘叫，墨綠色的影核上出現裂痕：“不可能！界靈明明已經耗儘能量了！”
“它在吸收影煞的力量。”牛霸天看著界碑上的金光越來越盛，終於明白老祖宗的用意，“影煞本就是天地靈氣所化，隻是被你們扭曲了性質——界靈在淨化它們，重新化為七域的靈氣！”
界靈的龍吟越來越響，碑頂的空間裂縫開始收縮，那些影紋在金光中寸寸斷裂。影侯的身影在金光中扭曲，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就像三百年前一樣，被這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
“我不甘心！”影侯怒吼著引爆部分影核，墨綠色的衝擊波將牛霸天震飛出去，“幽影王的大軍已經在路上，不出百年，七域終將成為我族的囊中之物！”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墨綠流光，順著收縮的空間裂縫逃去，臨走前留下的怨毒目光，仿佛要將牛霸天的模樣刻進靈魂深處。
牛霸天拄著三界盾站起身，胸口一陣劇痛——剛才的衝擊波震傷了他的經脈，金仙五重後期的靈力運轉都變得滯澀。但他看著重新被金光覆蓋的界碑，看著那些在金光中消散的影紋，嘴角還是忍不住揚起。
“牛霸天！”
韓娟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她的身影出現在石階儘頭，身上沾著些黑色的粉末，短刃上還殘留著破影針的紫火：“影艦都毀了，影紋陣的能量源斷了！李蘭在加固鎖靈陣，讓我來接你！”
她快步走上碑頂，看到他嘴角的血跡時，眉頭瞬間皺起：“受傷了？我這裡有療傷丹……”
“沒事。”牛霸天擺擺手，指著界碑上緩緩隱去的金光，“你看，界靈在修複裂縫。等它完全蘇醒，就算是真正的大羅金仙來了，也彆想破開界碑。”
韓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突然輕笑出聲：“那白展要是看到這場景，怕是要把冰魄劍藏起來再也不敢示人了。”
提到白展，牛霸天突然想起丹會時的賭約，忍不住笑了：“等回去，就讓他把冰魄劍的器靈給你煉短刃——我看那寒髓靈，配你的淬刃火正好。”
韓娟的臉頰微微泛紅，轉身整理破影針時聲音低了幾分：“誰要他的器靈……你的三界盾要是能多刻幾道破界紋，比什麼都強。”
界碑的震顫漸漸平息，陽光透過雲層灑在碑頂，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遠處傳來七域修士的歡呼，那是李蘭解開鎖靈陣後，外界的修士看到界碑重放金光發出的聲音。
牛霸天握緊三界盾，能感覺到盾牌裡的鎮魂石與界靈的聯係並未中斷。他知道，影侯雖然退了，但幽影族的威脅還在，就像影侯說的，幽影王的大軍或許正在趕來的路上。
但他不怕。
殘紋盾的青光、鎖影燈的暖光、破影針的紫火在陽光下交織，就像他和李蘭、韓娟的身影，看似各不相同，卻能在危難時融為一體，化作守護七域的堅盾。
“走吧。”牛霸天拍了拍韓娟的肩膀，“回去告訴李蘭，今晚我請客，就去淩霄城最有名的醉仙樓——順便讓白展那小子來付賬，就當是他願賭服輸的彩頭。”
韓娟笑著點頭，轉身時銀羽鷹在她肩頭振翅，發出清脆的唳鳴，仿佛在為這場勝利歡呼。
牛霸天最後看了眼界碑，碑體上的金光已經內斂，隻在裂縫處留下淡淡的光暈，像一道溫柔的傷疤，提醒著這裡曾發生過的激戰。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屬於他們三個，屬於殘紋道傳承，屬於所有守護七域的修士的新開始。
他提著三界盾走下石階，步伐不快，卻異常堅定。陽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將那道身影鍍上了一層金邊，仿佛在預示著，未來的七域大地，終將在這樣的守護中，迎來真正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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