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小妹妹～你的能力很有意思哦～雖然說你還是難逃一死，不過讓你加入我丈夫——凱特.吉普的腐屍大軍也不錯呢～”
精靈女子——也就是凱爾的養母——翡翠夫人此刻正用匕首輕輕挑起林昭然的下巴，翡翠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殘忍的興味。
林昭然的紅瞳微微收縮，尖牙不自覺地咬緊下唇。翡翠匕首冰冷的鋒刃抵在她的咽喉處，隻要稍一用力就能劃開她的血管。她眼角餘光瞥向尼克懷中的袁質——他臉色慘白，嘴角還殘留著血跡，赤瞳緊閉，顯然短時間內無法醒來。
凱爾被他的養父——翡翠領主凱特·吉普牢牢扣住肩膀，金色瞳孔裡滿是驚恐與絕望。他掙紮著想要衝向林昭然，卻被養父的手指死死鉗製，動彈不得。
“放開林昭然與凱爾！”尼克怒吼一聲，蝠翼猛地展開，藍色瞳孔中燃起憤怒的火焰。然而他剛踏前一步，周圍猛然出現的腐屍就發出低沉的嘶吼，腐爛的手臂齊刷刷指向他懷中的袁質——隻要他敢輕舉妄動，這些怪物會立刻撲向昏迷的袁質。
翡翠夫人輕笑一聲，匕首的鋒刃在林昭然白皙的脖頸上輕輕劃出一道血痕，殷紅的血珠順著刀刃滑落。
“真是感人的友情啊～”她的聲音甜膩如蜜，卻透著刺骨的寒意：“可惜，你們馬上就要變成我丈夫的收藏品了。”
林昭然的紅瞳死死盯著翡翠夫人，火焰在她的指尖瘋狂跳動，但她不敢輕舉妄動——對方的速度太快，稍有異動，那把匕首就會割斷她的喉嚨。
凱爾的金色瞳孔劇烈顫抖，淚水不受控製地滾落。他猛地掙脫養父的手，踉蹌著撲到翡翠領主腳邊，小手死死攥住那暗綠色的鎧甲下擺。
“父、父親……”他的聲音哽咽，幾乎喘不上氣：“求求您……放過他們……”他仰起小臉，淚水混著泥土，臟兮兮地糊在臉上：“我、我願意……我願意代替他們死……您殺了我吧……放過他們……”
翡翠領主凱特·吉普低頭看著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伸手，一把掐住凱爾的後頸，像拎一隻不聽話的小貓一樣將他提了起來。
“代替他們死？”他的聲音低沉而譏諷：“你以為你的命值幾個錢？”
凱爾的雙腳懸空，金色瞳孔因恐懼而收縮，卻仍顫抖著重複：“求求您……我、我可以……”
“閉嘴。”
翡翠領主猛地一甩手，凱爾小小的身體像破布娃娃一樣被狠狠摔在地上。他悶哼一聲，還沒等爬起來，養父的金屬靴已經重重踹在他的腹部——
“呃啊——！”
凱爾蜷縮成一團，痛苦地乾嘔，眼淚和唾液混在一起，狼狽地滴落。可翡翠領主沒有停手，第二腳、第三腳接連踹在他的背上、肩上，力道重得幾乎能聽見骨骼的悶響。
“廢物。”翡翠領主冷笑幾聲：“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從垃圾堆裡撿來的野種，也配和我談條件？”
凱爾咳出一口血沫，金色瞳孔渙散，卻仍掙紮著伸出手，想要抓住養父的靴子：“求……求您……”
翡翠領主一腳踩在他的手上，靴底狠狠碾過他的手指。凱爾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可他的養父隻是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翡翠色的瞳孔裡沒有絲毫憐憫。
凱爾的慘叫聲在夜空中回蕩，他的手指被碾得血肉模糊，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翡翠夫人微微皺眉，翡翠色的瞳孔閃過一絲不悅。
“親愛的，彆浪費時間了。”她輕聲說道，匕首依然穩穩抵在林昭然的咽喉：“直接殺了這小野種吧，他的哭聲吵得我頭疼。”
翡翠領主冷笑一聲，抬起靴子，卻又猛地踩向凱爾的胸口。肋骨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凱爾噴出一口鮮血，金色瞳孔開始渙散。
“如你所願，夫人。”
就在這一瞬間，林昭然的紅瞳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熾白的火焰從她全身每一個毛孔炸裂而出，溫度之高讓翡翠匕首瞬間熔化成鐵水。翡翠夫人驚叫一聲後退，她華美的銀發被燒焦了大半，臉上精致的妝容被高溫烤得龜裂。
“尼克！”
林昭然的聲音嘶啞得不成人聲，她渾身浴火，如同一顆燃燒的隕石撞向翡翠領主。火焰在她身後拖出長長的尾跡，所過之處草地瞬間碳化。
尼克早已行動。他蝠翼肌肉暴起，以純粹的肉體力量突破音障，拳頭帶著恐怖的動能轟向翡翠夫人的麵門。空氣在他拳鋒前壓縮成肉眼可見的激波，這一拳足以將鋼鐵打成齏粉。
翡翠領主輕蔑地抬手，一道翡翠屏障憑空出現。林昭然的火焰撞在屏障上炸成漫天火星，尼克的重拳則被另一道屏障擋下，反震力讓他整條手臂的骨頭寸寸碎裂。
“不自量力。”
翡翠領主優雅地打了個響指，地麵突然刺出數十根翡翠尖刺。林昭然勉強翻滾躲開，但右腿仍被刺穿，鮮血噴湧而出。尼克用另一隻完好的手護住頭部，卻被尖刺貫穿腹部，釘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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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些可憐的小蟲子。”翡翠夫人整理著燒焦的頭發，聲音依然甜美：“明明這麼弱小，卻還要掙紮。”
林昭然咬牙拔出腿上的尖刺，火焰在傷口處灼燒止血。她搖搖晃晃站起來，紅瞳死死盯著翡翠夫婦。
“隻要……我還站著……”她吐出一口血沫：“就……不會讓你們……碰他們……”
尼克用牙齒撕下衣角，粗暴地綁住腹部的傷口。他折斷穿透手臂的尖刺，用斷骨支撐著爬起來，藍色瞳孔裡燃燒著純粹的怒火。
翡翠領主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手指輕點。更多尖刺從地麵暴起，這次精準地刺穿了林昭然的雙肩和尼克的膝蓋。兩人再次倒下，鮮血染紅了整片草地。
“真是頑強的生命力。”翡翠夫人拍手輕笑：“不如把他們的眼珠挖出來，看看還能不能站起來？”
林昭然的手指深深摳進泥土裡。她的火焰已經微弱如風中殘燭，卻仍在燃燒。她一點點向前爬行，拖出長長的血痕，目標明確地爬向昏迷的袁質。
尼克用斷臂撐著地麵，拖著被刺穿的雙腿，同樣向袁質爬去。他的蝠翼被尖刺釘在地上，每移動一寸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翡翠領主皺起眉頭，似乎對他們的執著感到困惑。他抬手一揮，無形的力量將兩人重重拋向空中，又狠狠砸在地上。林昭然的脊椎發出可怕的脆響，尼克的兩條腿扭曲成了不可能的角度。
“夠了。”翡翠領主失去了耐心：“結束這場鬨劇吧。”
他走向昏迷的袁質，手中凝聚出一柄翡翠長矛。矛尖對準袁質的心臟，緩緩舉起。
林昭然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她用下巴抵著地麵，僅靠頸部肌肉的力量，拖著癱瘓的下半身向前蠕動。鮮血從她嘴角汩汩流出，紅瞳卻亮得嚇人。
尼克折斷了自己的手臂，用骨頭當支點，一點一點挪動身體。他的視線已經模糊，卻仍固執地向前爬行。
凱爾的指尖深深摳進泥土，鮮血從碎裂的指骨間滲出。他的金色瞳孔劇烈顫抖，視線模糊地望向林昭然和尼克扭曲的身體，望向昏迷不醒的袁質。翡翠領主的靴底還殘留著他胸口的血跡，肋骨斷裂的劇痛讓每次呼吸都像刀割。
但某種比疼痛更強烈的東西在他體內燃燒起來。
“不……許……碰……他們……”
凱爾染血的嘴唇蠕動著，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他的手掌突然死死按在草地上，金色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那些被袁質複原的樹木突然劇烈震顫，樹皮下的木質纖維如同血管般鼓脹起來。
整片森林在哀鳴。
數十棵參天古木的根係破土而出，纏繞成巨大的木質手臂。樹冠扭曲變形，化作尖銳的長矛，所有枝條都如同活物般蠕動。凱爾跪在地上，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但他的手指死死抓著草葉，指甲縫裡全是泥土和血。
“父親……母親……”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金色瞳孔裡燃燒著從未有過的決絕。那些木質手臂猛地調轉方向，以驚人的速度刺向翡翠夫婦。
翡翠領主眉頭微皺，反手一揮。翡翠屏障瞬間形成，木質長矛在屏障前碎成齏粉。但更多的樹木正在活化，無數藤蔓如毒蛇般纏向他的腳踝。
“小畜生！”翡翠夫人厲聲尖叫，她優雅的麵容扭曲起來。一道翡翠光刃從她掌心射出，瞬間斬斷三根襲來的藤蔓。“我們當初就該把你扔回垃圾堆！”
凱爾的身體劇烈顫抖，操縱如此大規模的活化術已經超出他的極限。鮮血從他的眼角、鼻孔和耳朵裡滲出，但他仍然死死盯著翡翠夫婦，金色瞳孔亮得嚇人。
“他們……才是……我的家人……”
又一道翡翠光刃劈來，直接削掉了凱爾左肩一大塊血肉。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但手掌仍然按在草地上。樹木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更多枝條瘋狂生長，不顧一切地纏向翡翠領主。
翡翠領主終於被激怒了。他猛地跺腳，一道翡翠衝擊波呈環形擴散，所有活化的樹木在接觸衝擊波的瞬間化為木屑。凱爾被餘波掀翻，重重摔在幾米外的血泊中。
“不知感恩的雜種。”翡翠領主冷冷道，手中再次凝聚出翡翠長矛。“我會讓你看著他們先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尼克折斷的骨頭突然發出刺眼的藍光。他的蝠翼肌肉暴漲，被刺穿的膝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咆哮著撲向翡翠夫人，完全放棄了防禦，純粹以蠻力撞向她。
翡翠夫人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蹌後退，尼克趁機一把抓住林昭然的手腕。治愈藍光順著兩人接觸的皮膚瘋狂流動，林昭然折斷的脊椎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複位聲。
“滾開！”翡翠領主怒喝一聲，翡翠長矛調轉方向刺向尼克後背。
林昭然猛地睜開眼，紅瞳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白光芒。她單手撐地，另一隻手抓住尼克的肩膀，兩人瞬間被火焰包裹。翡翠長矛刺入火團，卻隻穿透了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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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長矛刺了個空，林昭然與尼克的身影在火焰中閃現至十米開外。林昭然渾身浴血，但脊椎已經愈合，紅瞳中的火焰熊熊燃燒。尼克的雙腿恢複如初，蝠翼肌肉賁張，藍色瞳孔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翡翠領主眯起眼睛，翡翠長矛在手中旋轉一圈，矛尖泛起森冷的光澤。他忽然笑了，笑聲低沉而愉悅。
“真是令人感動。”他緩緩抬起手，地麵震顫，無數翡翠尖刺破土而出，如同活物般扭曲生長，將林昭然和尼克團團圍住：“可惜，你們的掙紮毫無意義。”
林昭然咬牙，火焰在掌心凝聚成熾白光球，猛地砸向地麵。爆炸的衝擊波掀翻數根尖刺，可更多的翡翠荊棘仍在瘋狂蔓延，像一張巨網般向他們收縮。尼克低吼一聲，蝠翼猛振，一拳轟碎迎麵而來的尖刺，可下一秒，另一根荊棘如鞭子般抽在他的背上，皮開肉綻。
翡翠夫人優雅地整理著燒焦的銀發，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你們以為自己在反抗什麼？”她輕聲細語，手指輕輕一勾，一道翡翠光刃憑空凝聚，瞬間斬向林昭然的脖頸。
林昭然側身閃避，光刃擦過她的肩膀，帶起一蓬血花。她踉蹌後退，火焰在傷口處灼燒止血，可失血過多讓她的視線開始模糊。尼克怒吼著衝上前，卻被翡翠領主隔空一掌拍飛，重重撞在一棵樹上，樹乾應聲斷裂。
“你們根本不明白。”翡翠領主緩步向前，翡翠長矛在手中輕輕轉動：“死亡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
林昭然單膝跪地，喘息粗重，紅瞳死死盯著他。
“什麼意思？”她嘶啞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