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酒喝到第三杯,包廂裡的氣氛熱得像要冒熱氣。
馮導的臉泛著紅,眼神卻依舊清明,他放下酒杯,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目光掃過桌子上的幾個人,最後落在了一直安靜聽著、偶爾記筆記的李紅星身上。
“小子,”馮導端起酒杯,對著李紅星遙遙一舉,杯沿的黃酒晃出細碎的漣漪,“今天你不僅救了場,還給了我個大驚喜。
說實話,我一開始沒看好你,雖然最開始我就認識你了,但當時覺得你就是因為群演比較多,對士兵這一類角色有體會,其他角色未必行,畢竟沒有經過正規培訓,後來看電視,覺得你演慣了正劇裡的公子哥,演不了這種接地氣的小人物。結果你一上場,那股又慫又強的味兒,比我想象中還透。”
李紅星趕緊端起茶杯回敬,杯沿輕輕碰了碰馮導的酒杯:“馮導您過獎了,您就是我的貴人,要不是您拉我一把,我現在可能還在橫店演屍體呢?
這份恩情,紅星永遠銘記,至於這場戲,我就是帶入進去,想了想一個半懂知識分子做搶劫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說得好!”馮導眼睛一亮,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就是這個代入!好演員演情緒,不是把情緒堆在臉上,是自己就是角色,讓觀眾自己品——你這小子,有悟性。”
王楷在一旁笑著補充:“我就說他行吧!當初拍《偽裝者》,他演明台,有場戲是明台知道自己是臥底後,表麵裝沒事,眼神裡卻全是慌,導演當時就說這孩子會藏情緒。”
葛由老師搖著扇子,慢悠悠地說:“有悟性還肯努力,這才是難得。現在不少年輕演員,有了點名氣就飄了,哪還肯琢磨這些細節。”
劉德滑也點頭:“是啊,上次我跟一個流量演員搭戲,他連台詞都記不住,全靠提詞器,更彆說琢磨角色了——紅星這股勁兒,真該讓他們學學。”
馮導聽著,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拿起酒瓶,給李紅星的茶杯裡倒了點黃酒:“彆光喝茶,喝點酒,暖暖身子。我跟你說,我後麵有個新片子,籌備三年了,劇本磨了八遍,裡麵有個角色,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
“新片子?”王楷第一個坐直了身子,眼裡滿是驚訝——馮曉綱的新片,意味著頂級製作、頂級劇本,還有大概率的票房黑馬,誰能拿到角色,相當於拿到了電影圈的“入場金牌”。
葛由和劉德滑也停下了筷子,顯然對這個消息充滿興趣,連一直忙著添菜的老板都停下了手,豎著耳朵聽。
馮導的眼神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鄭重:“是部戰爭片,講抗美援朝的。主角團裡有個大學生,是個愣頭青,滿腦子理想主義,覺得自己有文化就能改變一切,還跟戰友吹我能教你們讀書寫字。
結果上了戰場,見了血,見了戰友犧牲,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英雄,他從一開始的怕血、怕死人,到後來能扛起槍保護戰友,這個成長弧光特彆完整。”
他頓了頓,手指輕輕點了點李紅星:“這角色難就難在,既要演出大學生的清高和理想主義,不能太俗;又要演出他在戰場上的成長,不能太假。
之前試了幾個演員,要麼演得太文弱,像個書呆子;要麼演得太硬漢,沒了大學生的味兒。我看你身上有那股勁兒,乾淨,卻又藏著股不服輸的韌勁兒,跟他很像。”
包廂裡瞬間安靜了,連掉根針都能聽見。王楷激動得差點打翻酒杯,手忙腳亂地扶穩杯子,用口型對李紅星說“抓住機會”;
葛由老師搖著扇子的手停了下來,眼裡滿是羨慕,嘴裡念叨著“好角色啊,好角色”;
劉德滑也笑著點頭,拍了拍李紅星的胳膊:“恭喜啊,紅星,這角色跟你太配了!”
李紅星徹底懵了。抗美援朝、馮曉綱、成長弧光……這些詞像炸彈一樣在他腦子裡炸開,他張了張嘴,想說“謝謝您”,卻發現喉嚨發緊,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得到這樣的機會——這可是多少演員擠破頭都得不到的資源,是能讓演員“一步登天”的好角色。
“怎麼?看不上我這片子?”馮導見他沒反應,故意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調侃,手裡還把玩著酒杯,眼神卻緊緊盯著他,像是在考驗他。
“不是!絕對不是!”李紅星猛地站起來,椅子被帶得向後滑了半步,發出刺耳的聲響。他雙手捧著茶杯,對著馮導,聲音因為激動而發顫:“馮導,謝謝您!謝謝您肯給我這個機會!
我……我從小就喜歡看抗美援朝的電影,特彆敬佩那些誌願軍戰士,能演這個角色,是我的榮幸!我一定好好演,提前去體驗軍營生活,跟老兵聊天,絕對不辜負您的信任!”
“行了行了,”馮導笑著擺手,語氣卻依舊嚴肅,“我醜話說在前頭,這隻是口頭邀約。角色我給你留著,但你要是因為有點名氣就飄了,拍戲不認真,或者耍大牌,我隨時換人,我這兒最不缺的就是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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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角色要去東北的軍營體驗生活,零下二十多度,每天要練隊列、扛槍,很苦,你怕不怕?”
“不怕!”李紅星重重點頭,眼眶都有點紅了,“馮導,我不怕苦!我以前在橫店當群演,冬天拍古裝戲,穿著單衣在雪地裡躺半天,都沒喊過苦。隻要能演好角色,再苦我都能扛!”
“這還差不多,”馮導滿意地點點頭,又給李紅星倒了杯黃酒,“來,喝口酒,算是咱們定個口頭約定。明年三月開機,二月初我讓編劇把劇本給你,你提前做做功課,多看看抗美援朝的史料,尤其是誌願軍裡大學生的故事——我給你推薦幾本書,《朝鮮戰爭回憶錄》《誌願軍戰士日記》,都好好看看,能幫你理解角色。”
“好!謝謝馮導!”李紅星雙手接過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黃酒的溫熱順著喉嚨滑下去,暖得他心裡發燙。他趕緊掏出手機,把馮導推薦的書名記下來,生怕忘了。
葛由老師笑著說:“馮導,你這可是挖到寶了!紅星這孩子,不僅有悟性,還肯吃苦,肯定能演好。”
“希望如此,”馮導笑了,“我這片子,就是想拍點真的東西,拍咱們中國人的骨氣,這個角色,就是想體現文弱書生到鐵血戰士的轉變,紅星要是能演好,這片子就成了一半。”
散場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王楷拍著李紅星的肩膀,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好小子!你可真是……真是走了大運了!馮導的戲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明年你要是火了,可彆忘了我這個介紹人,得請我吃大餐!”
“肯定忘不了楷哥,”李紅星笑著說,“要不是您給我打電話救場,我哪有這機會。以後您有什麼事,隻要我能幫上忙,您儘管說。”
“哎,這才對嘛!”王楷拍了拍他的胳膊,“走,我送你回酒店,路上跟你說說馮導拍戰爭片的規矩——他拍戰爭片,最講究真實,道具、服裝、動作都要跟曆史一致,你提前有個準備。”
坐上車,李紅星看著窗外掠過的路燈,心裡依舊像揣著隻兔子。他掏出手機,想跟夏晚晴分享這個好消息,卻又忍住了,他想等劇本拿到手,真正進入角色準備階段,再給她一個驚喜。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自己的倒影,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演好,不辜負馮導的信任,也不辜負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
車子駛進酒店停車場,王楷最後叮囑他:“記住,彆跟外人說馮導邀約的事,等合同簽了再說。還有,《大明王朝》那邊彆放鬆,張立導演可是出了名的嚴格,你要是在那邊掉鏈子,馮導這邊也會有想法——一步一步來,穩著點。”
“我知道,楷哥,您放心吧。”李紅星認真點頭,“謝謝楷哥,今天真的太謝謝了。”
回到酒店房間,李紅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拿出手機,搜索馮導推薦的那兩本書,下單後,又開始搜索抗美援朝的紀錄片,點開《冰血長津湖》,看著屏幕裡誌願軍戰士在雪地裡潛伏的畫麵,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他知道,這個角色,不僅是個機會,更是一份責任——他要把誌願軍戰士的精神演出來,讓更多人記住那段曆史。
夜深了,李紅星關掉手機,閉上眼睛,腦子裡開始想象戰士的樣子:戴著眼鏡,背著書包,第一次上戰場時的慌張;
戰友犧牲後,眼裡的悲痛;
最後扛起槍,眼神裡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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