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安鎮外的硝煙尚未完全散儘,陳宇卻已站在地圖前,眉頭並未因前一日的勝利而完全舒展。
“懷忠,你看,”陳宇的手指重重地點在泗安西南方向,“四十師這次丟吃了大虧,損兵折將,以他們睚眥必報的性子,絕不會就這麼認栽。那個陳士章,以前在戰區開會的時候我見過,是個好麵子的人,我料定,他們很快就會卷土重來,而且規模會更大。”
苻懷忠甕聲道:“來就來,正好拿他們剛送來的炮轟他娘的!”
陳宇搖了搖頭:“不能輕敵。上次是他們也是倉促進攻,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下次,他們必然更加謹慎。”他目光掃過手下,“命令追擊的一團一營,不必撤回泗安鎮了。就地選擇有利地形,前出設立警戒哨和縱深伏擊陣地。我們要把防線往前推,不能老等著敵人打到我們家門口。”
苻懷忠讚同道:“司令高見。泗安鎮外地勢複雜,多丘陵溝壑,正是打伏擊的好地方。我們可以示敵以弱,誘其深入,再聚而殲之。”
果然不出陳宇所料。三天後的清晨,偵察連便傳回情報:國民黨第四十師副師長陳士章親率麾下兩個團,補充了兵員和裝備,浩浩蕩蕩,再次朝著泗安鎮撲來。黑壓壓的隊伍拉出數裡長,揚起的塵土老遠便能看見,一副誌在必得的架勢。
前出警戒的一營陣地很快與敵先頭部隊接觸。這一次,敵人明顯吸取了教訓,不再像之前那樣莽撞衝鋒。他們先是以輕重機槍對著可疑的山頭、樹林進行長時間的、試探性的火力掃射,子彈打得樹葉紛飛,土石四濺。接著,配備到連排的擲彈筒開始“咚咚”地發射,對可能藏匿火力點的區域進行覆蓋轟擊。隨後,步兵才以散兵線隊形,小心翼翼、步步為營般向前緩慢推進,每占領一處小高地都要停下來鞏固半天。
麵對敵人的謹慎,負責前沿指揮的一營長嚴格執行了“誘敵深入”的策略。他命令部隊隻以稀疏的冷槍還擊,造成抵抗微弱的假象,然後逐次放棄前沿陣地,伴裝不支,向後撤退。丟棄一些破爛的軍用水壺、空彈藥箱,甚至故意留下幾支損壞的老舊步槍,進一步麻痹敵人。
這一退,便是十幾個小時。四十師的部隊見“叛軍”如此“不堪一擊”,推進速度漸漸加快,警惕性也開始放鬆。副師長陳士章在後方聽聞前線“捷報”頻傳,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催促部隊加快步伐,務求天黑前拿下泗安鎮。
下午三時,太陽西斜。四十師的兩個團大部,連同其指揮部,終於完全進入了陳宇預設的伏擊圈——一片被丘陵環抱、中間道路略顯狹窄的穀地。這裡,一團主力早已借助茂密的植被和複雜的地形,隱蔽多時。
“打!”隨著陳宇在指揮部一聲令下,三顆紅色信號彈騰空而起!
刹那間,寂靜的山穀沸騰了!部署在兩側製高點的輕重機槍噴吐出致命的火舌,如同兩條交叉的鐵鞭,狠狠抽向穀底行軍的敵軍隊伍。二團的迫擊炮也加入了戰鬥,迫擊炮彈準確地落在敵軍隊列最密集處和試圖展開的機槍陣地上,炸得人仰馬翻。
敵人猝不及防,行進隊形瞬間大亂。士兵們驚恐地四處奔逃,尋找掩體,軍官聲嘶力竭的呼喊被爆炸聲和密集的槍聲完全淹沒。
“命令全體出擊!”陳宇抓住戰機,果斷下達了總攻命令。
激昂的衝鋒號響徹山穀!埋伏在敵人正麵、左右兩側山林的部隊,如同神兵天降,呐喊著發起了排山倒海般的衝擊。一團官兵如同猛虎下山,挺著刺刀,抱著機槍,從三個方向狠狠楔入混亂的敵陣。
四十師副師長陳士章哪裡見過這等陣勢,眼見敗局已定,保命要緊,也顧不得什麼體麵,在衛兵的簇擁下,跳上馬匹,率先向來的方向狼狽逃竄。主將一跑,本就士氣低落的部隊更是徹底失去了抵抗意誌,紛紛丟盔棄甲,加入潰逃的行列。
“追!決不能讓他們輕易跑掉!”陳宇親自帶隊追擊,潰兵如同喪家之犬,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太湖抗日民主軍的戰士們士氣如虹,一路猛追猛打,直到當晚七時,天色完全黑透,才因擔心孤軍深入而收兵凱旋。
夜色中,泗安鎮燈火通明,軍民歡慶勝利。初步統計戰果,此役共斃傷敵軍二百九十餘人,俘虜二十餘人,繳獲重機槍一挺、輕機槍兩挺、擲彈筒七具、步槍一百三十餘支、子彈萬餘發及其他軍用品一批,再次給來犯之敵以沉重打擊。
看著堆積如山的戰利品,苻懷忠對陳宇笑道:“司令,這四十師怕是得了‘送裝備’的癮了。照這個速度,咱們很快就不用為裝備發愁了。”
陳宇臉上卻不見太多喜色,他望著西南方向沉沉的夜色,緩緩道:“他們接連吃虧,暫時應該不敢再來了。但浙西這潭水,也被我們徹底攪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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