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似乎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隻是那清澈的眼眸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短暫的、難以捕捉的……類似於失望,或者說是……了然的光芒。
然後,她便恢複了常態,拿著東西,轉身,步伐從容地走出了第三準備室,沒有回頭。
看著她消失在門外的背影,羅小飛一直緊繃著的脊梁,才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支撐的力氣,微微佝僂了下來,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了一口憋悶在胸口的濁氣。
手心,不知何時,又已經沁出了一層冰涼的冷汗。
他知道,剛才那短暫的十幾分鐘,對他而言,不亞於又進行了一場高強度的心理對抗。
黃雅琪的平靜和若無其事,反而像一麵鏡子,照出了他內心的狼狽和掙紮。
而她最後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更像是一根細小的刺,紮進了他的意識裡。
她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以她的敏銳和消息渠道,關於外派的風聲,會不會已經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這個念頭讓他剛剛放鬆些許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他用力甩了甩頭,仿佛這樣就能把這些煩亂的思緒甩出去。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無論如何,非洲之行已經確定,這是他目前唯一的,也是必須走下去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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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桌上那些被黃雅琪標注過的材料,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下午的研討會上。
然而,那關於遙遠非洲大陸的想象,以及即將到來的、注定不會輕鬆的告彆,卻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續不斷地在他腦海深處嗡鳴。
下午的研討會,羅小飛幾乎是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和多年來練就的職業素養,才勉強支撐下來的。
他在發言時努力做到條理清晰,回答提問時也儘量言簡意賅,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神,至少有一大半,已經飄向了那不可知的未來。
研討會結束後,他幾乎是第一個逃離了會場。
他需要空間,需要時間,來消化這突如其來的人生轉折,也需要鼓起勇氣,去執行老旅長那個“統一口徑”的告彆方案。
回到招待所房間,他反鎖上門,像一個耗儘所有能量的電池,癱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淡,黃昏降臨,房間裡的光線變得朦朧。他躺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腹中傳來清晰的饑餓感,才意識到自己連午飯都沒怎麼吃。
他掙紮著爬起來,決定去食堂隨便吃點東西。
就在他拉開門,準備走出去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伴隨著一陣熟悉的、舒緩的鋼琴曲鈴聲——那是他為李慕媤設置的專屬鈴聲。
他的腳步瞬間釘在了門口,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汲取足夠的勇氣,然後才緩緩轉過身,走向那個再次響起、執著地呼喚著他的手機。
屏幕上,“慕媤”兩個字,清晰而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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