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一致默許和同意。
沒有人再多說什麼,一行人,帶著一身尚未散儘的硝煙味、濃重的血腥氣以及山林間的露水濕氣,邁著或沉穩、或略顯蹣跚的步伐。
沉默地向著營地中央那頂最大的、仿佛承載著所有決策重量的指揮帳篷走去。
帳篷裡麵,雪亮的ed照明燈將不大的空間映照得如同手術室般纖毫畢現,一張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漆麵斑駁的野戰折疊桌上。
鋪開著大幅的、標注著各種複雜符號和等高線的區域地圖,幾台處於開啟狀態的軍用級筆記本電腦屏幕,正散發著幽幽的、不斷有數據流刷新跳動的藍光。
與帳篷外那片無邊無際的、清冷而未知的夜色,形成了兩個截然不同卻又緊密相連的世界。真正的、關乎更多人命運的戰略決策與無形博弈,即將在這頂小小的帳篷裡,緊張地展開。
指揮帳篷內部的空間,因為數位掌握著不同權限與資源的核心決策者的聚集,以及那些高強度運轉的電子設備持續散發的熱量。
使得原本還算流通的空氣,變得有些凝滯、悶熱,甚至隱隱帶著一種低氣壓般的窒息感。
頭頂上,那幾盞為了確保地圖和屏幕清晰可見而調到最高亮度的ed吊燈,投射下近乎無情的光線,在每個人線條硬朗或柔和的臉上。
勾勒出或深或淺、輪廓分明的陰影,仿佛將他們內心此刻的凝重、銳利、或是深藏於冷靜麵具下的疲憊,都毫無保留地放大、刻畫了出來。
羅小飛是最後一個走進來的,他反身,仔細地將厚實的、帶有一定電磁屏蔽功能的帆布門簾的每一個搭扣都嚴絲合縫地扣好。
徹底隔絕了外麵那片清冷的、帶著草木氣息的夜風,以及遠處隱約傳來的、不知是野獸還是潛伏哨兵發出的細微聲響。
他走到那張承載著區域態勢的折疊桌邊,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將雙手的掌心向下,支撐在鋪開的地圖邊緣,那地圖上,代表礦洞區域的位置。
已經被用紅色的記號筆畫上了一個醒目的、如同傷口般的叉。
他的目光,如同經驗豐富的船長在風暴前夕審視著他的每一位重要船員,緩緩地、帶著權衡與評估地,掃過圍攏在桌邊的幾人——
臉色沉靜如水、但那雙英氣眼眸中卻不時閃過淩厲光芒的齊一楠;麵無表情、仿佛一切變量都已納入其計算模型、唯獨對u盤內容透露出一種近乎實質化渴望的黃雅琪。
以及雖然身體和精神都已逼近極限、卻依舊如同插在刀鞘中的利刃般站得筆挺、沉默中蘊含著巨大能量的岩罕。
至於張建國,則因為肩膀上那道需要專業處理的傷口,被那名表情嚴肅的醫護兵近乎強製性地按在了帳篷角落裡的一個折疊帆布椅上。
此刻正伴隨著醫護兵用手術鉗和縫合線在他皮肉間穿行的每一次動作,從牙縫裡發出抑揚頓挫的“嘶嘶”抽氣聲,偶爾還夾雜著幾句含混不清的、針對敵方祖宗十八代的低聲咒罵和抱怨。
“基本情況,大家在剛才的通報和岩隊的彙報裡,都已經清楚了。”羅小飛開門見山,打破了帳篷內的沉默。
他的聲音並不洪亮,甚至比平時還要低沉幾分,但在這被電子設備低頻嗡鳴襯托得格外安靜的密閉空間裡,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著每個人的耳膜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分量。
“我們現在有幾個當務之急,必須立刻明確,分頭執行。”他說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屈起了第一根骨節分明、同樣帶著些許擦傷的手指,“第一。”
他的目光如同聚焦的鏡頭,首先落在了桌麵上代表礦洞的那個紅色叉號上,語氣沉重,“陳明遠教授,我們的國寶級地質學家,目前生命垂危,處於極度危險的彌留狀態。
我們這裡,即便是齊大隊長維和部隊裡最好的野戰醫院,其醫療條件和維持設備,也根本無法支撐他複雜而危急的病情。
他必須立刻、無條件地轉移回國,送往國內最高級彆、具備應對此類特殊傷害尤其是可能存在的輻射傷害和嚴重內傷)的軍方總醫院進行全力搶救。
他本人,不僅僅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學者,更是我們此次行動所獲得的最關鍵、最直接的‘活證據’和無法替代的情報來源。他的大腦裡,可能裝著遠比那枚u盤更龐大、更立體的信息網絡。”
他說到這裡,刻意停頓了一下,仿佛是為了讓這個判斷的沉重性充分沉澱。
隨後,他的目光從地圖上抬起,轉向了分彆代表外交安全與國內強力部門的黃雅琪和齊一楠。
語氣在商榷中,又透著一絲基於現場最高指揮官職責的、不容置疑的決斷:“第二,劉玉博士,作為陳教授最信任的助手和學生,她不僅親身參與了礦洞內最核心區域的現場勘察。
用她專業的知識初步判明了那些非法實驗的性質,更在危急關頭,憑借過人的勇氣和冷靜,保護並帶出了大量寶貴的一手資料和樣本。
並且,根據我們截獲的零散信息和對方不惜動用重火力襲擊軍方車隊也要滅口的行為來看,她本人,也已經成為對方勢力勢在必得、必須清除的高價值目標之一。
因此,我認為,她必須和陳教授一同,立刻、秘密地護送回國。這不僅是為了保障他們兩人的人身安全,遠離這個危機四伏的是非之地。
更是為了確保我們千辛萬苦才獲得的、這條剛剛連接起來的情報證據鏈條,其完整性和絕對安全,能夠得到最高級彆的保障。
他們留在這裡,對我們下一步的行動而言,是巨大的、不必要的負擔和風險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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