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狼挑食引發的街頭“賣藝”風波,最終以王大爺親自將那個喂雞的破碗連同裡麵的幾塊錢送到葉家小院而告終。老城管看著趴在小院樹蔭下、懶洋洋甩著尾巴尖放電弧的雷狼,再看看旁邊一臉無辜的小寶,最終隻是無奈地搖搖頭,叮囑了幾句“看好寵物,注意安全”,便背著手離開了。小寶捧著失而複得的“飯碗”和裡麵的錢,小臉興奮得通紅,覺得自己離給雷狼買“亮晶晶石頭”的目標又近了一步。王勝男則趁機再次強調了“力量”的重要性,小寶似懂非懂,但練功明顯更賣力了些。
葉家山的熱度因“同心果”和“雷狼賣藝”持續發酵,遊客數量激增,楚瀟瀟和蘇晚晚忙得腳不沾地。葉鐵柱新造的梯田民宿幾乎天天爆滿,葉春杏的“忘憂噴霧”小作坊也訂單不斷。整個葉家山籠罩在一片喧囂而充滿活力的氛圍中。
然而,在這片喧囂之下,葉家祖屋卻顯得格外寧靜,甚至有些沉寂。這座承載了葉家數代記憶的老宅,在靈脈覺醒後似乎也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厚重感。為了給即將到來的旅遊高峰騰挪空間,也為了整理葉夢情失憶前的一些舊物,這天下午,葉夢情在王勝男的陪同下,帶著兩個好奇的萌寶,來到了祖屋。
陽光透過雕花的木窗欞,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舊木、塵土和淡淡樟腦丸混合的氣息。葉夢情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堂屋裡,眼神有些茫然。失憶讓她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既親切又疏離。小寶和小鳳則像兩隻興奮的小老鼠,在堆滿雜物和舊家具的房間裡鑽來鑽去。
“媽媽!看!小風車!”小鳳從角落裡扒拉出一個褪色的竹製小風車,吹了一口氣,風車吱呀呀地轉了起來。
“爸爸小時候的彈弓!”小寶也發現了好東西,愛不釋手地擺弄著一個木頭彈弓。
葉夢情看著孩子們雀躍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心中那份因失憶帶來的空洞似乎被填滿了一些。
負責看守祖屋的老仆福伯,佝僂著背,顫巍巍地端來幾杯水。福伯在葉家待了一輩子,沉默寡言,眼神渾濁卻透著曆經滄桑的平和。他看著葉夢情,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有慈愛,有欣慰,也有一絲深藏的憂慮。
“小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福伯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濃重的鄉音。他放下水杯,開始幫忙整理堆放在牆角的一個大樟木箱子,裡麵大多是葉夢情母親留下的舊物。
“福伯,辛苦您一直照看著這裡。”葉夢情輕聲說道,雖然不記得具體,但老人身上那份熟悉的守護感讓她安心。
“應該的,應該的。”福伯一邊應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拂去箱子上的灰塵。他打開箱子,裡麵疊放著一件件漿洗得發白卻疊得整整齊齊的舊衣服,一些泛黃的書籍,還有幾個用紅布包裹的小盒子。
小寶和小鳳立刻被吸引過來,好奇地圍著箱子探頭探腦。
“福爺爺,這裡麵有寶貝嗎?”小寶眼睛亮晶晶地問。
福伯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都是些老物件嘍,你外婆留下的。”
他一件件地往外拿,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觸碰著一段段塵封的歲月。當福伯拿起一個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四四方方的東西時,他的動作頓了一下,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這是…什麼呀?”葉小鳳好奇地問。
福伯沉默了片刻,才慢慢揭開已經有些脆化的油紙。裡麵是一本厚厚的、硬殼封麵的舊相冊。封麵是深藍色的絨布,已經磨損得露出了底色,邊角也有些卷翹。
“這是…相冊?”王勝男走了過來,她作為警衛的本能,讓她對任何舊物都保持著一定的關注,尤其是這種可能承載著過往信息的載體。
福伯點點頭,將相冊遞給葉夢情:“小姐…這是夫人…留下的。老奴一直收著。”
葉夢情接過相冊,入手沉甸甸的,帶著歲月的分量。她輕輕拂去封麵上的細塵,深吸一口氣,緩緩翻開。
第一頁是幾張泛黃的黑白照片,是葉夢情的外公外婆年輕時的合影,背景是葉家山的老街,充滿了年代感。再往後翻,出現了一些彩色照片,色調也已不再鮮豔。照片的主角逐漸變成了一個溫婉秀麗的年輕女子——葉夢情的母親,葉婉清。
照片裡的葉婉清,笑容溫婉,眉眼間與葉夢情有七八分相似。有她抱著年幼葉夢情的照片,有她在田間勞作的場景,也有她站在金絲楠木下的留影。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一個母親平凡而溫暖的瞬間。葉夢情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中母親的臉龐,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酸楚和思念湧了上來,即使記憶模糊,那份情感卻無比清晰,讓她眼眶微微發熱。
小寶和小鳳也安靜下來,一左一右趴在媽媽腿邊,好奇地看著照片裡那個和媽媽很像的漂亮外婆。
葉夢情一頁頁翻看著,沉浸在母親留下的影像世界裡。直到翻到相冊中間偏後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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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似乎是在祖屋的後院拍的。照片的主角依然是葉婉清,她穿著一條素色的連衣裙,對著鏡頭笑得有些靦腆。然而,讓葉夢情和王勝男同時目光一凝的,是她身邊站著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道袍樣式古樸,洗得有些發白。男子身形清瘦,麵容普通,甚至可以說有些寡淡,唯有一雙眼睛,隔著褪色的相紙,似乎也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深邃與平靜。他站在葉婉清身側,距離不遠不近,臉上帶著一種溫和的、近乎悲憫的微笑。他的手似乎很自然地垂在身側。
這張合影本身並無太多出奇之處,但出現在葉家祖屋的舊相冊裡,一個道士與葉夢情母親的合影,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福伯,這位道長是…”葉夢情指著照片上的道士問道。她對這個人毫無印象。
福伯渾濁的眼睛盯著照片看了幾秒,才慢吞吞地回答:“哦…這是…玄塵子道長。很多年前…路過葉家山,在祖屋借住過一陣子…夫人心善,待他如上賓。道長…懂些醫術,幫村裡人看過病。”福伯的聲音很平靜,但王勝男敏銳地捕捉到他拿著抹布的手指,無意識地用力絞緊了。
玄塵子?
王勝男眉頭微蹙。這個名字讓她本能地升起一絲警覺。修真界?一個路過的道士?為何會與葉夢情的母親有合影?而且,看照片背景,就是在祖屋後院,顯得很熟稔的樣子。
“哦…”葉夢情並未多想,隻是覺得母親認識的人真多。她的目光繼續在照片上流連。忽然,她的視線定在了玄塵子道袍的袖口處。
照片的清晰度有限,但依然可以分辨出,在玄塵子垂下的右手袖口邊緣,靠近手腕內側的位置,有一小片顏色明顯深於周圍道袍的汙漬。那顏色…暗紅發褐,在灰色的道袍上並不算特彆顯眼,但形狀卻有些刺目,像是一小片乾涸凝固的…
血跡?
葉夢情的心莫名地跳快了一拍。為什麼道袍袖口會有像血跡的東西?是沾染了顏料?還是…她下意識地伸手,指尖輕輕點在那片暗紅色的汙漬上。
就在她的指尖觸碰照片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而粘稠的寒意,如同一條細小的毒蛇,猛地順著她的指尖鑽入!那寒意並非物理上的低溫,而是一種帶著強烈惡意和死亡氣息的能量殘留!
“嘶…”葉夢情猛地縮回手,臉色瞬間白了白,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喉嚨。
“怎麼了?”王勝男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一步跨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胳膊,眼神銳利如鷹隼般掃向那張照片,尤其鎖定了葉夢情剛才觸碰的位置——玄塵子的袖口。
“沒…沒什麼。”葉夢情撫著胸口,強壓下那股不適感,隻覺得心跳得厲害,“就是…突然覺得有點冷。”
王勝男沒有錯過她瞬間蒼白的臉色和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悸。她沒有再問葉夢情,而是轉向福伯,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探尋:“福伯,這位玄塵子道長…後來去哪了?他借住期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彆的事情?比如…有人受傷?或者…他本人受過傷?”
福伯的身體似乎更佝僂了一些,他低著頭,用抹布用力擦拭著旁邊一個早已乾淨的舊木櫃,聲音含糊而低沉:“太久了…記不清了…道長…住了沒多久就走了…很平常…沒什麼特彆的…”
他的回避太過明顯。王勝男的目光在福伯佝僂的背影、照片上玄塵子袖口的暗紅汙漬、以及葉夢情殘留著驚悸的臉上來回掃過。多年的警衛經驗和覺醒的靈瞳帶來的直覺告訴她,這張看似普通的舊照片,隱藏著不尋常的信息。那袖口上的,絕非普通的汙漬。而福伯…似乎知道些什麼,卻在刻意隱瞞。
“這張照片…能暫時交給我保管一下嗎?”王勝男看向葉夢情,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種保護性的堅定,“我覺得…它可能很重要。”
葉夢情看著照片上母親溫婉的笑容,又看看旁邊那個讓她感到莫名不適的道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信任王勝男,也本能地覺得這張照片有些不對勁。
王勝男小心地將那張照片從舊相冊裡抽了出來,用一塊乾淨的軟布包好,收進了自己的口袋。她的目光再次掠過玄塵子袖口那片刺目的暗紅,心頭沉甸甸的。
一個袖口疑似沾染血跡、讓失憶的葉夢情本能感到不適的神秘道士玄塵子…一個對此諱莫如深的葉家老仆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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