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鳶尾花藝廊”那驚鴻一瞥後,那滴無聲墜落的淚珠和畫布上深秋托斯卡納的暖色憂鬱,便如同烙印,時不時在亞曆山德羅繁忙的間隙閃現。那份易碎的脆弱感,那種沉浸在私人情緒中的沉靜,與他周遭充斥的算計、轟鳴和冰冷的秩序感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竟成了一種奇異的誘惑。
他讓安東尼奧去查。信息很快呈上:埃莉諾拉·維拉尼,22歲,出身熱那亞一個沒落的書香門第,兩年前嫁給一位經營地中海小宗香料貿易的商人。半年前其夫在一次前往突尼斯的尋常航程中,遭遇不明風暴,連人帶船葬身魚腹,屍骨無存。留給她的,隻有一座位於老城區的安靜小宅,一筆僅夠維持體麵生活的微薄遺產,以及……寡婦的身份。她本人似乎受過良好的教育,擅長繪畫,那幅《深秋的丘陵與鳶尾》正是她的作品,寄售在畫廊。
一個符合自己審美的年輕寡婦,身世飄零,如同秋葉。亞曆山德羅看著報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心中那股穿越以來被壓抑、被扭曲、被巨大野心和生存壓力擠占的屬於正常男人的衝動,如同蟄伏的野獸,在確認了獵物的“安全”與“可得”後,開始悄然蘇醒。
“成功後的放縱?”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心底自嘲,“還是孤獨太久,終於撕下了道貌岸然的偽裝?”他想起前世某些富豪的做派,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既然命運將他拋到這個時代,既然他已掙脫了生存的枷鎖,站到了足以俯瞰眾生的位置,為什麼還要壓抑這具年輕身體最原始的渴望?去他的道德枷鎖!他想要,而且有能力得到。
一個計劃迅速在他腦中成形。
幾天後,一封措辭優雅、以“科斯塔議員”私人名義發出的邀請函,送到了埃莉諾拉·維拉尼的手中。邀請她前往位於港口區、由科斯塔集團新設立的一個小型藝術沙龍,理由是“議員閣下對《深秋的丘陵與鳶尾》所展現的藝術造詣深表欣賞,並希望與創作者交流”。
收到邀請的埃莉諾拉,無疑是惶恐的。科斯塔議員?那個如同彗星般崛起、掌控著熱那亞經濟命脈、甚至步入都靈權力殿堂的年輕人?對她而言,那是雲端之上的人物。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出於對權貴的敬畏和一絲絲被認可的隱秘欣喜,在約定的時間,穿著那身深灰色衣裙,出現在沙龍門口。
沙龍不大,布置得雅致而私密。沒有預想中的賓客雲集,隻有亞曆山德羅一人。他今天沒有穿標誌性的深色正裝,而是一套剪裁合體的深藍色便服,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儒雅。看到埃莉諾拉進來,他起身相迎,笑容溫和得體,恰到好處地化解了她的緊張。
“維拉尼夫人,很榮幸您能賞光。您的畫作,讓我在紛擾中感受到一種難得的寧靜。”他的開場白真誠而直接,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
埃莉諾拉臉頰微紅,垂眸行禮:“議員閣下過譽了。那隻是……一些拙劣的塗鴉。”
談話從她的畫作開始。亞曆山德羅展現出驚人的藝術鑒賞力和廣博的見聞得益於前世碎片化的知識儲備)。他談論托斯卡納的光影變化,談論鄉愁在藝術中的表達,甚至能精準地點出她畫中幾處看似隨意實則精心的筆觸。埃莉諾拉眼中的防備漸漸褪去,被一種遇到知音的驚喜取代。她開始輕聲細語地分享創作時的點滴,談到那片丘陵是她童年生活過的地方,談到對色彩和光影的迷戀……在她沉靜敘述時,那種東方女性特有的溫婉和眉宇間淡淡的哀愁,形成了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亞曆山德羅巧妙地引導著話題,避開她喪夫的傷痛,隻專注於藝術和她本身。他親自為她斟上香氣馥鬱的紅茶,動作優雅。他談論自己創業初期的艱難省略了那些血腥的算計),談論熱那亞港的變遷隱去了背後的權力傾軋),話語間流露出一種罕見的、帶著疲憊的真實感。這種“袒露”,在埃莉諾拉看來,是位高權重者難得的真誠與信任。
幾次這樣的“藝術交流”之後,地點有時在沙龍,有時在埃莉諾拉安靜的小畫室亞曆山德羅“順路”拜訪,並送上昂貴的、她恰好需要的畫材作為“對藝術的敬意”)。一種微妙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悄然滋生。對埃莉諾拉而言,亞曆山德羅是強大的庇護,是懂她藝術的知己,是她灰暗生活中一道耀眼而溫暖的光。而對亞曆山德羅而言,埃莉諾拉是他在冰冷權欲世界裡發現的一朵解語花,她的柔弱、她的溫順、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崇拜和依賴,極大地滿足了他的征服欲和填補了內心的空洞。這種關係,從一開始就帶著巨大的身份鴻溝和不言而喻的依附性。
一個午後,陽光透過畫室的格子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鬆節油和亞麻籽油的味道。埃莉諾拉正在修改一幅未完成的靜物畫,神情專注。亞曆山德羅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她的脖頸線條優美,幾縷發絲被陽光染成金色。她微微傾身時,腰肢的弧度在素色長裙下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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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灼熱而原始的衝動,毫無征兆地衝垮了亞曆山德羅理智的堤壩。穿越以來被壓抑的欲望、成功的膨脹感、以及對眼前這具溫順美麗的軀體的占有欲,瞬間彙成洪流。
他上前一步,沒有言語,一隻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輕輕握住了她拿著畫筆的手腕。畫筆“啪嗒”一聲掉落在畫板上,濺起幾點油彩。
埃莉諾拉身體猛地一僵,驚愕地回頭,撞進他深灰色眼眸中翻湧的、毫不掩飾的熾熱欲望。那目光像火焰,瞬間點燃了她的臉頰,也讓她感到一陣眩暈般的恐懼和……一種隱秘的、被渴望的顫栗。
“閣……下?”她的聲音細若蚊呐,帶著驚慌的顫抖。
亞曆山德羅沒有回答。任何語言在此刻都顯得多餘而虛偽。另一隻手已如鐵箍般牢牢攬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帶著不容抗拒的絕對力量,將她輕盈的身體猛地帶向自己滾燙的胸膛。力量懸殊如同雲泥,埃莉諾拉幾乎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或者說,內心深處那絲根深蒂固的對權勢的畏懼,以及對這份“溫暖”和“認可”病態的眷戀與依賴,如同無形的枷鎖,瞬間抽空了她所有反抗的意誌。她像一隻被猛獸攫住的、受驚過度的小鹿,身體在他強硬的臂彎裡劇烈地顫抖著,最終認命般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瀕死的蝶翼般劇烈顫動。
他低下頭,帶著一種宣告所有權般的強勢,狠狠地吻住了她柔軟而冰涼的唇瓣。這個吻毫無溫柔試探,充滿了侵略性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如同暴風驟雨,強勢地掠奪著她的呼吸,碾磨著她的柔軟。埃莉諾拉腦中一片空白,被動地承受著這突如其來的風暴,身體在他的臂彎裡徹底癱軟下來,一種混合著巨大羞恥、茫然無措、以及被如此強大存在渴望而引發的、奇異而罪惡的悸動,如同海嘯般將她徹底淹沒。陽光、油彩的氣息、鬆木的味道……周遭的一切都模糊褪色,感官世界裡隻剩下他身上強勢而濃鬱的男性氣息,唇齒間滾燙而霸道的糾纏,以及腰間那隻烙鐵般滾燙、充滿力量的大手。
畫室裡陷入一片死寂,隻剩下兩人急促而混亂的呼吸聲,在溫暖的陽光和鬆節油的氣味中顯得格外清晰。那幅被黃色油彩汙染的檸檬靜物畫,孤零零地躺在畫架上,無人問津。權力的巨大陰影與脆弱的情感寄托,在午後的靜謐微光裡,以一種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完成了交易與媾和。亞曆山德羅心中最後一絲對世俗“道德”的、虛偽的顧慮,在欲望的烈焰中徹底化為灰燼。他清晰地知道,從這一刻起,埃莉諾拉·維拉尼,這位符合他東方審美、身世飄零的年輕寡婦,正式成為了他科斯塔帝國眾多“產業”中,一件美麗、溫順且僅供他私人賞玩的珍貴藏品——一個情人。這段關係,始於權力巔峰的孤獨與迷茫,盛於赤裸的欲望與掌控的快感,至於未來……那冰冷的理智告訴他,這不過是漫長征途中,一處暫時停泊、汲取溫暖的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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