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林逸那囂張到極致的叫罵伴隨著法術轟擊門板的巨響,一下下撞擊著蘇清雪緊繃的神經。
“陳凡!你這個縮頭烏龜!給老子滾出來!”
“以為躲在裡麵,就能保住你那狗屁異寶嗎?今天不把你打出屎來,我林字倒著寫!”
屋內,陳凡的呼吸吹拂在蘇清雪的耳廓,那股灼熱的氣息讓她渾身發軟。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讓她心神搖曳的魔力。
“師姐,待會兒有好戲看了。”
“不過,在這之前……”
他的話語停頓,那雙充滿了侵略性的眼睛,讓蘇清雪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如擂鼓。
“你是不是,該先把昨晚欠我的那份‘住宿費’和今天的‘早餐費’……先結一下?”
蘇清雪完全僵住了。
結……怎麼結?
她看著男人那張俊秀的臉,看著他臉上那抹玩味戲謔的弧度,一時間竟是羞憤、慌亂、驚懼百感交集。
陳凡沒有再逼迫她,反而緩緩直起了身。
他沒有理會蘇清雪的慌亂,也沒有去看那扇已經搖搖欲墜的門板,反而鬆開了對她的鉗製,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然後,當著她那無法理解的表情,做出了一個讓她無法想象的動作。
他緩步走到門前。
就在林逸等人最囂張的一腳,即將徹底踹碎門板的瞬間。
他主動,將門“吱呀”一聲,拉開了。
門開的刹那,門外所有的喧囂、叫罵、法術光芒,都戛然而止。
林逸和他身後幾十號人,臉上還帶著猙獰的笑,動作都僵在了半空中。
他們預想了無數種陳凡龜縮、求饒的場景,唯獨沒想過,他會主動開門。
清晨的陽光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邊,他神情慵懶,仿佛剛睡醒,與門外這群殺氣騰騰的人,形成了極其刺眼的對比。
“喲,各位師兄,起這麼早啊?大清早的,拆遷來了?”
陳凡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開口。
這句調侃,打破了那詭異的寂靜。
林逸身後一個最為囂張的狗腿子,練氣七層的修為,反應過來後獰笑著第一個出手,想搶得頭功。
“找死!”
一記聲勢浩大的“烈火拳”帶著灼熱的拳風,直取陳凡麵門。
屋內的蘇清雪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陳凡眼皮都未抬一下,隻是並指如劍,對著那呼嘯而來的拳頭,隨意地向前一劃。
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暗金色細線,從他的指尖一閃而逝。
沒有劍鳴,沒有破空聲,甚至沒有一絲靈力波動。
那名弟子的“烈火拳”,連同他整條手臂,在離陳凡還有三尺遠的地方,無聲無息地,從中斷裂。
切口光滑如鏡。
鮮血,在一秒的延遲後,才如噴泉般爆射而出。
“啊——!”
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響徹雲霄。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詭異而血腥的一幕嚇傻了。
那不是鬥法。
那是屠宰。
林逸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轉為無法置信的恐懼。
他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雜役,而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太古凶獸。
就在全場被震懾住,陷入死寂的瞬間,陳凡動了。
他沒有乘勝追擊,反而猛地一轉身。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注視中,他一把將還愣在床邊,沒從剛才那一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的蘇清雪,攔腰抱起,再一個旋身,將她緊緊護在自己懷裡,背對著門外那群人。
“呀!”
蘇清雪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撞進一個堅實而溫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