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裳實在看不下去，起身洗碗，收拾廚房。
這個出租屋，她跟佳欣找了許久，在畢業前，差點兒就妥協住進城中村。
還是解老師跟她說有個師兄要換房子，她們才續上這個舊小區的房子。
小區沒有物業，隻有保潔和保安，房東每個月收100塊管理費。
房子外的樹越長越高，無人修剪，擋住整棟樓的視線，冬季枯葉飄落到房子裡。
夏季暴雨時節，潮濕陰暗。偶爾外立麵還會長出蘑菇。
不過，黎裳很喜歡。
夏天下班時會在小區裡找些苔蘚，一次性咖啡杯就能造景。
廚房打掃乾淨，坐回沙發，拿著筆記本電腦研究袁紹謙的那個項目。
想到那天在瀏覽器看到前科研院院長之子去世的消息。
重新搜索京西科研院前院長，特種能源技術與工程方向的領軍人物。
一直致力於我國特種能源技術的研發及創新，在軍事及航天技術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袁老晚年喪子，鬱鬱寡歡，於2022年8月16日，由新冠引發多種並發症去世。
關於其子，無過多記錄。
說是在國外參加航空航天世錦賽時發生意外。
袁老去世後沒多久，其夫人也於2023年7月去世。
這樣高質量家庭就此消失於世，實在可惜。
知乎裡有幾篇關於他們一家去世的陰謀論，分析的很有意思，讓黎裳對這個袁紹謙產生許多好奇。
躺在沙發上睡個午覺，做夢夢到宋宴秋與薑綰歌，二人出席袁紹謙葬禮。
薑綰歌看起來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宋宴秋卻像個大人，扶著袁老。
她記得網上記錄，袁紹謙享年26歲。
那時候宋宴秋多大？綜合部大姐說老板今年30而已，18年，23歲？
黎裳飄在空中，作為旁觀者看黑壓壓的一幫人給一個年輕人送終。
主持人在台上講話時，薑綰歌坐在宋宴秋身邊，歪頭在他懷裡哭。
似乎非常傷心，中間抬頭看袁老及袁夫人反應。
相比之下，宋宴秋就沉穩許多。
不過，幾人因何相識？他們二人真的參加了這個袁紹謙的追悼會？
眾人獻花環節，兩個年輕人按流程走完後，到無人的樓梯間談話。
宋宴秋捧著薑綰歌的臉，替她抹掉眼淚，安慰道：“綰綰，紹謙哥在天有靈不會希望我們為他這般難過，你要振作起來。”
嗬嗬，黎裳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溫柔有耐心的老板，說話的語調都讓人陌生。
紹謙哥......
“宋宴秋，你說紹謙哥哥怎麼......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呢？”
薑綰歌哽咽地停頓幾次方才說清楚這句話。
呃......按理說，她不該把宋宴秋也叫哥哥嗎？
“綰綰，這是意外。”
老板這聲音，聽得黎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飄到二人麵前，想看清楚宋宴秋的表情，他卻猛然抬頭，朝黎裳的方向瞪一眼，嚇得她從夢裡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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