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下車!找掩護!”顧淮深厲聲嘶吼,猛打方向盤,越野車一個急刹甩尾,車身橫著滑進一堆廢棄的鋼架後麵!幾乎同時,密集的子彈如同冰雹般傾瀉而來,打在鋼架和車身上,濺起刺目的火花!
對方顯然早有準備!就在這裡等著他們!
“兩點鐘方向!高塔!”陳銘眼尖,立刻鎖定了子彈來源——一座廢棄的、用於起吊的大型機械高塔頂部!
顧淮深眼神一厲,沒有絲毫廢話,拔槍、上膛、探身、瞄準!動作快如閃電!他沒有選擇壓製射擊,而是憑借著驚人的直覺和戰場磨礪出的本能,捕捉到了高塔陰影處一個極其細微的反光點!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
高塔頂部傳來一聲短促的悶哼,接著是重物滾落的聲響!
“解決一個!交替掩護!衝進去!”顧淮深低吼,如同出閘的猛虎,率先從掩體後衝出!陳銘等人緊隨其後,利用廢棄的管道、設備作為掩護,一邊精準還擊壓製著暗處零星冒出的火力點,一邊朝著汙水處理廠核心的控製室大樓突進!
槍聲、金屬撞擊聲、呼喊聲在死寂的廢墟中激烈回蕩,如同上演著一場絕望的死亡交響曲。
終於,他們突破到了控製室大樓鏽跡斑斑的鐵門外。門虛掩著,裡麵透出昏黃搖曳的燈光,還有……一種極其微弱、卻令人心悸的機器嗡鳴聲!
顧淮深一腳踹開鐵門!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控製室中央,巨大的、布滿灰塵和汙垢的控製台前,站著一個穿著深藍色保安製服的身影。那身影背對著門口,正專注地操作著控製台上幾個被擦拭過的旋鈕和按鈕。昏黃的應急燈光落在他花白的頭發和微微佝僂的背上,勾勒出一個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輪廓!
薑伯!
他沒死!他真的沒死!
而在控製室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放置著一台造型極其怪異、閃爍著幽藍色指示燈的金屬儀器!那嗡鳴聲,正是從這台儀器中發出的!儀器的側麵,一個透明的容器裡,正靜靜地懸浮著一小管……散發著微弱熒光的、粘稠的深藍色液體!
鑰匙!
那管深藍色的液體,就是周明遠所說的、能激活和維持林晚抗體的——“鑰匙”!
“薑伯!”顧淮深的聲音如同寒冰,槍口穩穩指向那個背影,“把東西交出來!”
那個佝僂的背影緩緩地、緩緩地轉過身。
露出的,是一張布滿深刻皺紋、卻異常平靜的臉。正是那個本應躺在停屍房裡的顧家大管家——薑伯!隻是此刻,他的眼神裡沒有了往日的恭順和渾濁,隻剩下一種看透一切的、死水般的沉寂,以及一種……令人心頭發涼的、非人的冷靜。
“大少爺……”薑伯的聲音嘶啞乾澀,如同砂紙摩擦,帶著一種奇異的回響,在這空曠的控製室裡顯得格外詭異。他渾濁的目光掃過顧淮深和他身後如臨大敵的保鏢,最後落在了顧淮深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上,嘴角竟然扯出一絲極其微弱的、近乎悲憫的弧度。
“您……還是追來了。”他緩緩開口,目光卻越過顧淮深,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牆壁,望向了醫院的方向,那眼神裡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扭曲的複雜情緒,“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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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枯瘦的手指,輕輕按在了控製台中央一個醒目的紅色按鈕上。
“滴——!”
一聲尖銳刺耳的蜂鳴,瞬間響徹整個控製室!
與此同時,角落那台閃爍著幽藍燈光的儀器,嗡鳴聲陡然變得尖銳高亢!容器中那管深藍色的“鑰匙”液體,如同被激活一般,驟然爆發出刺目的藍光!
“你乾什麼?!”顧淮深厲聲嘶吼,手指瞬間扣緊了扳機!
薑伯卻仿佛沒有聽到,他死死盯著那爆發藍光的容器,渾濁的眼睛裡爆發出最後的光彩,那是一種混雜著解脫、狂熱和某種扭曲期待的瘋狂!
“大少爺……您以為……那是救命的‘鑰匙’嗎?”薑伯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在尖銳的蜂鳴中顯得斷斷續續,卻又無比清晰,“不……那才是……真正的‘終焉’!老爺的‘遺產’……顧家血脈的‘歸宿’……還有……那個‘適配樣本’……最後的……‘激活’……開始了!”
“轟——!!!”
薑伯話音落下的瞬間,角落那台儀器猛地爆出一團刺眼的電火花!容器在劇烈的能量衝擊下轟然炸裂!那管散發著恐怖藍光的“鑰匙”液體,如同有生命般,瞬間汽化,化作一股濃稠的、帶著奇異甜腥味的深藍色煙霧,如同活物般在控製室內急速彌漫開來!
“小心!有毒!”陳銘驚恐地大喊!
顧淮深瞳孔驟縮,巨大的危機感讓他汗毛倒豎!他猛地屏住呼吸,下意識地想後退,但目光卻死死鎖定在薑伯身上!
就在那詭異的藍霧即將吞噬薑伯的瞬間,那個枯瘦的老人臉上最後一絲表情凝固了。他深深看了顧淮深一眼,那眼神複雜到了極致,有解脫,有嘲弄,有遺憾,甚至……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悲憫。
然後,他的身體如同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軟軟地倒了下去,正好倒在那團爆裂的儀器殘骸之上。
“噗通。”
一聲沉悶的倒地聲。
薑伯,這個如同幽靈般操縱了整盤棋局的老管家,在完成了最後的“激活”後,倒在了他自己製造的、彌漫著詭異藍霧的廢墟裡,徹底失去了生息。
控製室內,隻剩下儀器殘骸跳動的電火花聲、刺鼻的焦糊味、還有那令人心悸的、帶著甜腥氣息的、濃得化不開的深藍色煙霧,如同亡魂的歎息,緩緩擴散。
而那把救命的“鑰匙”,也隨著薑伯的死亡和儀器的爆炸,徹底……消失了。
顧淮深僵立在門口,冰冷的藍光映著他慘白如紙的臉。他手中緊握的槍,無力地垂了下來。耳邊,仿佛又響起了醫院裡那刺耳的、代表林晚生命垂危的警報聲。
鑰匙……沒了。
薑伯……死了。
所謂的“激活”……開始了?
絕望,如同這彌漫的藍霧,冰冷而粘稠地,將他徹底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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