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屍的指甲泛著青黑的寒光,撲來時帶著潭水的冰意,剛靠近便被南宮駟的劍氣削斷了手臂——可那斷肢落在地上,竟還在蠕動著往儒風門弟子的方向爬。
“這些東西被邪術煉過,斬不儘!”南宮駟咬牙將兩個弟子護在身後,劍身上的靈力已泛起微弱的顫意,剛才對付黑衣人時耗損的靈力還沒來得及補回來。
楚晚寧靠在樹乾上,指尖的金光忽明忽暗,小臂的寒氣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順著經脈往心口鑽,每一次掐訣都像有冰針在紮著骨頭。他瞥見墨燃正用長刀抵住一具水屍的喉嚨,另一隻手還要護著身前的阿苑,後背已被潭水打濕,衣料貼在身上,露出緊繃的肩線。
“墨燃,退半步!”楚晚寧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卻依舊清亮。他抬手將一張符紙按在自己小臂的紗布上,符紙遇寒瞬間燃起淡藍色的火焰,那火焰沒有溫度,反而讓周圍的空氣更冷了幾分——竟是借著體內的寒氣,引動了符紙裡的“凝霜術”。
淡藍色的光紋順著符紙爬滿楚晚寧的手臂,他猛地將手往潭水方向一揮,數道冰棱從地麵竄出,精準地刺穿了三具水屍的胸膛。可這一擊剛落,他便悶哼一聲,扶著樹乾的手指節泛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強行借寒引術,終究是傷了自己。
墨燃看得眼熱,長刀一橫便劈開身前的水屍,轉身幾步衝到楚晚寧身邊,將人半攬在懷裡:“彆硬撐!我來擋著!”
“不行,”楚晚寧搖搖頭,目光落在阿苑身上,“水屍越來越多,你護不住我們三個。”
話音剛落,阿苑突然“哇”地一聲,攥著玉佩的手高高舉起。那枚月牙玉佩不知何時已變成了暖金色,光芒順著阿苑的指尖往下淌,落在地上便化作細小的光帶,像藤蔓一樣往潭邊爬去。
“爹娘說……玉佩亮的時候,要念‘月照寒潭’……”阿苑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咬著牙把話說完,“月照寒潭,魂歸故裡——”
最後一個字落下,玉佩突然騰空而起,懸在潭水上方,金色的光芒像瀑布一樣灑進潭裡。原本翻湧的潭水瞬間安靜下來,水麵上的冰碴漸漸融化,露出底下漆黑的潭底——那裡竟隱約能看見一座半沉的石台,石台上刻著和玉佩一樣的月牙紋。
“就是那!”玄陰教左使突然狂笑起來,黑袍下擺被潭風掀起,露出腰間掛著的青銅鑰匙,“月心穀的‘寒淵石’就在石台上!有了它,就能解開玄陰教的封印,你們這些正道修士,都得死!”
他說著便往潭邊衝,手裡捏著一道黑色的咒符,顯然是想搶先拿到寒淵石。墨燃立刻將楚晚寧和阿苑往南宮駟身邊推了推,長刀裹著靈力追上去:“想動潭底的東西,先過我這關!”
長刀與左使的咒符撞在一起,黑色的霧氣和金色的靈力炸開,潭邊的石頭被氣浪掀得亂飛。南宮駟趁機將兩個儒風門弟子扶到樹後,剛要轉身幫忙,卻見其中一個弟子突然抓住他的衣袖,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師、師兄……水屍的眼睛……是活的……”
南宮駟一愣,低頭看向地上那具被斬斷的水屍頭顱——那原本渾濁的眼珠,竟在緩緩轉動,最後死死盯著潭上空的玉佩,瞳孔裡映出金色的光,像是在等待什麼。
他剛要提醒墨燃,潭水突然再次翻湧起來,這一次不是水屍,而是從潭底升起了一道黑色的光柱,光柱裡纏著無數細小的黑影,像是被束縛的魂魄。玉佩的金光與黑色光柱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嗡鳴,阿苑突然捂住耳朵,癱坐在地上:“好吵……玉佩在疼……”
楚晚寧掙紮著從墨燃懷裡直起身,目光死死盯著潭底的石台——石台上的月牙紋正在發光,與玉佩的光芒遙相呼應,而那黑色光柱裡的黑影,竟在順著光紋往石台上爬。
“左使是想借玉佩的力量,喚醒石台上的東西!”楚晚寧的心猛地一沉,他終於明白玄陰教為什麼要搶玉佩了——這玉佩不是鑰匙,是引子,是用來解開寒淵石封印的引子!
左使顯然也聽到了他的話,笑得更瘋:“楚晚寧,你倒是聰明!可惜太晚了!等寒淵石醒了,這月心穀,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他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陶罐,猛地往潭裡一摔,罐子裡的黑血灑在水麵上,瞬間化作無數細小的血蟲,往阿苑的方向爬去——竟是想先傷了玉佩的持有者,斷了金光的源頭。
墨燃眼疾手快,一腳將靠近的血蟲踩碎,可血蟲太多,剛踩死一批,又有新的從潭水裡爬出來。楚晚寧看著阿苑嚇得發白的臉,突然抬手將腰間的玉簫解了下來——那是他平日裡用來調息的法器,此刻卻被他按在了阿苑的頭頂。
“阿苑,彆怕,”楚晚寧的聲音溫柔了幾分,指尖的靈力順著玉簫往阿苑體內渡,“跟著我的靈力走,讓玉佩的光再亮一點——隻有你能壓住潭底的邪祟。”
阿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手再次攥緊了玉佩。這一次,金色的光芒不再是柔和的暖光,而是變得銳利起來,像一把把小劍,朝著潭裡的血蟲和黑色光柱射去。
可就在這時,潭底的石台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石台上的月牙紋裂開了一道縫,縫裡滲出黑色的液體,順著石台往下流,落在潭水裡,竟讓整個潭水都變成了墨黑色。
左使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看著那道裂縫,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狂喜:“要醒了……寒淵石要醒了!”
墨燃長刀一挑,將左使逼退兩步,回頭看向楚晚寧:“現在怎麼辦?”
楚晚寧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體內的寒氣和潭底的邪氣相衝,讓他幾乎站不穩,可他的目光依舊堅定:“不能讓寒淵石醒。阿苑的玉佩能引它,也能封它——墨燃,我需要你幫我守住阿苑,我要結陣。”
他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七張符紙,指尖的血珠落在符紙上,讓原本淡金的符紙染上了一層暗紅。墨燃看著他指尖的血,心像被揪了一下,卻沒多問,隻是將阿苑護得更緊:“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碰他。”
符紙被楚晚寧一一按在潭邊的石頭上,形成一個圓形的陣眼。可就在陣眼剛要亮起時,潭底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嘶吼,黑色的潭水裡伸出一隻巨大的爪子,爪子上的鱗片泛著青黑的光,朝著阿苑的方向抓來——
寒淵石封印的,根本不是什麼石頭,而是一隻被鎮壓了百年的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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