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的長刀剛觸到新邪獸的爪子,便被一股更蠻橫的力道彈開——這具邪煞的軀體比先前那具粗壯數倍,鱗片上泛著一層油亮的黑光,竟能直接震碎刀刃上的靈力。他踉蹌著後退兩步,剛穩住身形,邪獸的尾巴已如鐵鞭般抽來,帶著潭水的腥氣掃過他的腰側,墨燃悶哼一聲,身體瞬間被掀飛出去,重重撞在潭邊的古樹上,一口鮮血噴在樹乾上,染紅了大片青灰的樹皮。
“墨燃!”楚晚寧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他想撐著陣眼石頭站起來,可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體內的靈力早已枯竭,隻剩寒氣在經脈裡肆虐,每動一下,骨頭都像要裂開。他看著墨燃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手臂上的傷口正汩汩淌血,卻還想再次衝上去,心像被鈍刀割著疼:“彆過來!你打不過它!”
墨燃卻像沒聽見,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長刀,用牙齒咬著布帶草草纏了纏手臂的傷口,眼底的紅血絲愈發濃烈:“我不攔著,它會吃了你和阿苑!”話音未落,他便提著刀再次衝上前,這一次,他沒有硬撼邪獸的爪子,而是借著邪獸揮爪的間隙,縱身跳上邪獸的前臂,長刀順著鱗片的縫隙狠狠刺了進去——那裡是剛才南宮駟劈開的舊傷,也是這具邪煞唯一的破綻。
“吼——!”邪獸吃痛,瘋狂地甩動前臂,想將墨燃甩下來。墨燃死死攥著刀柄,身體被甩得在空中打轉,刀刃在邪獸的血肉裡不斷攪動,黑紫色的血液順著刀身往下流,滴在他的臉上,帶著刺鼻的腐臭味。他咬緊牙關,剛想將刀再往裡送幾分,邪獸的另一隻爪子突然拍來,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道,眼看就要將他拍碎在爪下。
“小心!”南宮駟的聲音及時響起。他剛才一直被左使的青銅鼎牽製,此刻見墨燃遇險,猛地將劍擲了出去,劍氣擦過左使的肩膀,直直射向邪獸的眼睛。邪獸被迫偏頭躲避,爪子擦著墨燃的衣角拍在地上,將青石地麵砸出一個大坑,碎石飛濺。
左使被劍氣劃傷肩膀,黑袍上瞬間浸出一片黑血,他捂著傷口,眼神怨毒地看向南宮駟:“多管閒事!”說著便將青銅鼎往南宮駟方向一推,鼎中的吸力驟然增強,南宮駟的身體竟被吸得往前踉蹌了兩步,剛要穩住,左使已提著匕首衝了過來,匕首上裹著黑色的煞氣,直刺南宮駟的心口。
就在這時,阿苑突然尖叫起來:“楚叔叔!玉佩在燒!”
楚晚寧猛地低頭,隻見阿苑胸前的月牙玉佩正發出灼熱的金光,光芒中竟浮現出一個小小的月牙虛影,虛影不斷旋轉,將周圍的煞氣一點點吸進去。他心中一動,突然想起古籍裡記載的“月魄石”——傳聞月心穀的月牙玉佩,本是月魄石所鑄,能吸煞鎮邪,隻是需要純淨的童子心魂催動。阿苑是童子身,又剛與玉佩認主,竟無意間激活了玉佩的本源力量!
“阿苑!把玉佩對準邪獸的眼睛!”楚晚寧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喊道,他抬手掐了個新的訣,將陣眼周圍的七張符紙重新排列,金白的陣紋瞬間彙聚成一道光柱,落在阿苑的玉佩上,“念‘月魄歸位,邪煞儘散’!”
阿苑雖然嚇得渾身發抖,卻還是牢牢記住了楚晚寧的話。他掙脫南宮駟的手,小小的身子站在陣眼邊緣,雙手高高舉起發燙的玉佩,用儘全身力氣喊道:“月魄歸位,邪煞儘散——!”
玉佩中的月牙虛影猛地衝出,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月牙,帶著灼熱的溫度射向邪獸的眼睛。邪獸剛要閉眼,墨燃已趁機將長刀從它的前臂拔出,反手刺向它的眼瞼,刀刃精準地挑開了邪獸的眼皮。金色月牙瞬間鑽入邪獸的眼中,邪獸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龐大的身軀開始劇烈抽搐,身上的鱗片一片片炸開,黑紫色的血液像暴雨般灑落在地。
左使見狀,徹底瘋了。他不管南宮駟的劍,瘋了似的衝向阿苑:“我要你們一起死!”可他剛跑兩步,南宮駟已從背後追上,長劍狠狠刺穿了他的肩胛骨,將他釘在地上。左使掙紮著回頭,看向潭中正在消散的邪獸,眼中滿是不甘,一口黑血噴在地上,竟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符篆,想引爆自己的魂魄——
“不能讓他爆魂!”楚晚寧急聲喊道。左使的魂魄若引爆,不僅會震碎鎮煞陣,還會驚醒剛被壓製的另一具邪煞。墨燃立刻從邪獸身上跳下,忍著手臂的劇痛,衝過去一腳踩住左使的手,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敢動一下,我先斬了你!”
左使的手被踩得骨頭碎裂,卻還在獰笑:“沒用的……雙生邪煞隻是開始……潭底的‘煞母’很快就會醒……你們都得死……”話音未落,他突然猛地用力,竟真的要引動魂魄。南宮駟眼神一冷,長劍一擰,直接挑斷了左使的經脈,左使的身體瞬間軟了下去,再也沒了動靜。
就在這時,潭中的邪獸終於停止了抽搐,龐大的身軀化作一縷縷黑煙,被鎮煞陣的金紋吸了進去。另一具被光罩困住的邪煞見同伴消散,也開始瘋狂掙紮,可光罩上的金紋此刻愈發璀璨,將它一點點往潭底壓去,最終沉入黑潭,潭麵重新恢複了平靜,隻有那座半沉的石台還露在水麵上,石台上的月牙紋閃爍著微弱的金光。
楚晚寧終於鬆了口氣,身體一軟,便往地上倒去。墨燃眼疾手快,立刻衝過去接住他,入手處一片冰涼,楚晚寧的臉色白得像紙,嘴角還在不斷溢出鮮血,雙眼已經緊緊閉上,顯然是靈力耗儘昏了過去。
“楚晚寧?楚晚寧!”墨燃抱著他,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氣息才稍稍放心。
南宮駟走過來,看著昏迷的楚晚寧和渾身是傷的墨燃,又看了看緊緊攥著玉佩、臉色蒼白的阿苑,輕輕歎了口氣:“這裡不宜久留,左使說的‘煞母’不知道是什麼,我們先帶楚晚寧離開,找地方讓他調息。”
墨燃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將楚晚寧打橫抱起,阿苑立刻跟上,小手緊緊抓著墨燃的衣角。就在他們轉身準備離開時,潭底突然傳來一聲極輕的震動,石台上的月牙紋瞬間暗了下去,潭麵的黑水中,竟緩緩浮現出一圈圈暗紅色的漣漪,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潭底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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