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銅鈴詭祟
蝕魂瘴到了黑潭附近,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連月光都穿不透。四人踩著濕滑的苔蘚往西側山壁走,每吸一口氣都像吞了細沙,刺得喉嚨發疼。墨燃走在最前麵,長刀斜提在身側,刀刃上沾著的煞母黑血還沒乾透,遇著瘴氣竟滋滋冒起白煙——這瘴氣的腐蝕性,比在山神廟外時強了數倍。
“阿苑,捂住口鼻。”楚晚寧將孩子的衣領往上提了提,指尖凝出一層淡金光膜罩在他臉上。阿苑懷裡的玉佩燙得厲害,暖金色的光透過布料滲出來,在身前映出一小片安全區,靠近光膜的瘴氣竟自動往兩邊退開,像被無形的手撥開。
薛蒙走在中間,一手扶著南宮駟,一手舉著燈籠。燈籠的橘光在瘴氣裡縮成一團,隻能照見身前兩步的路,他盯著地麵,忽然停住腳:“你們看,這裡有腳印。”
眾人低頭望去,濕泥上印著一串深痕,鞋尖朝向山壁,腳印邊緣泛著黑——是被邪氣浸染過的痕跡。墨燃蹲下身摸了摸泥地,指尖沾到一絲涼意:“還沒乾,最多半個時辰前有人來過。”
“會是誰?”南宮駟靠在薛蒙身上,眉頭緊鎖,“知道煞母藏在這裡的,除了我們,隻有……”話沒說完,山壁後突然傳來一陣“叮鈴”聲,比之前在廟外聽見的更清晰,像是銅鈴被風拂過,卻帶著說不出的陰冷。
阿苑突然往楚晚寧身後縮了縮,小手攥緊玉佩:“楚叔叔,玉佩在抖……”
楚晚寧立刻抬頭看向山壁,隻見藤蔓纏繞的縫隙裡,正隱隱透出一點微弱的紅光。薛蒙立刻掏出鎮邪符,指尖靈力一動,符紙“呼”地燃起橙火:“是這裡!藤蔓下麵就是入口!”他將符紙往藤蔓上一貼,火焰順著藤蔓蔓延,劈啪聲裡,纏繞的藤蔓迅速枯萎,露出一個一人寬的洞口。
洞口湧出的風更冷,帶著股鐵鏽般的腥氣,鈴鐺聲就是從洞裡傳出來的。墨燃先探頭往裡看,洞裡漆黑一片,隻有深處偶爾閃過一點紅光,像野獸的眼睛。他回頭對眾人點頭:“我走前麵,楚宗師護著阿苑,薛蒙扶好南宮駟。”
說罷,他提著長刀率先踏入洞穴。剛邁進去,腳底就踩到了黏膩的東西,低頭用刀鞘撥了撥,竟是一灘早已凝固的黑血,旁邊還散落著幾片破碎的符紙——和薛蒙手裡的鎮邪符材質一樣,卻被邪氣腐蝕得隻剩邊角。
“有人在這裡鬥過。”楚晚寧跟著進來,目光掃過符紙碎片,“是儒風門的符,看來掌門派來探查的人,不止薛蒙一個。”
阿苑的玉佩這時突然亮得刺眼,暖金色的光柱直射向洞穴深處,照亮了前方的路。眾人順著光柱望去,隻見通道儘頭是個寬敞的石室,石室中央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纏著密密麻麻的黑絲,黑絲中間,掛著一枚巴掌大的銅鈴,鈴鐺上刻著複雜的符文,此刻正微微晃動,“叮鈴”聲就是從這裡來的。
“那就是鈴鐺的來源!”薛蒙壓低聲音,扶著南宮駟往石室門口挪。南宮駟盯著石台上的黑絲,臉色驟變:“是煞母的邪氣!它把銅鈴纏在這裡,是想借鈴鐺的聲音……引魂?”
楚晚寧沒說話,牽著阿苑走到石室門口,讓孩子舉起玉佩。玉佩的光柱落在銅鈴上,石台上的黑絲突然劇烈扭動起來,像活物般往阿苑的方向撲來。墨燃眼疾手快,長刀一揮,金紅相間的靈力劈在黑絲上,“嗤”的一聲,黑絲被砍斷的地方冒出黑煙,卻更快地從石台裡鑽出新的絲縷。
“不對勁,這黑絲是從石台裡長出來的!”墨燃往後退了半步,警惕地盯著石台,“這石台下麵,可能有東西。”
阿苑突然“呀”了一聲,小手被玉佩燙得一縮,玉佩卻脫手飛向石台,穩穩落在石台上的黑絲中間。詭異的是,玉佩一碰到銅鈴,銅鈴突然停止了晃動,石台上的黑絲瞬間僵住,緊接著,玉佩和銅鈴同時發出金光,金光順著石台往下蔓延,照亮了石台底部——那裡竟刻著一圈與玉佩上相同的血紋,隻是血紋早已褪色,隻剩下淡淡的痕跡。
“是鎮壓陣的核心!”楚晚寧終於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激動,“當年完整的月魄石應該就放在石台上,銅鈴是陣眼,用來穩固邪氣。現在月魄石碎了,銅鈴被煞母的邪氣纏上,反而成了它的幫凶。”
薛蒙剛想上前,卻被南宮駟拉住:“等等!你看銅鈴下麵!”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銅鈴下方的石台上,放著一小塊破碎的玉片,玉片泛著微弱的藍光,與阿苑的暖金色玉佩截然不同,卻同樣透著純淨的靈力——是另一塊月魄石碎片!
就在這時,洞穴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頂部的石塊簌簌往下掉。墨燃抬頭,隻見通道入口處的瘴氣突然變得濃稠,一道黑色的影子正迅速靠近,伴隨著煞母那熟悉的、令人牙酸的嘶吼聲。
“它追來了!”墨燃將長刀橫在身前,回頭對薛蒙喊,“快把月魄石碎片拿過來!我們得先重新啟動鎮壓陣,不然擋不住它!”
薛蒙應了一聲,剛要衝過去,石台上的黑絲突然再次動了起來,這次竟直接化作一隻巨手,朝著那枚藍色的月魄石碎片抓去——煞母雖沒進石室,卻能操控石台上的邪氣,阻止他們拿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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