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以為追來是救贖的開始卻換來如此折辱。
指尖因為極致的難堪和痛苦而劇烈顫抖著。
他閉上眼,牙關緊咬,幾乎能嘗到血腥味。
然後,他抬起手,帶著一種自毀般的決絕,開始解自己的衣帶。
外衫滑落,露出裡麵的中衣。
就在他手指搭上中衣係帶,準備繼續時。
一隻溫熱的手,小心翼翼地撫上了他裸露在外的肩胛骨。
琴師猛地一顫,豁然睜開眼。
撞入眼簾的,是公主近在咫尺的臉。
那張平常美麗威嚴的臉上,此刻竟布滿了淚水,淚水滴落在他冰涼的皮膚上,燙得他心尖都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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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在他瘦削的脊背上緩緩遊移,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心疼和痛楚,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
“怎麼瘦成這樣了。我以為你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會更開心呢。”
所有的痛苦在這一刻轟然決堤,琴師猛地抓住她撫在自己背上的手,急切地解釋,語無倫次。
“不是的殿下,不是心上人,草民與她早已兩清,再無瓜葛。”
他急切地看著她的眼睛,恨不得剖開自己的心。
“草民心中自始至終,隻有殿下一人。”
公主含淚看著他急切辯解的樣子,淚水模糊了視線,唇邊卻緩緩綻開一個的弧度。
她反手緊緊握住他冰涼的手指,聲音同樣帶著哽咽。
“李生是我請來的。他妻子對他誤會頗深,冷落他許久,我與他做戲,不過是想激他妻子醋意,讓他們夫妻和好,我與他,清清白白,絕無半分逾矩。”
所有的誤會,在這一刻,如同被陽光驅散的濃霧,豁然開朗。
月色不知何時悄然升起,清輝如水,溫柔地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
在這片溫柔的靜謐裡,過往沉重的枷鎖似乎被暫時卸下。
琴師靠在公主肩上,閉著眼,第一次主動,斷斷續續地,剝開了自己血淋淋的過往。
幼年被勢利的舅舅一家嫌棄,像件礙眼的舊物,差點被賣入見不得人的地方,少年時傾心一個女子,以為終於抓住了一絲溫暖,卻被她父親派人堵在暗巷毒打、羞辱,而那女子為了順利嫁入高門,竟默許了這一切,心死如灰,拖著殘破的身軀和靈魂,一頭紮進了歡樂場的深淵。
他說得很慢,聲音很輕,像是在講述彆人的故事。
但公主能清晰地感覺到,靠在她懷裡的身體,在不可抑製地顫抖。
每一次停頓,都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過去了。”
她哽咽著,一遍遍在他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他冰冷的耳廓,“都過去了,我保護你。”
琴師在她懷裡,感受著這份毫無保留的溫暖和疼惜,他反手,用儘全身力氣,死死地回抱住她,仿佛抱住了這冰冷世間唯一的浮木。
他的聲音悶悶地響在她頸間,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原以為,我是這世上最悲慘的人。”
他頓了頓,手臂收得更緊,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
“可如今我遇到了你,”他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她月光下溫柔的臉龐,那淚光裡,第一次映出了真實的、微弱的光芒。
“便覺得也不算太糟。”
公主看著他眼中那點微弱的光亮,心尖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軟。
她含淚笑了,踮起腳尖,輕輕吻去他眼角的淚痕。
他牽起她的手,走到那架蒙塵的舊琴旁。
月色流淌在琴身上,如同溫柔的水波。他席地而坐,指尖拂過冰冷的琴弦。
“清越的琴音劃破寂靜的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無比堅定地流淌開來。
是《鳳求凰》。
琴弦在他指尖震顫,每一個音符都仿佛在傾訴著壓抑了半生的情愫和小心翼翼的歡喜。
月光下,他低垂的側臉輪廓柔和,褪去了往日的妖冶與偽裝,隻剩下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
公主靜靜地站在他身側,唇邊卻綻開一個含著淚的、無比溫柔的笑容。
那笑容映在震顫的琴弦上,如同水中的月影,美好得令人心碎。
誤會冰釋,琴瑟和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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