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她伸手探進吧台下的帆布包,摸索片刻,掏出了那麵曾經收過女鬼的化妝鏡。
她指尖在鏡麵虛虛劃過,鏡麵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麵,漾開一圈圈漣漪,幽光流轉。瀧川凝神細看,眉頭卻漸漸蹙緊。
片刻,漣漪平複,鏡麵重歸黯淡。
瀧川抬起頭,對著鸚鵡攤了攤手,語氣帶著點事不關己的輕鬆。
“她們倆,早投胎轉世去了。三魂七魄乾乾淨淨,喝過孟婆湯,前塵往事忘得渣都不剩。沒法問了。”
她甚至聳了聳肩,顯得有點不負責任。
“不過嘛,你也彆太喪氣。她們給你寫的墓誌銘我可聽說過,刻得大大的倆字,唯愛。管它是真是假,你就當真的聽,自我催眠一下唄?反正死都死了,自己哄自己開心點不行嗎?”
“唯愛?”鸚鵡呆呆地重複著這兩個字,像是被這兩個字燙到,驟然爆發出被愚弄的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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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從吧台上跳起來,彩羽怒張,聲音尖利得幾乎要刺破耳膜。
“她們給我寫唯愛,她們兩個,一個踩著我的真心登上後位,一個用我的骨血當籌碼。到頭來給我刻唯愛,她們怎麼敢!她們憑什麼!就這樣輕飄飄地走了!投胎去了!留下我像個傻子一樣在這裡問愛不愛!連等我一起投胎都不肯!”
鸚鵡徹底陷入了癲狂,在吧台上瘋狂地蹦跳,翅膀胡亂拍打,羽毛亂飛,咖啡杯被撞翻,褐色的液體潑灑開來。
歇斯底裡的尖嘯聲充斥著小小的咖啡館,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瀧川被吵得眉頭緊鎖,迅速抬手捂住耳朵,對著空氣沒好氣地喊。
“老黑,老白,活兒來了,趕緊的!”
話音未落,咖啡館內的光線驟然扭曲黯淡,兩一黑一白兩道模糊的高大身影,如同從水墨畫裡拓印出來,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發狂的鸚鵡身後。
沒有任何廢話,一條纏繞著冰冷鐵鏈的漆黑鎖鏈如同毒蛇般竄出,“嘩啦”一聲,精準地套在了鸚鵡的脖子上,另一條散發著慘白光芒的繩索則瞬間纏住了它胡亂撲騰的翅膀。
鸚鵡的尖叫聲戛然而止,他被那兩條鎖鏈強行從吧台上拖拽下來,彩羽淩亂,狼狽不堪。
黑無常麵無表情,聲音空洞如自九幽傳來。
“陽壽早儘,怨念纏身,滯留人間滋擾生者,隨吾等歸案。”
白無常則甩動著手中的哭喪棒,棒頭白紙飄搖,發出嗚嗚的悲鳴,算是回應。
沒有掙紮,沒有告彆。黑霧一卷,陰風驟起。兀自不甘瞪大黑豆眼的鸚鵡,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瞬間消失在咖啡館昏黃的燈光下。
世界清靜了。
瀧川長長舒了口氣,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嫌棄地甩了甩沾到咖啡漬的指尖。
“嘖,吵死了。”
她掏掏耳朵,對著安靜懸浮在旁邊的零三九抱怨。
“整天愛啊愛啊的,人家玩的是江山權柄,他倒好,糾結了一輩子情情愛愛,死了變鳥還在糾結,煩不煩?”
零三九的光球愉悅地閃爍著藍光,繞著瀧川飛了一圈,發出清晰的機械播報音:“情緒能量分析怒,成功收集‘怒’之精粹,當前情緒收集進度:喜、哀、怒。再接再厲哦。”
瀧川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她拿起抹布,開始擦拭吧台上狼藉的咖啡漬和散落的彩色羽毛。
“行,知道了。”
她動作麻利,語氣輕鬆,“總算又搞定一個。”
杯盤歸位,水聲嘩嘩。零三九安靜地懸浮在她身邊,散發著柔和的微光。
咖啡館裡隻剩下清潔的聲音和舒緩的背景音樂。
瀧川擦乾最後一個杯子,將其穩穩倒扣在瀝水架上。她看著光潔的吧台,又望了望窗外已然沉靜的夜色,唇角勾起一個弧度。
她們終究是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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