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獨光走在她身側半步的位置,語氣帶著點兄長式的無奈。
“他向來如此,興致一上來就熬通宵,看資料或者打遊戲,沒個節製。”
“這樣對身體不好。”瀧川接話,語氣平淡地陳述事實。
“是啊,說過他很多次了。”沈獨光應和著,兩人並肩穿過空曠的後廳。
零三九的光球在瀧川另一側肩頭閃爍了一下,用隻有瀧川能“聽”見的聲音吐槽,帶著點促狹的笑意。
“嘖,這對話,加上樓上那個睡死過去的‘崽’,你們仨現在這氛圍,簡直像極了和諧友愛的一家三口在討論賴床的小兒子。”
瀧川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如常。
但方才因食物暖香而略微放鬆的唇角,卻悄然抿緊了,眼底掠過一絲被精準戳中軟肋的猝不及防和一絲極力掩飾的抗拒。
這漫長的生命裡,她早已學會不去貪戀“家”這樣短暫易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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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獨光敏銳地察覺到了身邊人氣息瞬間的凝滯。他側頭看她,鏡片後的目光帶著詢問。
“怎麼了?是我哪句話說錯了嗎?”他剛才似乎隻是很尋常地聊了句武敘。
瀧川立刻搖頭,將眼底那點波瀾壓下,重新換上平靜無波的表情,甚至對他微微彎了下唇角,語氣如常。
“沒有。就是。”她抬手揉了揉胃部,找了個最尋常的借口。
“有點餓了。我們快去吃飯吧。”她加快腳步走向餐廳的方向。
“最好都吃完,一點也彆給武敘留。”
她孩子氣的報複宣言讓沈獨光眼底漾開一絲淺淡的笑意,方才那點微妙的凝滯感似乎也被衝散了。他跟上她的步伐,聲音帶著縱容。
“好。”
餐廳裡陽光充足,長條餐桌光可鑒人。沈獨光將紙袋裡的食物一一取出擺開,食物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驅散了老宅最後一絲若有似無的陰霾。
兩人相對而坐,安靜用餐。勺碗偶爾輕碰,發出細微清脆的聲響。氣氛是昨夜之後難得的平和。
直到他們吃得差不多了,樓上才傳來一陣踢踢踏踏,明顯還沒睡醒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大大的哈欠。
武敘頂著一頭睡得亂糟糟的白毛,揉著眼睛出現在餐廳門口,身上的睡衣皺巴巴。
他看到桌上殘餘的食物,立刻誇張地哀嚎起來。
“哎呀,你們!吃飯都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吧!”
瀧川放下勺子,拿起餐巾按了按嘴角,看向他。
“那個衣冠塚已經弄好了,在後院槐樹下。你要去看看嗎?”
“當然要去。”武敘瞬間精神了,睡意全無,臉上露出鄭重其事的表情。
“總得去祭拜一下。”他抓了抓頭發,又想起什麼。
“對了,還不知道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阿秀。”瀧川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阿秀。”武敘低聲重複了一遍,像是要把這個名字記住。
他立刻轉身,連早飯也顧不上了,趿拉著拖鞋就“噔噔噔”地往後院跑去,白毛在腦後一跳一跳。
餐廳裡又隻剩下瀧川和沈獨光兩人。
沈獨光沒說話,隻是起身,將一直溫在保溫袋裡的另一份粥和點心推到瀧川旁邊的空位前,那是明顯為武敘預留的。
沒過多久,武敘就回來了,腳步比去時輕快了許多,臉上帶著一種完成某種儀式後的釋然。
他看到自己位置前還溫熱的食物,眼睛一亮,立刻拉開椅子坐下,毫不客氣地狼吞虎咽起來,一邊吃一邊含糊地嘟囔。
“餓死我了,嗯,這粥不錯。”
瀧川和沈獨光都沒再動筷。瀧川安靜地喝著水,沈獨光則向後靠在椅背上,姿態鬆弛。
兩人都沒有說話,目光卻不約而同地落在大快朵頤的武敘身上。
三人被籠罩在一片溫暖而靜謐的光暈裡。咀嚼食物的細微聲響,成了這短暫安寧時光裡唯一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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