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頓時隻剩下沈獨光和瀧川。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安靜和微妙。
瀧川走到沙發邊坐下,揉了揉眉心,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帶著一種重整旗鼓的堅定。
“我明天就去把店重新開起來。我目前就差最後一份‘欲’的情緒了,必須儘快收集到。”
沈獨光在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杯溫水,聲音溫和。
“彆著急,慢慢來。你的安全最重要,也不差這一天兩天。剛回來,先休息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略顯疲憊的臉上,滿是心疼。
“我知道。”瀧川接過水杯,暖意透過杯壁傳來,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隻是總覺得有什麼事情還沒做完,心裡不踏實。”
比如,姐姐雖然回來了,但是關於靈魂,還是不清楚,比如,範少伯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把姐姐的身體給自己帶回來了。
沈獨光沒急著應,起身走到他身邊,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急什麼,”
他聲音放柔了些。
“店裡的事讓夥計先收拾著,你先歇一晚。鄭女這事兒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你要是垮了,誰來等她醒?”
瀧川垂下眼,指尖攥了攥。
知道沈獨光是為他好,可一想到軟榻上毫無生氣的鄭女,心裡就跟揣了塊石頭似的,沉得慌。
兩人又低聲聊了幾句。
而此時,二樓的客房內。
聲稱去“曬月亮”的零三九,其實悄無聲息地飛了進來。
她懸浮在安靜沉睡的鄭女枕邊,柔和的光暈輕輕籠罩著那張絕美的睡顏。
零三九對鄭女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感。
明明沒有任何靈魂波動,但這張臉,這個存在本身,就讓她覺得無比熟悉和安心,仿佛曾經無數次這樣安靜地陪伴過。
她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光球幾乎要貼上鄭女冰涼的臉頰。
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包裹著她,讓她也漸漸感到一絲困倦。
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皮越來越沉,腦袋一歪,竟靠著床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就在這半夢半醒的迷糊之間,零三九的“眼前”仿佛不再是昏暗的客房。
她“看”到了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在陽光下閃爍著碎金般的光芒。
河水潺潺流淌,發出悅耳的聲響。河邊的鵝卵石被衝刷得光滑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