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出手狠辣,瀧川重傷初愈,仙力運轉遠不及平時流暢,倉促間格擋已是極限。
兩股力量碰撞的瞬間,她隻覺得一股力道狠狠撞入經脈,震得她氣血翻騰,眼前發黑。
而對方顯然沒料到她在如此劣勢下竟還能擋住這一擊,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更深的惱怒取代,眼神變得更加危險,一步步緊逼過來,周身仙力湧動,顯然不打算善罷甘休。
“看來不給你點真正的教訓,你是不會懂什麼叫規矩。”那尖銳的聲音帶著殺氣。
瀧川努力調動還不熟悉的仙力,準備拚死一搏。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住手!”
一聲嗬斥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凍結了空氣中所有的殺機。
一道月白色的流光閃過,太陰真君的身影已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瀧川身前,將她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後。
她微微抬手,一股柔和卻浩瀚無匹的力量在瀧川身上輕輕拂過,那人被那股無形的力量逼得倒退了好幾步,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太、太陰真君。”鮫人殿下穩住身形,臉上的驕縱戾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和敬畏,連忙躬身行禮,聲音也變得恭敬了許多。
“晚輩。晚輩隻是。”
“隻是什麼?”
太陰真君緩緩轉過身,目光並不銳利,卻仿佛能洞穿一切。
“在本君的月宮,對本君的人出手?鮫人一族何時變得如此不懂規矩了?”
“晚輩不敢。”
那人頭垂得更低,語氣急切地辯解。
“是她,是她先衝撞了晚輩,而且她之前還在南天門打傷了天兵,行事莽撞,毫無仙家體統,晚輩隻是,隻是想替真君稍稍管教一下。”
“哦?”太陰真君眉梢微挑,語氣依舊平淡,卻讓周圍的空氣又冷了幾分。
“本君的人,何時輪到你來管教了?南天門之事,自有天規處置,已由本君了結。你在此逞凶,是覺得本君處事不公,還是覺得我月宮無人,可以任你欺辱?”
“晚輩絕無此意。”
那人嚇得聲音都變了調,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
“是晚輩魯莽,晚輩知錯,請真君恕罪。”
太陰真君冷冷地看了那人片刻,直看得對方幾乎要站立不穩,才緩緩開口。
“此事,本君會親自修書告知貴族族長。現在,立刻離開廣寒宮。”
鮫人殿下如蒙大赦,連聲道。
“是,晚輩這就走,多謝真君寬宏。”
說完,一刻也不敢多留,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到那令人不適的氣息徹底消失,太陰真君周身那冰冷的威嚴才稍稍收斂。
她轉過身,看向臉色蒼白的瀧川,眉頭微蹙,指尖再次凝聚起仙光,輕輕點在她的額心和手腕處。
溫和磅礴的力量湧入體內,迅速撫平了翻湧的氣血和撕裂的痛楚。
瀧川長長舒了口氣,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多謝真君。”她心有餘悸,又充滿感激。
太陰真君收回手,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無大礙,才無奈地搖了搖頭。
“才一會兒沒看住你,就惹上這麼個麻煩。真是個不省心的。”
瀧川委屈地扁扁嘴。
“不是我惹,是他突然衝出來,說話很難聽,還要對旦旦下手。”
她說著,下意識地把懷裡的小兔子抱得更緊。
太陰真君的目光也落在她懷中的白兔身上,眼神緩和了些許。
“罷了。那家夥是東海鮫人族的王嗣,性子向來驕縱跋扈,被寵壞了。你日後見著他,儘量避開便是。”
“鮫人族?殿下?”
瀧川好奇地眨眨眼,問出了一個讓她困惑的問題。
“真君,他到底是男是女啊?”
那人的容貌聲音實在讓她分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