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仿佛絲毫沒有感受到這股凝重的低氣壓,也沒有察覺到身後四人陡然繃緊的心思。
她目不斜視地走到殿前,對著海晏真人微微頷首,語氣平淡。
“海晏真人。”
海晏真人並不知道薛青與裴玄度之前已經在瀚雲城有過一次交集,隻當這二人是初見。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跟在薛青身後的四人,但也沒多問,隻當是小輩們之間關係好,便笑嗬嗬地為二人引薦。
介紹完,他又指了指蕭霽四人,對裴玄度道:“帝尊,這四位是前來參加蓬萊祭海大典的貴客,如今正在島上做客。”
裴玄度聞言,冰冷的視線從蕭霽四人臉上一一掃過。
他扯了扯毫無血色的薄唇,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看來三界如今是海晏河清,四位才能如此得空,前來蓬萊仙島遊山玩水。”
這陰陽怪氣的腔調,任誰都聽得出其中的敵意。
謝無咎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眼覆白綾,微微側頭,仿佛真的隻是在閒談。
“帝尊說笑了。我等不過是恰好與薛長老同路,難得來蓬萊這等仙家寶地清淨幾日。倒是帝尊您,日理萬機,竟也有空屈尊來此,我等真是受寵若驚。”
慕九霄搖著錯銀扇,桃花眼中笑意不達眼底。
“白瞽先生說的是。帝尊日理萬機,想必此次來蓬萊,定是有什麼關乎三界安危的大事要與海晏真人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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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空氣中的火藥味,更濃了。
海晏真人看不出這幾人暗地裡的眉眼官司,他隻覺得大殿前的氣氛有些古怪,卻也說不上來。
他清了清嗓子,將話題拉回正軌,對著薛青溫和地說道:“薛長老,是這樣的。帝尊此次前來蓬萊,是想借用我蓬萊的濯塵池療傷。”
他轉向裴玄度,語氣中帶著幾分恭敬與關切:“帝尊經脈受損,需在濯塵池中靜養六個時辰,方能有所緩解。我尋思著,濯塵池就在聽潮穀不遠處,而薛長老你又對經脈療愈一道頗有心得,不知……你這兩日可有時間,代為照看一二?”
話音剛落,薛青還未開口,她身後的四道聲音竟是異口同聲,搶先回答。
“她沒空!”
海晏真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齊聲回答弄得一愣,他疑惑地看向薛青:“薛長老,可是另有要事?”
薛青迎著海晏真人詢問的目光,又感受到身後四道幾乎要將她後背燒穿的視線,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她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語氣溫和:“真人說的是,我最近確實正在鑽研一些丹理,分身乏術。”
她此言一出,身後那四道幾乎要凝成實質的視線瞬間鬆弛下來,四人皆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然而,裴玄度那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卻愈發冰冷,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
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就此作罷時,薛青話鋒一轉,仿佛隻是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不過,既然是帝尊親自前來,些許丹理研究,早些晚些也無妨。”
她看向裴玄度,那雙平靜的眼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公事公辦地說道:“我便騰出些時間,為帝尊護法引路吧。”
一句話,讓氣氛瞬間逆轉。
海晏真人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他撫著長須,連連點頭,“說起來,咱們蓬萊的這些長老裡,也隻有薛長老你最擅長這些。雖然年輕,但在經脈靈根的調理上,整個蓬萊都無人能出其右!如今由你來照看帝尊,再合適不過!”
他看向薛青,眼中滿是讚許與信任:“薛長老你術業有專攻,性子又沉穩妥帖,整個蓬萊,也找不出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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