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方長老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連忙出聲,“薛長老,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冰冷至極的視線打斷。
裴玄度側過頭,那雙蘊含著萬古寒冰的眼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僅僅一眼,方長老便如墜冰窟,後麵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再無人敢上前阻攔。
五道流光衝天而起,裹挾著那個白色的身影,毫不猶豫地朝著聽潮穀的方向疾馳而去,瞬間便消失在了天際。
隻留下滿地的穢傀屍骸,和一群麵麵相覷、驚魂未定的仙門修士。
“你們聽沒聽到,聽雪閣的閣主叫她雪傾?”
“剛……剛才那是傳說中的……三界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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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啊!不然怎麼他們都這麼緊張呢?”
“太玄宗那個花奴?她不是十年前就跳崖死了嗎?”
“我的天,一個花奴怎麼會是蓬萊的薛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混亂的議論聲中,蓬萊的眾長老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駭然與不解。
他們隻知道,從今天起,整個三界的格局,怕是要徹底變天了。
聽潮穀內,清幽依舊。
與山門外的血腥廝殺和祭台邊的驚濤駭浪相比,這裡仿佛是另一個世界,靜謐得能聽見竹葉上露珠滾落的聲音。
五道裹挾著滔天靈壓的流光撕裂了這份寧靜,轟然落在薛青的院落門前。
夙夜抱著懷中那具失而複得的身軀,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徑直衝入了那間熟悉的、屬於“薛青”的屋舍。
裴玄度、蕭霽、慕九霄和謝無咎緊隨其後,每個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鎖在那道月白的身影上,仿佛隻要一眨眼,她就會再次化作泡影,消失無蹤。
夙夜的動作輕柔到了極點,他小心翼翼地將雪傾放在榻上,那雙握慣了殺人刀的手,此刻卻連一絲一毫的顫抖都不敢有,生怕驚擾了懷中的珍寶。
他半跪在榻邊,還未曾來得及細看那張失而複得的容顏,一個溫雅的聲音便自身後響起。
“讓開,我為她診脈。”
謝無咎已然走到了床邊,他雖蒙著眼,動作卻精準無比。
他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上雪傾的手腕。
夙夜麵具下的眉頭緊蹙,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抗拒氣息,卻終究沒有阻止。
他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裴玄度站在榻尾,一雙冰眸死死盯著謝無咎的動作,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慕九霄靠在門邊,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心臟處,那細密的金絲正瘋狂絞動,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讓他。
蕭霽則像一尊石像,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的目光落在雪傾染血的衣襟上,十年前她自崖頂決絕躍下的那一幕,與眼前這脆弱的模樣瘋狂重疊,心魔在識海中發出尖銳的嘶吼,幾乎要衝破他用十年光陰築起的理智堤壩。
“心脈受了震蕩,靈力紊亂,並無大礙。”謝無咎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收回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流轉著瑩瑩寶光的丹藥。
他一手輕輕扶起雪傾的後頸,將丹藥小心翼翼地送入了她的唇間。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溫和的靈力散入四肢百骸,雪傾紊亂的氣息終於漸漸平穩下來,蒼白的臉上也恢複了一絲血色。
房間裡的氣氛,卻並未因此而有半分緩和。
五個男人,五座沉默的火山,就這麼圍著一張床榻,目光灼灼地盯著同一個人,仿佛要將她十年來的所有變化,都一寸寸烙進自己的神魂裡。
就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床上的人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雪傾緩緩睜開了眼。
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眸,沒有半分剛醒的迷茫,也沒有劫後餘生的脆弱。
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房間裡的每一個人,然後撐著身子,慢慢坐了起來。
五顆心,隨著她這個細微的動作,齊齊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們以為她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雪傾動了動嘴唇,吐出了兩個字。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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