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真人瞳孔一縮，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你們是說……薛長老就是那個讓雲穹帝尊、無赦堂主五人為之瘋魔十年的雪傾？這怎麼可能！休要胡言！花奴靈根儘毀，如何能修煉？薛長老的丹道造詣，更是我等親眼所見！”
可周圍幾位同去的長老，卻都麵色凝重地緩緩點頭，證實了這件事。
旁邊更有不少前來觀禮的賓客，也紛紛作證，將山門前那震撼的一幕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這個消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在人群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海晏真人越聽，臉色便越是古怪。
怪不得他蓬萊祭海大典此次齊聚了這麼多能人，原來根源竟是在這裡。
蓬萊的弟子們更是炸開了鍋，一雙雙震驚的目光在彼此之間交換，竊竊私語聲如潮水般蔓延開來。
“天啊，薛小師叔……竟然就是那個雪傾？”
“不是吧？我一直以為那隻是個傳說，一個被杜撰出來的禍水紅顏。”
“可是，花奴的出身……小師叔那麼厲害，怎麼會……”
“天啊，這可比話本子精彩多了！”
就在這片喧囂與震驚之中，一道清冷的身影自遠處天空飛掠而來，輕飄飄地落在了眾人麵前。
來人一襲素袍，神色平靜，正是薛青。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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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真人看著她那張依舊平凡無奇，卻又在此刻顯得格外神秘的臉，心壓下心中的驚駭。
他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帶著一絲試探：“薛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都說你是……是花奴雪傾，這其中莫非有什麼誤會？”
雪傾神情平靜。
她已經猜到事情會傳得這麼快，但無所謂，這本就在她預想之內。
她沒有急著解釋，目光掃過海晏真人試探的臉，掃過一張張震驚、懷疑的臉。
在海晏真人，在諸位長老，在所有蓬萊弟子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她緩緩啟唇，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沒有誤會。”
“我就是雪傾。”
那短短五個字，平淡，冷靜，卻像一道天雷，在喧囂的海岸上炸開。
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海晏真人震驚的無以複加，他張著嘴，像是想說什麼，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響，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他身後的一眾蓬萊長老和弟子，更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駭然，再到徹底的匪夷所思。
薛長老？
那個被他們敬為小師叔，丹毒雙絕，清冷出塵，如雲端仙人的薛長老，竟然就是傳說中那個攪得三界不得安寧的禍水花奴？
這怎麼可能？
這簡直比聽書先生講的話本還要荒唐。
與蓬萊眾人的呆若木雞不同，那些前來觀禮的賓客們，此刻卻是一個個雙眼放光，臉上那竭力壓抑的興奮幾乎要滿溢出來。
今日這趟蓬萊之行，當真是不虛此行。
先是祭海大典出了岔子，再是三界五位頂尖人物當眾與蓬萊長老對峙，如今，更是爆出了這等驚天秘聞。
這樁樁件件，隨便拎出一件，都足以成為三界未來百年的談資。
就在這片幾乎凝固的寂靜之中，異變陡生。
“嘩啦——”
原本已經逐漸平複的海麵，毫無征兆地掀起一道巨浪，重重拍擊在岸邊，濺起數丈高的水花。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瞬間打破了僵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隻見距離海岸不遠處的海水，正如同沸騰般劇烈翻湧，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飛速形成。
“徒兒！”一直失魂落魄的文長老，像是被這動靜驚醒，他猛地掙脫了弟子的攙扶，赤紅著雙眼死死盯住那片海域。
他的聲音剛落下，一道瘦小的身影便隨著一股衝天的水柱，從漩渦中心狼狽地衝了出來，又重重地摔回海中。
“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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