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是我蓬萊名正言順請回來的長老，誰敢非議，便是與我整個蓬萊為敵！”
一張張或焦急，或誠懇的臉龐，一聲聲發自肺腑的挽留，在大殿中回響。
長老們七嘴八舌，態度堅決，生怕她下一刻便要拂袖離去。
雪傾的目光掃過一張張真摯的麵孔，最終停留在海晏真人身上。
她唇角微微上揚，那傾城絕色的容顏上，浮現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真人與諸位長老的美意，雪傾心領。隻是，我意已決。”
海晏真人臉上血色一褪，急道：“為何？可是我等有何招待不周之處？又或是那些流言讓你心中不快？”
“都不是。”雪傾搖了搖頭，目光望向殿外那片無垠的天空，“蓬萊是清淨之地，但我這個人，天生就是個麻煩。我若留下，隻會給這片清淨，帶來無休無止的紛爭。”
她的目光掃過海晏真人，掃過每一位長老，“這幾年來，承蒙諸位照拂，雪傾感激不儘。他日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蓬萊隻需傳訊一聲，雪傾定不推辭。”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決心，又留足了情麵。
海晏真人看著她那雙不容置喙的眼，心中最後一點僥幸也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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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樣的人物，一旦做了決定，便無人可以動搖。
謝無咎始終安靜地站在一旁，此刻，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牽住了雪傾的手。
那動作坦然而親密，不帶半分遮掩。
雪傾沒有半分抗拒，任由他寬大的手掌握住自己，指尖相扣。
大殿內所有的長老都看見了這一幕。
他們先是一怔，隨即臉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他們已經……
大殿之內，所有的挽留聲戛然而止。
海晏真人與一眾長老看著兩人相攜而立的身影，一個清麗絕塵如月中神女，一個溫雅出塵如謫仙臨世。
縱然一人蒙著眼，那份登對與默契，卻讓所有人都失了言語。
海晏真人心中湧上一股複雜難言的滋味，有遺憾，有失落，更多的卻是一種釋然。
他終於明白，這隻翱翔九天的鳳凰，終究是不屬於他們蓬萊仙島這方小小的梧桐木。
“也罷。”海晏真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朝著雪傾與謝無咎，鄭重地行了一禮，“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多留了。隻望薛長老……不，雪傾道友，日後若有閒暇，還能記得回蓬萊看一看。”
雪傾回了一禮，聲音溫和了些許：“一定。”
說罷，她不再停留，與謝無咎一同轉身，緩步走出了議事大殿。
雪傾與謝無咎走出議事大殿，正欲禦風離去。
“小師叔！”
一道道清脆又急切的呼喊自身後傳來。
隻見林瑤兒與一大群內門弟子，全都禦器而來在殿外的廣場上，黑壓壓一片將他們團團圍住。
當雪傾那張再無偽裝的臉暴露在晨光下時，廣場上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所有弟子都看呆了。
這就是他們小師叔的真麵目？
這世間，竟真的有如此……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
“小師叔！”
林瑤兒第一個回過神來。
她提著裙擺，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雪傾麵前，一雙大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水汽，聲音都帶著哭腔：“小師叔，你真的要走嗎？你不要我們了嗎？”
她身後的一眾弟子也紛紛圍了上來，臉上寫滿了不舍。
“是啊小師叔，你彆走啊！”
“我們都舍不得你！”
“我們以後還想聽你講丹道呢！”
“對呀！蓬萊就是你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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