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之下,夙夜的身影一動未動。
吳天雄比他印象中萎靡了不少,渾身上下都透著被酒色掏空的虛浮,哪裡還看得出半分修士的模樣,倒更像個沉溺於凡俗享樂的富家翁。
這也在他意料之中。
開設聽雪閣後,他從搜集到的信息中,早已知曉十年前那樁弟子失蹤案,遠非當年調查的那般簡單。
吳天雄,便是背後分食利益的鬣狗之一。
這樣的偽君子沉溺於名利場,落得如今這副模樣,是情理之中。
夙夜正想著,便見遠處一道身姿綽約的身影款步走來。
正是挽月夫人。
她身後依舊跟著那兩名氣息沉穩的侍女,行至院門前,聽著屋內傳出的汙言穢語,她那張溫婉和氣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挽月夫人隻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讓兩名侍女守在門口,自己則麵不改色地伸出手,直接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屋內淫靡的笑鬨聲戛然而止。
夙夜看著這一切,想到雪傾的交代,身影如鬼魅般融入暗影,悄無聲息地朝著吳府那氣派的大門而去。
屋內,吳天雄正將一杯靈酒灌入懷中女子的口中,大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遊走,引得女子一陣嬌笑。
他正要再有動作,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吳天雄動作一滯,滿臉的酒意化作怒氣,正要破口大罵,卻看清了來人是挽月。
他臉上的怒意壓了下去,換上一副不耐煩的神情:“你不去前麵看著生意,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挽月夫人微微躬身,姿態謙恭,“不敢打擾家主雅興。隻是,那處院子裡的‘貴客’,該如何安排,我不敢擅自做主,特來請家主示下。”
“貴客”二字一出,吳天雄那雙醉眼瞬間清明了三分。
他坐直了身子,急切地問:“可是那位貴客說了什麼?”
挽月夫人的目光,平靜地從他身邊那兩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掃過。
吳天雄立刻會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出去!都給本家主滾出去!”
兩名女子嚇得花容失色,慌忙整理好衣衫,低著頭快步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現在可以說了。”吳天雄盯著挽月,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那位到底有什麼吩咐?”
挽月夫人從袖中取出一張描著暗紋的請柬,雙手奉上:“貴客說了,想請家主以吳府的名義組個局,將我們這些……朋友,聚在一起吃個飯。”
她頓了頓,又遞上一張折疊好的素白紙箋。
“然後,再把這份名單上的人,也一並請來。”
吳天雄一把奪過名單,展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猛地站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顯是亂了方寸。
半晌,他猛地停下腳步,死死盯著挽月,聲音裡透著一絲依賴與恐慌。
“依你之見,這位貴客……他究竟想做什麼?”
挽月夫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依舊溫婉,說出的話卻字字珠璣。
“家主心中,不是已經看明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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