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一種迫切需要對方理解、哪怕隻是理解這份“必要”的渴望。
安格爾沉默了片刻。
雪花落在他肩頭,積了薄薄一層,他的掌心縈繞了淡淡的,不易察覺的青色光芒,那道青光懸停在艾尼婭的頭頂,微微吹散了那些要落在她身上的雪花。
他再次開口時,聲音低沉了些許:“那麼,施行寒冷之人,就必須承受與之等同的…孤寂。並且清醒地知道,自己或許永遠看不到冰雪消融、萬物複蘇的那一天。”
艾尼婭的呼吸似乎滯了一下。她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詞——“孤寂”。
她凝視著他,目光銳利如冰錐,仿佛要穿透他沉靜的表象。
“孤寂…”她重複了一遍,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你剛才在書房裡說…你會在我身邊。安格爾·亞爾維斯,那算什麼?一句空洞的安慰?還是說…你所謂的‘在我身邊’,指的就是站在這裡,冷靜地告訴我,我選擇的道路儘頭隻有永恒的孤寂?”
她的質問在雪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被刺痛後的尖銳。
她並非尋求慰藉,而是在拷問他的立場和話語的真實分量。
安格爾迎著她的目光,雪花落在他微蹙的眉間。
“那不是安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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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爾猶豫了下。
“那隻是一種…認知。正如您選擇承擔‘必要之惡’,那麼我的選擇便是...”
他微微停頓,似乎在尋找更準確的詞句。
“見證。”
他似乎很滿意這個詞語。
雪愈發的大了。
“站在您身邊,不等於認同所有選擇。而是看清其全部代價,包括您必將承受的孤寂,並依然選擇不背過身去。”
艾尼婭幾乎是嗤笑了一聲,但那笑聲裡沒有暖意,隻有更深的寒冷。
“所以,你要看著我獨自一人走向深淵,這就是你承諾的‘陪伴’?”
“不是看著。”
安格爾糾正。
“是在場。”
這份細微的差彆對於他來說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深淵不會因為有人在場就變得不那麼像深淵,安格爾。”
艾尼婭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嘲諷。
“孤獨也不會因為有人‘在場’就減少分毫。”
“我知道。”
安格爾平靜地承認。
“但至少…那份孤獨,不必再由您一個人完全地、沉默地吞咽下去。會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滋味,知道它從何而來。即使無法分擔,至少...能夠辨認。”
他的話語像雪花一樣落下,輕,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殿下,您需要有人記住真相,記住‘必要之惡’背後的邏輯與重負。記住,而非僅僅恐懼或唾棄。這份‘記住’本身,或許就是我能提供的…唯一的陪伴形式。”
雪無聲地落在兩人之間,仿佛在傾聽這場關於孤獨與見證的奇特對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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