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語對上。
門內的黑暗似乎波動了一下，那蒼老的聲音道：“進來吧。隻準一人。”
王凡沒有猶豫，對街角的符肖楊等人做了一個“等待”的手勢，隨即一步踏入了那扇仿佛通往未知的門內。
就在他身形沒入黑暗的瞬間，身後的木門悄無聲息地再次關閉，嚴絲合縫，仿佛從未打開過。
門內並非想象中的狹窄空間，而是一條向下延伸的、僅容一人通行的石階，兩側牆壁上鑲嵌著發出微弱幽光的螢石，照亮了前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紙張、灰塵和淡淡藥草混合的奇異氣味。
王凡沿著石階向下走了約莫十幾米，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個不算太大、但布置得古色古香的地下廳堂。
廳堂四周擺放著高大的書架，上麵堆滿了各種卷宗和線裝古籍。
中央有一張寬大的書案，書案後，坐著一位身穿灰色長袍、頭發胡須皆白、臉上布滿老年斑的老者。
老者正低頭看著書案上的一份卷宗，聽到腳步聲，緩緩抬起頭。
他的眼睛渾濁不堪，仿佛蒙著一層白翳，但當他“看”向王凡時，王凡卻有一種被徹底看透的錯覺。
“坐。”老者指了指書案前的一張椅子，聲音依舊是那般沙啞蒼老。
王凡依言坐下，目光快速掃過整個廳堂，確認沒有其他人。
“身份憑證。”老者伸出枯瘦如柴的手。
王凡將那份特殊的龍牙密令玉簡遞了過去。
老者接過玉簡，並未用眼睛看，而是用指尖細細摩挲著玉簡上的紋路，片刻後，將玉簡放下，渾濁的眼睛“看”向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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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隊長，‘燭龍07’任務。”
老者緩緩說道，直接道破了王凡的身份和任務編號，“你們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天。”
王凡心中微震，麵上不動聲色：“途中遭遇多次攔截，被迫改變路線，陸路行進。”
老者點了點頭，似乎並不意外：“銀城非善地，各方耳目眾多。你們入城，恐怕已經被某些人注意到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黃老可安好？”
“安好，已在外麵等候。”
“嗯。”老者沉吟片刻，“儀式地點不在城內，在城西三十裡外的‘星隕穀’。時間定在三日後的子時。在此之前，黃老需要絕對的安全和靜養。”
“明白。”王凡應道，“我們是否需要轉移至更安全的地點？”
老者搖了搖頭：“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這‘聽風閣’看似不起眼，但自有其防護手段。你們可在此暫住，我會安排人接引黃老去內室靜養。至於你們……”
他渾濁的眼睛似乎閃過一絲精光，“城內有幾股勢力正在暗中搜尋你們，尤其是……‘赤沙幫’和‘拜火教’的人，你們需格外小心。”
赤沙幫？拜火教？王凡記下了這兩個名字。
前者聽起來像是本地幫派，後者則帶著明顯的邪教色彩。
“此外，”老者語氣變得凝重，“龍城司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另外提醒你一句，銀城駐防支隊的副統領，趙千山，是趙千鈞的堂弟。”
趙千鈞！那個在龍城司總部質疑王平、在南市聚會上試圖打壓王凡的副署長！
王凡眼中寒光一閃。果然，麻煩無處不在。
“多謝前輩告知。”王凡沉聲道。
“分內之事。”
老者擺了擺手，“去吧，帶你的人從後門進來，那裡更隱蔽。我會讓人安排房間。記住，非必要，不要離開此地。三日後，自有安排。”
王凡起身，對著老者抱拳一禮，然後按照老者的指引，從廳堂一側的另一個小門離開，去接應符肖楊等人。
聽風閣內，暫時獲得了喘息之機。
但王凡知道，這僅僅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平靜。
銀城之內，殺機四伏，而三日後的星隕穀儀式，必將是一場更加凶險的風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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