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拉點自家種的菜......
少廢話!周衛國一掀油布,眼睛立刻瞪圓了——底下整整齊齊碼著布!
他抄起一塊布抖開,粗藍布在太陽下泛著光:好啊楊靖,這回抓你個現行!他蹲在地上翻找,越翻臉色越青——最上麵五尺布,底下全是裁成布樣的廢紙,邊角還沾著墨點,分明是從賬本子上裁下來的。
就、就這點?周衛國捏著廢紙的手直抖。
趙貨郎撓著後腦勺裝傻:馬主任前天來屯裡說,五尺以內不算投機倒把......他從懷裡摸出張皺巴巴的紙,您瞧,這是趙家屯的代換憑證,隊長都按了手印!
周衛國的軍大衣被風灌得鼓起來。
他張了張嘴,想罵耍花招,可李會計的紅手印在太陽下紅得刺眼——那是老杆子親自監印的。
他踹了驢車軲轆一腳:滾!
下不為例!
與此同時,啞巴三正裹著楊靖給的新棉袍,背著個破麻袋往李家溝裡鑽。
麻袋裡的布票硌得他後背生疼,可他走得飛快——糞堆裡泡過的棉褲早凍成了硬殼,每走一步都響,倒像給雪地打著拍子。
等他溜進李家溝西頭王嬸子家時,麻袋裡的布票已經換成了三大筐乾山菌,蘑菇的香氣混著鬆枝味,直往他凍紅的鼻孔裡鑽。
曬穀場的互助角前,楊靖正把山菌往竹篩裡倒。
三大筐山菌黃澄澄的,引來了半屯子人。
他抓了把山菌舉高:這是李家溝的嬸子們用兔皮換的,咱分十戶孤老,剩下的掛這兒當示範——往後十屯互助,咱不藏著掖著!
王念慈抱著個鐵皮喇叭擠過來,身後跟著七八個紮羊角辮的小丫頭。
她清了清嗓子,小丫頭們立刻拍起手:竹板這麼一打呀,彆的咱不誇,靖哥布票變戲法,馬主任查了空回家!
五尺布不算多,十屯互助渡寒坡......
老杆子蹲在牆根抽旱煙,煙鍋子明滅的光映著他的笑臉。
他摸了摸懷裡的軍用水壺,裡麵三張布票硌得慌——楊靖塞票的時候說:叔,您幫我轉交馬主任,就說謝她指導工作
當晚,公社宿舍的火爐燒得正旺。
馬主任捏著那張布票,指甲蓋都掐進了紙裡。
這是內部供應票,全縣就二十張,她上個月才見過一張——怎麼會在楊靖手裡?
她把票塞進火爐,火苗地竄起來。
可就在票要燒完的刹那,她瞥見灰燼邊緣,有個極小的字烙印,像塊小火星子,在爐灰裡明明滅滅。
馬主任盯著爐灰,後脊梁骨直冒涼氣。
窗戶外的雪粒子還在落,打在玻璃上沙沙響,像有人在敲窗戶——可她知道,這雪夜裡,有人比她更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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