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乾事接過卡片的手一抖。
紙張摸起來跟真的一樣，泛黃的邊角還帶著歲月的毛邊，公章上的鬆江縣人民政府幾個字清晰得能看見刻刀紋路。
他翻開公文包，摸出個皺巴巴的小本子——那是公社備案的特殊貢獻者名單。
當他的目光掃過卡片編號時，瞳孔猛地縮成了針尖大：這......這編號在庫裡有備案！
更詭異的是，卡片表麵突然泛起一層薄霧。
孫乾事眨了眨眼，霧氣裡竟浮出一行字：經核查，楊靖同誌貢獻值達標，特批永久牌自行車一輛。他猛地抬頭，正撞見楊靖衝他擠眼睛，喉結滾動兩下，把到嘴邊的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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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需再議。孫乾事合上卡片，轉身時公文包帶子差點纏在腿上。
馬主任要搶卡片，卻隻摸到一團散了的霧氣，急得直跳腳：老宋！
老宋！
把車鑰匙拿來......
不用了。張大山往自行車前一擋，胳膊上的肌肉繃得像塊磚，我替楊靖保管。
人群哄地笑了。
老喇叭舉著煙袋鍋敲馬主任後背：馬主任，要不您也在咱村住倆月？
保準您也想給係紅綢！
楊靖推著自行車往家走，車後座還掛著王念慈塞的半袋紅棗。
村民們像群撲棱棱的麻雀，呼啦啦跟在後邊，有塞煮雞蛋的，有遞新摘黃瓜的，連平時最摳門的劉媒婆都往他兜裡塞了把炒葵花籽：小楊啊，下回幫我閨女捎雙膠鞋？
楊靖哥！王念慈小跑著追上，發辮在風裡甩成個小掃帚，你那卡......到底哪來的？
楊靖把車把一歪，避開腳邊的土坷垃：係統說，民心夠熱，就能點官威。他話音剛落，腦子裡地炸響，係統麵板突然蹦出來：【中戶轉正】達成！
批量代票功能解鎖！
每日可生成3張火柴肥皂自行車票等）！
他腳步頓在原地。
陽光穿過槐樹葉子，在地上篩出金點子。
遠處鐵牛廟的紅布燈正微微閃爍，像誰在偷偷眨眼睛。
楊靖摸了摸車把上係的紅綢，那是周衛國今早硬塞給他的——說是能。
奶奶，我今中午想吃酸菜燉大骨頭！他扯著嗓子往家跑，驚得院兒裡的老母雞撲棱棱亂飛。
月光爬上窗台時，楊靖躺在炕頭，盯著係統麵板上的選項直發呆。
三張泛著金光的卡片在麵板上晃啊晃，像三尾遊在銀河裡的魚。
他翻了個身，聽見奶奶在灶間咳嗽，突然想起王嬸子昨天說代銷點的肥皂又斷貨了......
第二日清晨，楊靖蹲在灶台邊，手裡捏著三張，目光在火柴票肥皂票自行車票三個選項上來回打轉。
鍋裡的玉米餅子飄出甜香，他卻盯著麵板咬嘴唇——給王嬸子換肥皂票？
給周大叔換犁鏵票？
還是......
小靖！奶奶掀開門簾，手裡端著碗雞蛋羹，發什麼呆呢？
趕緊喝了，張大山說今早要商量秋播的事兒。
楊靖抬頭笑，晨光從窗戶縫裡鑽進來，把三張照得透亮。
他突然想起昨夜係統提示的新任務：【代票初體驗】用生成票證解決村民急需，獎勵：農活精通初級）。
奶奶，我今兒不去隊裡了。他把雞蛋羹喝得呼嚕響，我得去趟代銷點......
灶台上的鋁鍋冒了個泡，把楊靖的後半截話吞了進去。
窗外，鐵牛廟的紅布燈還在閃，像在跟誰打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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