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屯成立娃娃代購隊，專幫五保戶換緊俏物！
工分隊裡記著呢——
廣播聲炸響的工夫，二丫已經背著小布袋出了村。
鄰屯的巧珍嫂抱著半筐山菌迎上來：丫頭，能幫我換塊肥皂不？二丫脆生生應著，掏出小本子劃拉：山菌兩斤抵肥皂一塊，記你家工分賬上啊。
日頭爬到樹梢時，馬主任的藍布衫出現在村頭。
她捏著塊花手帕掩著鼻子，身後跟著個穿灰布衫的女人，懷裡抱著筐土豆。表姑來走親戚。馬主任扯了扯女人衣角，幫她換點布票。
二丫踮著腳看土豆：換多少？
三......三寸。女人眼神飄向磨坊方向。
二丫轉身衝磨坊喊：登記！
張三嬸家，布票三寸，還土豆一筐——小石頭從磨盤後探出腦袋，紅筆在賬本上畫了道杠，字押得方方正正——那是張大山今早特意來蓋的。
女人盯著賬本上的紅印，喉結動了動，到底沒敢多問，抱著布票走了。
馬主任望著她背影，嘴角抽了抽：倒會借雞生蛋。
月上柳梢時，楊靖蹲在鐵牛廟地窖裡數山菌。
四筐山菌、五籃雞蛋、三麻袋舊衣，堆得像座小山。
係統麵板上的積分條蹭蹭往上跳，地彈出+960。
他剛鬆口氣，眼前突然炸開紅光：【現金使用】風險未解，觸發來源審查事件——三日內，縣財政科將派人核查特殊貢獻獎真實性。
冷汗順著後脖頸往下淌。
楊靖抬頭望向廟頂，鐵牛像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著青灰。
廟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狗剩爬在磨坊頂上，糖紙在嘴邊閃著光：楊哥，我昨兒又夢見鐵牛爺了，他說錢是借的，還得起就行......
楊靖摸出床底的木匣，百元大鈔整整齊齊碼著，像道沉默的牆。
係統麵板在眼前浮動，積分數字剛好夠兌換一張榮譽證書——可證書上該寫啥？
他望著窗外忽明忽暗的鐵牛廟紅燈，忽然聽見奶奶的藥罐在灶上響，混著遠處娃娃們的童謠：一糖換一蛋，三蛋換一票......
後半夜，楊靖翻來覆去。
係統麵板的光映在牆上，把榮譽證書的兌換選項照得發白。
他摸出那張沒貼緊的借條，筆尖在特殊貢獻獎幾個字上戳出個洞——縣財政科的人要來查了，可這到底是鐵牛爺給的，還是係統給的？
窗欞外的月亮漸漸西沉，楊靖盯著房梁上的蜘蛛網，忽然笑了。
他翻出小本子，在集體借款那頁底下添了行字：待查賬日，鐵牛廟地窖存物資可抵。筆鋒頓了頓，又畫了個歪歪扭扭的鐵牛頭像。
天快亮時，他迷迷糊糊打了個盹。
夢裡鐵牛像又開口了，聲音還是啞得像老樹根：小財神，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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