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瘋老頭舉火,路不斷_六零年屯裡,我開係統商城當萬元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16章 瘋老頭舉火,路不斷(1 / 2)

晨霧還沒散透,平安屯的曬穀場已經成了一片歡騰的海。

楊靖裹著老棉襖蹲在穀垛邊,褲腿沾著鬆針,手裡的算盤珠子撥得比麻雀啄米還快。

東邊李嬸子舉著半袋榛子擠過來:“小楊掌櫃,我這袋可篩過三遍,沒摻一顆癟的!”西邊趙二叔扛著麻袋直喘:“先給我稱!我家那口子等著錢抓藥呢!”

“都排好隊!”王念慈舉著鐵皮喇叭站在石磨上,藍布衫被風掀起一角,“按號來,保證現款現結!”她眼尾還掛著昨夜抄賬本熬的紅血絲,聲音卻亮得能穿雲——這是第三場現款收貨會了,十屯的山貨像雪化了似的往屯裡湧,曬穀場的木桌上堆著整整齊齊的紅票子,在晨光裡泛著暖融融的光。

楊靖抹了把額頭的汗,算盤珠子“啪”地一合。

三天,八萬七千塊現大洋,比縣供銷社半年的流水還多。

他摸了摸懷裡的鐵皮盒,裡麵是各村交來的“入股憑證”——不是紙,是磨得發亮的玉米芯,每根刻著屯名,這是十屯老少爺們兒商量出來的“土契約”。

“靖子。”劉會計湊過來,老花鏡上蒙著層白霧,“許三爺的侄子剛才來問,說商聯社要查咱們的‘交易憑證’。”

楊靖的手指在算盤上頓了頓。

許三爺是縣商聯社的理事長,上個月剛帶人來砸過他的秤,說他“私自收山貨擾亂市場”。

可那會兒村民攥著錢不肯鬆,他扛著杆秤站在曬穀場中央喊:“要查賬?我這賬本每筆都記著誰賣了多少,誰拿了多少錢——您要是想看,我念給您聽!”許三爺黑著臉走了,可楊靖知道,這老頭沒那麼容易罷休。

果然,晌午剛過,啞婆李夫顛著小腳衝進曬穀場,手舞足蹈地比劃:“橋!橋!”楊靖心一沉——西關橋是十屯往縣城運貨的必經之路。

他抄起棉帽往外跑,王念慈拎著鐵皮喇叭跟上來:“我去叫人!”

等楊靖踩著雪渣子衝到橋頭,遠遠就看見許三爺杵著棗木拐,身後跟著四個穿藍布衫的“查賬員”。

橋麵上卻堵著百來號人:胖嫂子支著鐵鍋熬熱粥,水蒸氣裹著小米香往天上冒;二壯帶著青壯漢子往橋欄上堆柴火,說是“冷了好烤火”;連七十歲的張奶奶都搬了個小馬紮,懷裡抱著她最金貴的銅煙袋:“我坐這兒,誰要動小楊的車,先過我這把老骨頭!”

“都散了!”許三爺的拐棍敲得橋麵咚咚響,“他這是投機倒把!這些錢都是黑錢,早晚要收回!”

“黑錢?”胖嫂子舀了碗粥遞過去,熱氣撲得許三爺直眯眼,“我家二蛋賣鬆子掙的錢,給娃他爹抓了三副藥,現在能下地乾活了——您說這是黑錢?那我這碗粥,您喝不喝?”

人群哄笑起來。

許三爺臉漲得通紅,正要發作,忽聽橋那頭傳來嘶啞的吼:“路——不、能、斷!”

所有人都轉頭。

雪地裡站著個白發老頭,披頭散發,身上的破棉襖沾著草屑,手裡舉著火把。

是老疙瘩!

這瘋老頭在屯裡晃悠了二十年,平時見人就躲,見狗就笑,這會兒眼神卻亮得驚人,像淬了冰的刀。

“老疙瘩瘋病又犯了?”有人小聲嘀咕。

可老頭一步步往橋上走,火把在雪地裡劃出條火龍:“四十年前,我在這橋上當護橋的。逃荒的人往南去,我給他們塞過最後半塊餅;打鬼子的兵往北來,我給他們燒過熱水洗腳……”他喉嚨裡發出咯咯的響,像老風箱拉不動了,“後來,橋塌過,人散過,可路——”他舉高火把,“路不能斷!”

火把插進橋頭的雪堆,“轟”地炸開一團火光。

楊靖這才看清,老疙瘩的手在抖,可舉火把的胳膊直得像根旗杆。

火光映著他臉上的皺紋,那些被歲月揉皺的溝壑裡,竟淌著亮晶晶的東西。

“娃子。”老疙瘩突然轉向楊靖,聲音輕得像片雪,“你娘走前,拉著我的手說……咱屯要有個人,能把大家連起來。”他從懷裡摸出張紙,邊角都磨毛了,“這是三十年前的屯誌,我藏在房梁上。”

楊靖接過紙,泛黃的字跡裡歪歪扭扭寫著:“互助共濟,方得平安。”他喉結動了動,想起奶奶臨終前說的話:“你娘是為了給屯裡借種子,才……”眼眶突然發燙,他把紙小心夾進隨身的賬本,那是他用煙盒紙訂的,封皮上歪歪扭扭寫著“平安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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