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楊靖任由他拽著,“您聞聞這牛棚味。”
“啥?”張大山愣了。
“糞味。”楊靖指了指棚角的糞堆,“咱這手冊裡的事,哪件離了糞?縣上要是覺得臭,早該派人來封夜校了。”他反手拍掉張大山的手,“讓他們來,我還嫌他們來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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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夜校的油燈比往常多掛了兩盞。
縣教育局的乾部們擠在炕頭,棉襖袖子蹭得牆灰直掉。
楊靖縮在門後,看二柱子舉著識字卡喊:“‘工’字接龍!下一個得帶‘工’!”
“工人的工!”小石頭蹦起來。
“工具的工!”小芳舉著布拚的“工”字。
“工分的工!”婦女們笑成一團,手裡的針線活都停了——她們正用舊布縫書皮,每縫一針就唱一句新學的《勞動識字歌》:“‘工’字下麵加個‘力’,不出力,哪有工……”
為首的白頭發局長突然站了起來。
楊靖心一緊,卻見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識字卡,跟著唱:“不出力,哪有工——好!”他轉身對隨行乾部說,“記下來,這歌要加到教材裡。”
楊靖悄悄鬆了口氣。
等乾部們走後,他讓劉會計去應付局長。
自己躲在窗後,看劉會計挺直腰板,把賬本翻得“嘩嘩”響:“這積分不是虛的,拾一筐糞換兩張識字卡,織五尺布換一本算術書——您看這登記表,群眾積極性比上工還高。”
“這思路,是誰先提的?”局長突然問。
劉會計頓了頓,抬頭看向牆上孩子們的“勞動笑臉”:“是孩子們——他們說,書,不該是天上的星,該是地裡的苗。”
局長沒說話,低頭在手冊上寫了行字。
楊靖踮腳望去,隻見“此法務實,具推廣價值”幾個字力透紙背。
又過了十日,小石頭娘從供銷社回來,褲腿沾著草籽:“外屯人說縣裡要發‘勞動積分本’,學咱這一套!”她扒拉著手裡的鹽罐子,“我問他們咋知道的,說是縣教育會議上念了平安屯的經驗!”
張大山正蹲在院門口修犁,犁耙“當啷”掉在地上:“咱這破屯,還能領全縣的路?”
楊靖沒接話,他盯著係統麵板上的提示——【影響力突破屯界】達成,新功能“區域推廣包”閃著金光。
他摸出鋼筆,在紙上唰唰寫:“建議設立‘勞動教育基金’,來源為副業利潤提成……”
深夜,王念慈端著熱粥推門進來,見他肩上搭著自己縫的舊布衫,筆尖在紙上走得飛快。
她剛要說話,聽見他輕聲嘀咕:“下一步……不是辦一所勞動大學,是讓每個屯,都成一所大學。”
她沒出聲,隻輕輕把布衫往上拉了拉。
窗外的月光漫進來,落在他新寫的“政策建議書”上,把“楊靖”兩個字照得清亮。
而百裡外的縣政府辦公室,一份《關於推廣平安屯勞動教育模式的請示》正攤開在案頭。
縣長翻到最後一頁,目光停在“平安屯負責人”欄——那裡寫著“集體”,可批示欄裡的字卻力透紙背:“請重點了解——那個叫‘楊靖’的年輕人,究竟是誰?”
這消息像春風卷著苞米香,正順著鬆江河往平安屯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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