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農。”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996的那種。”
【????????】
【啥農?我耳朵不好,風太大聽不清!】
【碼農?!那個傳說中人均年薪百萬,三十五歲就財富自由,除了頭發什麼都有的職業?!】
【等等!你看他那茂密的頭發!這不符合職業特征啊!這是bug!絕對是bug!】
【前麵的膚淺了!這叫幸存者偏差!那些頭發少的,你根本見不到他們辭職,因為他們已經被優化了!】
陳品也被這驚天反轉給震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探店,而是在錄製什麼社會觀察類節目。
他趁著老板烤下一爐餅的間隙,按捺住內心的八卦之火,用一種看似不經意,實則精準狙擊的語氣問道:
“老板,冒昧問一句,您……哪個大學畢業的?方便透露嗎?”
這個問題,像一塊磁鐵,瞬間吸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年輕老板手上貼餅的動作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
他抬起頭,透過鏡片看了看陳品,又看了看林晚那黑洞洞的鏡頭,最後像是放棄了抵抗,輕輕歎了口氣。
“就……本地的求是書院。”
“轟——!”
彈幕徹底失控,已經不是瀑布,而是決堤的洪水!
【求是書院?!我日!985!頂流中的頂流!】
【這世界太瘋狂了,媽媽!我感覺我的價值觀正在被這個燒餅師傅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突然感覺手裡的泡麵不香了,我吃的不是飯,是人生的差距。】
【樓上說得對,我吃的也不是飯,是班。】
【不是,這有點浪費教育資源了吧?國家花那麼多錢培養一個985的,結果回來烤燒餅?】
【前麵的格局小了!職業不分貴賤,人家靠手藝吃飯,活得通透,不比在寫字樓裡996到猝死強?】
【笑死,這叫降維打擊!程序員的儘頭是賣燒餅!】
【我悟了,這燒餅吃的不是味道,是情懷,是自由,是我逝去的青春和頭發!】
眼看節目效果已經拉滿,陳品決定趁熱打鐵,問出了那個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終極問題。
“那……方便問問您之前在大廠,月薪多少嗎?”
這個問題一出,連正在旁邊瘋狂吸入燒餅的錢飛和林晚都停下了動作,齊刷刷地豎起了耳朵。
年輕老板似乎已經麻木了,他一邊用火鉗翻動著烤爐裡的炭火,一邊想了想,用一種回憶的口吻說道:
“稅後兩萬多吧,加上年終獎和各種補貼,一年下來,馬馬虎虎。”
直播間再次陷入死寂。
【馬……馬虎虎?】
【我一個月三千五,通勤倆小時,老板天天罵我像條狗,我覺得我的人生才叫馬馬虎虎。】
【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我那不叫馬虎,我那叫湊合活著。】
【彆說了,我已經開始在招聘網站上搜‘燒餅師傅’這個崗位了,要求是什麼?需要精通c++和java嗎?】
腦海裡,小饞貓不屑地哼了一聲。
【哼,愚蠢的凡人,為了區區一點黃白之物,就把自己折騰得像條快要報廢的破船。】
【有這時間,還不如老老實實烤燒餅給本神明吃。本神明要是高興了,從指甲縫裡漏一點美食點數給你,都夠你逍遙快活了。】
陳品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說得輕巧,你當美食點數是大白菜啊?再說了,人家這是追求精神自由,境界比你這個隻知道吃的吃貨高多了。】
【你敢質疑本神明?!】
小饞貓瞬間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