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門近在咫尺,門外獄警的呼喝和腳步聲清晰可聞,但中間卻隔著刀疤這座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山峰。禮堂中心的混戰仍在繼續,怒吼聲、擊打聲、慘叫聲如同背景音效,將這片角落襯托得更加孤立和致命。
張默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心臟狂跳得像要撞碎胸骨。能力的“內視”在極致的危機下瘋狂運轉,頭痛被腎上腺素的洪流暫時壓製。無數信息碎片閃過,但大多是關於刀疤攻擊路線的預判——【左路虛晃】、【右路直刺】、【下盤不穩】……
刀疤顯然有備而來,動作狠辣直接,不給他任何周旋的餘地。匕首帶著風聲,直刺張默小腹!這一下若是捅實,必然是腸穿肚爛的下場!
躲不開!力量、速度、武器,全麵劣勢!
千鈞一發之際,張默沒有後退,反而猛地向前一撲,不是撲向刀疤,而是撲向旁邊一張被掀翻的金屬折疊椅!這個動作極其冒險,幾乎是將自己的側翼完全暴露給了刀疤的匕首!
刀疤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得意,手腕一抖,匕首變刺為劃,抹向張默的脖頸!
就在這生死一線間,張默抓住了折疊椅的一條腿,用儘全身力氣,不是砸向刀疤,而是狠狠地向側門旁邊的牆壁上一個突出的消防警報按鈕砸去!
“哐當!”一聲巨響!金屬椅腿重重砸在紅色按鈕上!
“嗚——!!!!!!”
尖銳刺耳、足以穿透所有嘈雜的火災警報聲,瞬間響徹了整個禮堂,甚至蓋過了暴動的喧囂!
這突如其來的、最高級彆的警報聲,讓所有人都出現了極其短暫的愣神!包括經驗老辣的刀疤!他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滯了百分之一秒!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百分之一秒毫無意義。但對於將全部感知提升到極致的張默,這就是唯一的生機!
在刀疤愣神的瞬間,張默放棄了椅子,身體就著前撲的勢頭向側麵狼狽一滾,匕首的鋒刃擦著他的耳畔劃過,帶起一溜血珠火辣辣地疼!但他成功避開了致命一擊!
“媽的!找死!”刀疤反應過來,暴怒更甚,再次撲上!
但就是這短暫的警報聲和耽擱,已經引起了門外增援獄警的注意!
“這邊!還有情況!”幾聲厲喝,三四名手持防暴盾和警棍的獄警猛地衝破了側門,正好看到刀疤持刀追殺滾倒在地的張默!
“放下武器!抱頭蹲下!”獄警的嗬斥聲和盾牌撞擊聲如同天籟!
刀疤眼見事不可為,臉上閃過極度不甘的猙獰,但他還沒瘋狂到直接對抗全副武裝的增援。他惡狠狠地瞪了張默一眼,仿佛要將他的樣子刻進骨頭裡,然後猛地將匕首往地上一扔,舉起雙手,乖順地蹲了下去,動作熟練得讓人心寒。
危機暫時解除。
張默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耳邊的傷口血流不止,渾身都被冷汗和灰塵浸透,虛脫感如同潮水般湧來。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搏命一賭,耗儘了他全部的心力和體力。
獄警迅速上前,將刀疤銬起,粗暴地拖到一邊。一名獄警走過來,檢查了一下張默的傷勢,語氣生硬但不算惡劣:“能起來嗎?需要去醫務室。”
張默艱難地點點頭,在獄警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被押走的刀疤,後者回頭投來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刻骨的怨毒。他知道,這筆賬,遠未了結。
混亂的禮堂逐漸被控製下來。參與暴動的犯人大都被製服,銬在地上或牆角,哀嚎聲不斷。參觀團的人早已被獄警團團護住,帶離了現場,每個人臉上都殘留著驚恐和慌亂。張默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隻來得及瞥見葉薇被同伴攙扶著離開的背影,她的黑框眼鏡有些歪斜,臉色蒼白,但在離開門口前,她似乎極力回頭,朝著他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那眼神複雜無比,有未褪的驚恐,有職業性的探究,似乎還有一絲……確認般的堅定?
張默無法解讀更多,他很快被獄警帶離了禮堂,送往醫務室。
傷口不深,簡單清洗包紮即可。但獄醫要求他留在醫務室觀察一段時間,以防有腦震蕩或其他內傷。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聽著外麵隱約傳來的警笛聲和嗬斥聲,張默的心依舊無法平靜。
暴動被鎮壓了,刀疤暫時被控製,他僥幸活了下來。但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帶來的影響遠未結束。
教授在這場暴動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他是先知先覺的旁觀者,還是暗中推動的黑手?刀疤的暴起發難,是否與他有關?
葉薇的出現,意味著外部的調查已經觸及到了監獄的高牆之內。她看到了暴動,看到了監獄最黑暗的一麵,這會對她的調查產生怎樣的影響?是會被嚇退,還是會更加堅定?
而他自己,雖然僥幸脫險,但也徹底暴露在了各方視野之下。他破壞了刀疤的計劃,成了刀疤必欲除之而後快的死敵。他在暴動中的“出色”表現尤其是觸發火災警報的機智),也必然會引起獄方和教授更深的關注。
未來的路,似乎更加凶險了。
他閉上眼睛,能力的“內視”依舊有些紊亂,但那種對宏觀“結構”的感知卻更加清晰了。經過這場風暴的洗禮,監獄舊的平衡已被徹底粉碎,新的秩序正在血與火中重新塑造。
而他,這顆原本微不足道的棋子,在經曆了困獸之鬥後,似乎也被迫站上了更顯眼、也更危險的位置。
唯一的安慰是,他遞出的那把“鑰匙”,似乎終於有人撿到了。
儘管前路依舊迷茫而黑暗,但牆外,終於透進了一絲微弱的光。
第八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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